第19章 大开眼界

晨霜湿透了徐明的鞋面他只感觉到微微的凉意，清晨笼罩在寒雾之中难民们都裹上了厚厚的御寒衣物。徐明跟随撤出弗瑞城前往下一个城市寻求庇护的难民们连续赶了三天的路，根据陆安武的预算弗瑞城的难民们需要在一个月内赶到内陆枢纽城市洛安达。

洛安达乃是皮洛斯帝国南部第二大的陆路枢纽城市，最近的城市中只有它能够容纳下弗瑞城这个量级的城市难民。然而仅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将进入历寒季，在将夜季的末尾历寒季的前一个月大雪会逐渐加重直至变成雪灾。如果难民们不能在半个月内抵达洛安达他们将受到雪灾的威胁，而届时就算抵达洛安达难民们也再没有时间筹措度过历寒的所需物资。

难民中多数都是中低层平民他们并不富裕所以少有陆地的代步牲畜，而上层公民则多数携带家资前呼后拥这导致队伍的移动速度变得非常缓慢日行不超30公里。弗瑞城到洛安达将近460公里的路程在陆安武预算的半个月内则要难民们每天自少前进30公里，依照不断恶劣的天气来看难民们的速度只会越来越慢这场迁徙终将超出陆安武的预算时间。

时间来到中午，徐明被邀请加入明家的午餐时间。他虽然颇有一些钱但是在此等境地之下依然很难买到食物，他必须付出比平时高出三倍的价格来购买食物。而艰难维持的市政机构每日给难民们的配给粮只有平日一名男人三分之一的口粮，这对于徐明的胃口来说根就无济于事。

相较于他这个空有虚名的落魄城市英雄明家的身份地位在领取配给粮时会优异得多，这两日以来明双依都会来邀请他一起用餐。徐明虽却之不恭但也知道分寸虽一起用餐他也尽量克制自己，时不时也要买些菜粮带上才好受邀。

跟随明双依来到她们落灶的营地却多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由李武带领的灵源卫小队众人与及林萌萌李力安二人都在。原来这次并非明家邀请他而是李武邀请了众人，开餐不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为了感谢各位这段时间以来的倾力配合特此邀请大家共进午餐，当此情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答谢了。在这群山旷野之间也仅有风餐野味款待诸位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怀。”。

众人纷纷表态感谢他的款待后他才接着说道，“虽然早有预言在先又有援军在后，这次的任务依然是一败涂地。都是因为我们没能阻止这场灾难才导致了大家流离失所，李武在这里给诸位道歉了。为了避免更糟糕的后果我们必须尽快将详情传回总部，今日就要跟各位分道扬镳了。”。

“李队长也不必自责，先知的预言尚且如此区区人力又能有多大助益呢。”李力安安慰道，“哎~，是啊！徐明先生已经打定主意要前往龙灵帝国的玉崖秘境吗？”李武叹气道，转而询问徐明的打算。“是的，我怀疑我的失忆跟那些怪物有关。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我被派往大海上可能还有其它重要的目标，回去能帮助我找回记忆的话更好如果不能自少能完成我的隐藏任务。”徐明答道。

“此去洛安达将花费半月有余，从洛安达去到龙灵帝国期间需要途经边境城堡高锤堡又要半月，而从高锤堡出边境进入龙灵帝国的高岩省又是月余。如此下去徐先生可能得有一半的时间要在历寒季的黑暗与厉寒中赶路了，况且徐先生已失去记忆对于玉崖秘境的位置与通行密径又是否还有印象呢？”李武身为旁观者反而看得比徐明自己还清晰。

“管它的呢，走一步看一步吧！”看了看天空中飘落的微弱雪花徐明心想所谓的冰封历寒季又能有多严厉呢，“那就预祝徐先生一帆风顺了，希望你能尽快找回你的记忆。不知为何我有预感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希望到时我们仍然能相谈甚欢。”李武说完朝他举了举杯中烈酒。

聚餐结束后队伍继续上路灵源卫小队很快就在一条分叉路口离开了大队，难民的队伍行走到一片浓密的冰坠果树林之中后停下采集冰坠果。冰坠果树林是灵界最易形成山林的被子植物，为了应对灵界多变且恶劣的气候植物们进化出了繁多种类与手段来应对。

