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泪洒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难道，难道是，秦子昂绕到侧面，“真的是你啊！小林夕，我们可是有三年的时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见到我就躲起来，而且这么多年，你的躲藏技术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夕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放下了策划书，“好久不见！”
眼前的女孩依旧是嚣张的样子，哪里像是墨晨说得那般沉默寡言，“可是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并不是很开心，难道这里有什么你不想见的人吗？”
明知故问，她真想把他塞进袋子里，然后沉进大海里，“您说笑了，怎么会呢？”
“原来你们认识啊！”韩语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林夕苦涩地点头，秦子昂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岂止是认识，我们当年可是非常熟，”突然转身将问题丢给了墨晨，“你说对不对？”
“是很熟，”然后自然地坐在了林夕对面的位置，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林夕还以为他会掐死自己呢？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奇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满世界找她，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秦子昂忍不住偷偷笑了。
悦耳的铃声打破了宁静，“怎么了？嗯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韩语挂断电话，附在了林夕耳边，“拍摄场地那边出现问题了，主编让我先过去帮忙，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你负责跟他们沟通吧！”
“韩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秦子昂将她们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没关系，你先去忙吧！朋友见面，正好有些话想聊！”
“真是不好意思，那你们先聊，”林夕几次想开口，都没有机会，只能任凭韩语离开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刚才约了人了，我也先走了，”秦子昂也寻了个借口离开了，转眼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不告而别，确实有些太寒心。
时光似乎静谧了许久，就在林夕误以为呼吸停止的时候，服务员适时地走了过来，“您好，请问你们需要喝点什么？”
“拿铁”
“温水”
两道声音同时在低缓的音乐中响起，听着他的声音，林夕的目光不自觉投向了他，再遇到他寒冷的眸色后，又瞬间低下头，紧紧地盯着策划书，仿佛要将它盯融、盯化······。
当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他修长的手指时，她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那个，我不知道是你，跟我们联系的人姓秦，”这样的解释似乎有些苍白，又似乎有些针对谁。
没有了夜色的保护，她不免得有些怯场，从策划书后探头出来的瞬间，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满脸的慌张，只是他竟然有些失神了。
“我不知道要来的是你，如果知道你要来，我肯定不会来的，”她必须向他解释清楚，自己不是故意要出现在这里的。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墨晨终于不再沉默，还不如说是打断了她那些莫名其妙的猜想，“啊！”林夕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也就是她离开公司之后，就直接来这里了，怪不得在原来的圈子里找不到，不在原来的圈子里，这个结果还不错，只是他有些不明白。
“这是我们工作室以前做的方案，你先看一下，我希望你不要轻易地否定，还有你放心，工作室会另外派人来跟你详细的交谈，有什么具体的意见你们直接沟通就行，我马上打电话叫他们派人过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毁了这样的合作，虽然还没有着手准备，但多少还是听说了这次合作的重要性。
只是林夕的手刚拿起手机，墨晨手中的策划书就甩在了她的面前，降落的策划书不偏不倚砸在了她的手上，她有些困惑地抬头，“你敢打电话给别人试试，”他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她握紧了拳头，鼓足了勇气，“我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公私分明，不要把我们的个人恩怨放在公事上，只要你肯好好考虑，我会离开工作室，永远不出现在你眼前，”这是她所能做的最后的让步。
“你以为我是故意来找你麻烦的吗？”墨晨终于明白她想要表达的含义，冷峻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你当我无聊的时间很多吗？况且我向来不看情分，如果你们的策划案足够优秀，我自然会用，还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竟然觉得你会影响我的决定？”
林夕暗暗舒了一口气，“你的伤好些了吗？，”其实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担心他的伤势，也十分懊悔自己自私地离开，毕竟是他救了自己。
比起她此时的唯唯诺诺，他倒是更欣赏她之前对自己的嚣张，虽然很生气，但最起码能够理所当然地对峙，“死不了，用不着你的关心，”他终究还是无法对她说狠话，罢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下，“你为什么换手机号了？”
墨晨突如其来地提问，让林夕愣了好一会，“哦，那个号码已经用了好多年了，”林夕应该怎么解释呢，那个号码给了她太多的心理阴影，她太害怕手机响起，害怕自己忍不住打电话询问。
“那你当初离开我也是如此吗？”在林夕疑惑的目光中，“相处太久了就厌烦了，厌烦到必须离开的程度吗？”
他把自己比作手机号？还真是喜怒无常，不过，“对不起，”林夕不想解释什么，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她亏欠了他。
“我不想听什么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她明明答应他会留下，墨晨靠近她的身边，将她逼在靠椅上，林夕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呼吸，她的眼前又想到了那一幕幕的画面，突然地推开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跌坐在椅子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墨晨渐渐恢复了平静，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像是没有都没有发生一般，淡淡地开口，“你只是厌恶我而已，我说了我不想听什么对不起，”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勺子丢在了杯子里，溅起了灰色的水滴，“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一次次不告而别，这个解释有那么难吗？”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似乎是愤怒地开口，“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这句话是她说的，可是她却没能给他一个信服的理由。