冰坠果树则采用了最为简单有效的方式，它们用甜美多汁的果肉将无比坚硬且耐寒的果核包裹起来。在最为寒冷的气候来临前果实成熟，许多的灵界生物会进食或者囤积它们的果实。在经过了最为恶劣的寒冷环境的摧残后冰坠果树林会成片的步入死亡，但是它们树干依然富含水分在经历过雷潮大雨的冲刷之后成片倒下将它们的林地变成一片潮湿荒芜的朽木林沼泽将它们的果核埋于地底下。

这些倒下的冰坠果树干制造的潮湿沼泽会在烈炎季中期保住它们的果核不被高温烤死直到适宜生长的烈炎季末段来临，被长时间掩埋的坚硬果核开始软化发芽疯狂生长它们会在上一届冰坠果的朽木林沼泽中再次焕发荣光直到挂满果实来迎接下一个历寒季的考验。

虽然冰坠果树林中的果实丰硕但是它同时容易形成潮湿危险的朽木林沼泽环境，而这种环境中最易滋生的往往是让人类防不胜防的毒虫与食虫毒兽还有毒障环境。就算历经了烈炎季双日的炙烤将这些冰坠果林中的洼地与沼泽烤干了但是它们依然铺满了朽木，而与之伴生的毒虫们同样可以借助这些朽木的庇护在地底掘出一个新世界蛰伏其中等待适宜它们活动的季节到来。

“大家都当心些，别踩到虫窟！”人群中不断有经验丰富的士兵提醒道，冰坠果林形成的富营养环境极易滋生虫类。为了躲避地表恶劣的环境变化，灵界的虫类往往在会在地底开辟一个专属于虫族的世界。

这些地底世界的虫道四通八达毒虫遍布，当它们被崛发得太过密集又贴近地表时极易造成柔软的地表面的塌陷——这也是形成虫窟的原因。

任何地表的生物如果不小心踩到这种易塌陷的地表落入虫窟后果将不堪设想，因为被惊吓的虫群会无差别攻击往往眨眼之间陷落者就会身中数种虫毒气绝身亡。

徐明嘴里叼着一个甘甜的冰坠果双手摇晃着面前一个碗口粗细生得笔直的冰坠果树，树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粗麻布他要把成熟的果子摇下来。

要说一般人那自然是用长长的杆子打落比较方便，可徐明自从发现自己天生神力那就不用这么克制了直接逮着稍细的冰坠果树摇起来了。

很快地面地面的麻布上就落了许多成熟的冰坠果，徐明咬了两口将嘴里的冰坠果扔在一旁躬身正将地上的果子包起来。突然前方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先是听到一些惊呼夹杂着几声惨叫，很快人们开始从林中跑向开阔的道路像是有什么在后面追他们。

因为距离他不远他很快就看到了骚乱的原因，有人踩踏了地面将一个巨大的虫窟从地底暴露出来。一群色彩斑斓长相奇形怪状的虫群从虫窟下飞出来四处伤人，“是七彩飞蝗！！！”人群中有识得此物的人惊呼。

这些七彩飞蝗个头最小的飞起来翼展也有二十厘米有余而且数量众多，它们背上的两对翅膀色彩斑斓群飞起来一时间煞是好看。直到徐明看到它们从口器中喷射出绿色的腐蚀性酸液将他面前一哥们儿的脸给融了一半，在那哥们惊恐的惨叫声中一颗眼珠子滚落到徐明脚边才将徐明吓得一激灵赶紧转身奔逃。

奔逃中徐明身旁又一哥们一脚踩空地面瞬间开始塌陷，徐明秉着大力出奇迹的想法一脚蹬地扑上眼前一颗粗壮的冰坠果树干上。旁边那哥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地面陷下去之后才徐明才看清那是条更加宽广的地底隧道，那哥们落进去以后隧道墙壁上全是丝滑的粘液怎么也爬不上来。

最绝望的是一头体长近三米长的巨蟾就蹲在不远处隧道的尽头睁开了眼，徐明紧紧的保住树干吓得不敢动弹那个哥们惊恐中扭头就跑。吵醒了渐入冬眠的巨蟾结果可想而知，还没跑得两步仅有一步半就被巨蟾一个弹舌吸住后背拽了回去尖叫声随着人影一起消失在那巨蟾口中。

又一个妇女面带惊恐的表情捂着嘴绕过塌陷的巨蟾穴道路过徐明攀附的冰坠果树下，这棵冰坠果树生的粗壮直径近一米有余底部盘根错节根须茂盛繁盛。树根下的黑暗中突然爬出一条近半米宽的披甲蜈蚣一下将女人抱住拽入树根下的黑暗空隙之中，豆大的汗水顺着徐明的额头渗出他的脸色颇有些发白。

徐明艰难的用余光往后瞟盯住巨蟾的动态，直到一只巨大的七彩飞蝗朝他这边飞来。徐明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直到那飞蝗飞到了露出来的巨蟾穴道上空，巨蟾的注意力被那色彩斑斓的飞蝗所吸引弹舌去攻击飞蝗。

趁此机会徐明赶紧腾挪到树干的另一面躲开巨蟾的视线，若非蟾蜍对于静物缺乏兴致刚才徐明恐已难逃一劫。回想起刚才树根下的凶险徐明觉得这地上绝非安全之道，于是他手脚并用缓慢的向着树上爬去。

徐明爬到一个树杈上缓缓的向着另一颗临近的树枝移动，突然感觉后劲发凉“嗖！！”一支羽箭射来从他头顶击落一只半米大的游猎蛛。“嘿！快下来树上更危险！”树下有人向他喊道，徐明低头看去“老李！”却正是李力安。

眼看李力安带着妻子孩子正要靠近树干徐明赶紧指着树的根部大声警示“别过来，树根下有多脚怪虫！”，李力安闻言抽出一支箭头裹有油布的羽箭在妻子手中的火把上点燃后一箭射在树徐明所指的地方。

“嘶~嘶！”火光隐约映昭出树根下黑暗间隙中的披甲蜈蚣轮廓，那大虫受了火光惊吓往深处缩了进去。徐明这才敢跳下树来，“你背上那长剑是个摆设吗？爬这么高。”李力安看着脸色苍白的徐明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还真就是摆设，我又没有学过剑术况且我还失忆了！”徐明此时还惊魂未定也不怕他嘲笑。

令徐明没想到的是李力安不仅刀剑娴熟居然连弓箭也是如此精准，刚才那一箭几乎是贴着他的背颈将从树上跳下来偷袭他的游猎蛛击中。若是弓箭不够娴熟的人来还真不知道是那蜘蛛先死还是他先死，反正怎么都得死一个。

经过一段时间的惊慌逃窜之后军人们终于慢慢组织起来使用手中的武器对抗这些被惊醒的虫群，击杀了大部分扑向人群的七彩飞蝗后局势很快得到了稳定。在军人们的护卫下难民们开始快速有序的通过冰坠果林，由于伤亡惨重也害怕在混乱中死亡的尸体会吸引来更多毒虫猛兽人们被禁止再采摘冰坠果必须快速通过冰坠果林。

经过冰坠果林的徐明可谓是眼界大开，鉴于自己失忆后的见识短浅所以他就一直跟在经验丰富的李力安身旁不敢再独行。难民们的队伍又行了三日来到一片黑荆棘荒原极大的拖慢了队伍的速度，听李力安的介绍这种黑荆棘极其霸道在平原上蔓延速度极快而且不存在任何伴生动植物。

黑荆棘蔓延过的地方如果没有人为的干预否则它们会覆盖一切吞噬所有的植物导致它们的死亡逼迫当地的动物迁徙，除非遇到了天然的荒原戈壁的隔绝没有足够支撑蔓延的营养与水分它们才会停止蔓延。

因为皮洛斯帝国乃是一个海洋大国大部分运输皆是通过海上航运，用到陆路的情况极少。而黑荆棘的蔓延速度极快，这荒原上本来也有一条路如今却被这黑荆棘林吞没了。

为了开道执政官陆安武命令军人们在前方使用火与刀一路披荆斩棘，军人们人手不足隶属于刑律府的李力安自然也被安排了。那么跟在他身边的作为在上一次战争中表现出色的城市英雄徐明也不得不在周围人殷切的目光下跟着他一起前往。