她只是单纯的怕被伤害，这样的理由，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吧！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自私，怕被伤害，所以先去伤害别人，林夕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墨晨端起咖啡喝了几口，想以此来压制心中的火气，而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把你的手机号输进去，”在林夕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他的声音幽幽传来，“若是我找不到你，那我就毁了这间工作室，毁掉所有你在乎的东西。”
虽然是她不告而别，可是他不是已经说好了扯平，此刻又为何如此怨恨她，林夕有些不解，又有些想笑，他大约是最蛮不讲理的人吧，但是她偏偏在乎这间工作室，她不能因为自己，让黎黎遭殃，她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接过来手机，输入了那串数字。
“你们谈得怎么样了？”秦子昂看了一眼摔门而出的墨晨，又看了一下咖啡店里呆若木鸡的林夕，有些惊恐地开口，“你，你不会是打她了吧！”
墨晨停住脚步，恶狠狠地盯着秦子昂，吓得秦子昂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墨晨收回目光，径自上车，飞速地将车子开走，独留秦子昂望着车子哀嚎，他还没有上车呢？
林夕呆坐了半晌，终于能够正常呼吸的时候，才浑浑噩噩地离开咖啡店，她明白对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对于她而言却是千辛万苦，她本就不应该奢望自己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林夕有些后悔留在黎黎的工作室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她应该如何面对黎黎。
她想起离开咖啡店之前的对话，“只要你不为难工作室，我愿意离开这里！”墨晨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敢离开那里，我就立马毁了那里，所以你还是乖乖地留在那里，你以为这次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林夕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她注定如此吧！既然这是命，她就认命吧！
“你刚才又说了什么？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哭了，”秦子昂坐在办公桌上，盯着临窗而战，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墨晨，他在门口打车的时候，正巧看见林夕失魂落魄地从咖啡店走出来，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墨晨的眸色多了一丝慌乱，双手按在了光洁的玻璃上，在玻璃上散开的白雾，像极了他躁动不安内心，她为什么要哭呢？大约过了许久，墨晨才缓缓开口，“我若是不说那些话，我怕她又会再一次从我眼前走丢，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接近她的机会，”明明那么想要靠近她，却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当真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靠近她吗？”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或许这不过是一种被伤害的表现而已，或许是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又或许是那该死的心结，毕竟是她陪着墨晨走出了阴影，只是却又将他陷入了另一个阴影
“若是她心中早已经没你了呢？”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停留在原地，而忽视了现实的温暖。
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过去了三年的时间，却在重逢之后，偏偏用尽全力地靠近她，明明想要靠近她，却还是别扭的要死。
秦子昂摇了摇头，他的心思向来难猜，“难道你就不在乎她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静静，你先出去吧！”他的脑海里想过千万遍这三年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想过这一个月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他不敢多说，也不愿多想。
“林夕，你这次可是大功臣，他们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了，”韩语放下电话，就迫不及待地与众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其实和我没有关系，是大家的辛苦换来的，”林夕还真是不敢独享这份功劳，毕竟这其中的原委她多少知道一些。
韩语凑在她身边，“好了，你就不要谦虚了，他们能这么痛快地答应合作，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林夕，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林夕瞬间就被几个女人围在了一起，就连许涵都被吓跑了。
林夕尴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不自觉地靠在桌子上，“巧合，巧合，就是在同一所公司里，然后就认识了。”
“随随便便交个朋友，就是公司的大老板，林夕你确定不去买彩票吗？”
被围在人群之中，林夕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脑海里不自觉想起那个时候，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晕厥的时候，黎黎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行了，赶紧干活吧！”
办公室里，林夕抱着一杯水，艰难地喝了一口，黎黎默默地将空调的温度又调整了一下，“怎么样？好点了没？”
“好多了，”林夕笑笑，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你不是已经不怕了吗？怎么突然间又害怕了呢？”要不是她发现异常，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林夕按了按太阳穴，自从那日从C城回来之后，她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你确定没有骗我，不是因为有什么压力？”黎黎用威胁的目光看着她，“没有，真的只是因为没有休息好，我整日里与你待在一起，我的情况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
要真的是这样就好了？“这次的合作你若是觉得有顾虑，大可以取消，”他们竟然又见面了，唉！还真是孽缘啊！看到她却总是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黎黎真的心疼。
林夕微微一笑，“没关系，你看他们多开心，”林夕怕是最想要取消合作的人，只是如今的她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