“你说你一天没事去买把剑背着干什么？就是拿来跟这些该死的荆棘林较劲的是吧！较劲！较劲！”徐明口中一边碎碎念一边用手中的长剑在荆棘林中胡劈乱砍，徐明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他是拒绝的要不是听说管饭谁来干这个。

“徐先生，你这套剑法可精妙得很啊！一般人可是近不了身，可有个名头？”突然一个清脆干练的声音传来，正在发牢骚的徐明一时没有认出来人是谁只管张口胡诌“叫他吗旋风十八剑！专砍这荆棘林！”。

刚说完他就想起来这声音乃是明氏双娇中的妹妹明双依，‘完犊子，这一下我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岂不一落千丈！’徐明暗自尴尬。“哼~哈哈哈！”谁曾想明双依竟轻笑一声对他爆粗口不以为意，她其实本就看出徐明不会什么剑法只是故意调侃他才这么说。

“让徐先生来干这等粗活确实是屈才了，徐先生这么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明双依站在他身后说道，“哈哈哈，哪里哪里英雄不问出处。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人民出一份力。”徐明回头面对她摸着良心面不红心不跳的说。

“咦，那真是小女子眼拙了。徐先生此等公心今日方才领会，惭愧惭愧！”明双依略带英气的美丽脸庞上带着吟吟笑意，徐明一时间竟分不清她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虽然军人们拼尽全力队伍的推进速度依然在日渐寒冷的天气与黑荆棘林的阻拦下变得及其缓慢，足足用了七日方才通过黑荆棘林的阻拦。又经过一日的休整队伍才接着上路，离开弗瑞城已经半月而离目的地仍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在等着他们。

时间来到离开弗瑞城第十五日的正午，天空飘落的雪花一片片已有小指头大小。路边的草地盖上了二指厚的雪，白昼的天色已经没有明显的变化唯有阴沉始终如一的笼罩着天空。

徐明起初并不相信被周围的人们描述得那样恐怖的历寒季，直到他这半月来连残日也未曾见到半面他也不再怀疑。腹中传来的躁动提醒着他应该进食了，可是今天的配给粮却依然没有开始发放。

以徐明灵修的体质经过了这些天的跋涉与缺食尚且感到明显的虚弱感，更别说身为普通人的难民们。自从进入黑荆棘林开始就不断的有人掉队，走出黑荆棘林后就算不太关心身边琐事的徐明也已发觉整个难民的迁徙队伍明显缩小了。

队伍很快来到一处断崖边徐明询问得知此处名为‘海风大裂谷’，海风裂谷全长两百多公里下是深不见底高达百米的幽涧直抵东海岸线而出几乎隔断了一半皮洛斯的南部领土。此处狭隘方可搭建了一座百米长的孤独铁索桥连接着对面，过了桥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相比桥这头的荒原显得更加美丽而富足。

因为桥体较窄难民队伍需要分批依次度过，正好也到了午餐的时间执政官命令队伍停在桥边做修整等候过桥。徐明找了一处空地坐下打开自己的行囊却没发现任何可供食用的东西，“咕～咕咕！”腹中传出饥饿的呼喊催促着他起身去找些吃食。

徐明无奈收起包裹起身在人群中搜寻食物商贩，任何世道都不乏拥有商业头脑的人。就算再恐怖的灾难中商人们依然能找到商机，跟随难民队伍的食品商更是都要借机大赚一波。

徐明最常向队伍中一位名叫萧守仓的商人购买食物，因为经他多方走访调查发现诸多商户中就他还算有良心。虽然同样的上涨三倍的价格但至少他从不缺斤少两，他甚至懂得通过一些营销手段来稳固自己的顾客。

比如一位顾客到他处消费他会简单的记录顾客的名字与及消费情况并告诉他们每三次回购即可为顾客提供一次优惠，优惠包括额外的赠送或者价格折扣等。

算起来徐明已经在他那里购买过三次食物与水与及一些生活必须的消耗品了，徐明打算再次找他购买一些食物并向他讨些优惠。

“萧老板，我需要一些大饼与及鱼干肉干。”徐明终于在靠近桥头的位置找到了商户萧守仓，桥头边一墩一米多高的死石旁停着一架双驼牛牵引的大车。

一个身材瘦高穿着考究的商人正面对着马车指导车上的佣人整理物资，听到徐明的声音他马上收声回首来迎。“哟，大英雄又来了！来来来，坐坐坐！”萧守仓面相和善留着一撮山羊胡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让人察觉不到一丝做作。

他在牛车前临时摆下了一张可收缩的小木桌与三张矮木凳，桌上摆着两个褐色土瓷碗。萧守仓满面笑容的迎徐明坐下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囊倒了两个半碗，“徐大英雄这次要买些什么呀？”言笑中他将一个碗推到徐明身前。

徐明也不客气端起碗来一闻发现是透着香甜的半碗果酒昂首一饮而尽，果酒下肚身体立时生出几丝暖意。“嗨，没注意吃的又没了。要买些吃食，我可是老顾客了萧老板可得给我些优惠！”徐明也不掩饰直接开口要讨些好，想来萧守仓既然肯这么热情的接待他定然不会推辞。

“那是当然，您是我们的城市英雄怎么能亏待您呢。这样，不论您今天买多少我都给您打个七折优惠您看怎么样？”萧守仓脸上堆着笑说道。

“怎么？合着我这城市英雄的名头到您这就只值三成利？我们且不说这些啊萧老板，我也是您的老客户了怎么您也得给我个五折吧？”徐明右手五指打开在桌上摇了摇说道，萧守仓脸上笑容愈盛“六折半！”还口道。

“五折！五折！要不成我就换一家买。”徐明摆着右手作势起身要走，“六折！”萧守仓脸上笑容微收缓缓说道。“成交！”徐明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奸笑收回迈出去的腿，“萧老板真是个好商人！”徐明笑着把身前的土瓷碗推到木桌中央。

“那是自然，徐先生也是个好主顾。”萧守仓笑了笑又取出水囊给他倒了半碗果酒，徐明昂首一饮而尽。随后即向萧守仓买了六斤大饼半生半熟，又加了两斤肉干两斤果干。

不知是否因为灵修的体质原因徐明的食量远比一般的成年男性要大得多，因此他每次采购吃食也都比一般人要多这可能也是萧守仓乐于做他生意的原因。

等到了结算的时候徐明发现不对劲，“萧老板，您这账没算对吧？这些吃食打六折不是这个数吧？”徐明皱着眉头问道。“徐先生说笑了，在下是正经的良商怎能骗您呢？”萧守仓道，“那你这价钱…？”徐明又欲开口询问却被他打断。

“徐先生怕是以上次的采买价算的吧？徐先生有所不知，官府的配给粮已经断供了最近这粮价又上长了一倍。现在的粮价已经是常时的四倍了，徐先生您算是赶得早来买了要是再晚些这价格又不止这个数了！”萧守仓摇了摇头解释到。

“断供了？怪不得今日这些时候了还没见到分发配给。”徐明脸色微惊，“是吧？也就是您。要换了旁人我可给不了这个折扣，现在这行情那可是粒粮换三金颗颗都是保命的粮食。”萧守仓咦嘘道。

徐明听他这么说也不多争辩带上刚买的吃食离开了，用了一个下午难民队伍才分批完成渡桥好在正因为灵界极端的季节变化缆绳桥每年都会得到检修与维护。队伍虽然缓慢却不曾在渡桥时发生什么意外，过桥后队伍又行至天黑方才在原野上扎营。

冰冷的雪夜下半梦半醒之间徐明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他爬起身往火堆里填了两根柴火续了续火势。站起来抖了抖海獒裘上的雪花，向着骚动的方望去只见前方火光颤动像是许多人举着火把在营地外走动。

徐明向着那些火把靠近很快就来到难民临时营地的边缘，许多人都被惊醒了来到营地边查看情况。“哎，老李什么情况？”徐明途中再次遇到李力安立刻开口向他打听道，“我也不知道，一起过去瞧瞧吧。”李力安拢了拢身上御寒的皮裘冲徐明耸耸肩。

二人挤到人群前面才发现在夜色下移动的不是火把而是燃烧着火焰的槊锋，原来营地外到来的是一支装备精良铠甲鲜明的骑兵部队。

这些骑兵铠甲以红色布甲为底外附黑色的链板甲，脸上罩着黑色的金属恶鬼面具面具上涂红色战纹。手中举着长达4米槊锋燃着火焰的马槊腰间别着长剑背上背着四支短矛，胯下骑着鳞甲黝黑发亮间杂着红色条纹身形似豹的凶兽。

“哎，老李。这些支骑兵什么来头？看上去不简单啊！”徐明偏头问身边的李力安，“你开什么玩笑？帝国陆地最强的火神骑兵你不知道吗？”李力安反而一脸诧异的反问他。

“我要知道便还来问你，什么来头？他们手里那杆子那么长还冒着火看上去很厉害，他们骑的是什么野兽我怎么从没见过？”徐明接连发问，“那你的眼光还算不错就是见识差点，要说帝国威名远播海内外的最强战力乃是由龙王鲸拖拽的海上无畏战舰群，而要说到陆地上能与之并驾齐驱的战力那么就只有这支火神骑兵了。”李力安满面傲色的说道。

“火神骑兵之所以得名主要还就是因为这两件东西，一是手中的火神槊二是胯下的火纹兽。火神槊的制造工艺乃是帝国国器司耗费重金精研十多年才磨炼出来的，每一支都造假不菲却又物有所值。

我猜测火神槊外的包裹的耐火材料应该采用的是跟他们身上的布甲一样的火烷布，槊的长柄应该是中空的每次作战之前可能都会向其中加注可长久耐燃的火油或者鲸油。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每次作战的时候他们的槊内都会喷出火焰焚烧敌人给敌人照成巨大的心理恐惧，而他们胯下骑的火纹兽乃是一种耐旱喜热的鳞兽。

也只有火纹兽才能不惧火神骑兵善用火攻的战场环境，但是这些凶兽身披鳞甲口生獠牙喜食血肉暴烈难驯。听说无法单独驯服它们的骑兵每年都有丧生其口的，而且不是个例。

可以说每一个火神骑兵都是帝国军队中绝对的精锐陆地武力之巅峰代表，他们也从没让帝国失望。这支帝国花费巨资堆砌出来的陆地王牌的败绩仅以只手可数，可以说他们出现在战场上基本就标志着一场战争的结束。”李力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给徐明一一解释。

“听你这么一说这支骑兵确实非同凡响啊，怎么？是来救援的吗？”徐明等他说完接着问，“不清楚，不过救援任务怎么可能会出动火神骑兵？”李力安摇了摇头否定道。‘吼~！’一只骑兵胯下的火纹兽冲着二人怒吼一声恶臭的口气将徐明熏得退了几步，徐明甩了甩头却瞥见骑兵的队列中间一位气势非凡的骑士。

骑士身着银白色全身重甲披白袍带着的面罩是一个表情冷酷的男性形象，手中的白色火神槊长有5米余胯下骑着的却是另一种比火纹兽高出一个头异常健壮的坐骑，那坐骑身形似马却有六足一对后足较为粗壮两对前足稍细。头形似马颅顶却生一对短角嘴似龟喙啼声却如牛，那坐骑同样身披银白色全重甲。

这银甲骑士一人一骑走在火红如岩浆般流动的火神骑兵队列中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仅仅是远远望去这一重骑即可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隐隐散发着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老李，那人是谁啊？怎么他的坐骑跟别人不一样？”徐明向骑兵队列中那银甲重骑昂首问道。

“嘶，那骑士的坐骑是龙兽。这种龙兽生性高傲体型健壮而优美兼具强悍的力量速度与耐力于一体，本身极难驯服而且一生只侍一主一般只有身份尊贵之人才能拥有。此人要么出自名将之门要么出自皇室之中，绝非等闲之辈。”李力安说了一气也只能猜测一下显然也是不知道对方身份。

二人看了一会儿就呵欠连天数日以来的长途跋涉确实使人疲惫不堪，终于难忍睡意相继打道回营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