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众生有情
今夜明月人望尽,不知相思落谁家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本来是压抑到极致的战斗,双方控制力度把控的都很好。双方虽然争斗已久,波动并不大,对于这方天地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但在这个时候,依然顾不上这些多,抟摇族人纵然全力遏制,以减少对这片天地的影响。但是在对方你生命为代价施展出这种招式,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甚至几个人想要全身而退这个时候的显得有些困难,当然他们也没有后退的想法!
“…咯吱…咯吱…咯吱…”
阵法已经承受不住这么磅礴的能量,一下子膨胀到了极致摇摇欲坠。抟摇族人本来就有伤在身,甚至有些人还是重伤之躯,这时候苦不堪言。但是却都并没有放弃,心中尘怒火与守护不容他们后退!
此时他们只有拼命抵挡,甚至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这种情况无名自然也是看到了。
“咳咳……咳嗽!”
无名刚想说些什么,却牵动的伤势,引来一阵咳嗽!他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身体内传内的虚弱感让他放弃接下来的想法!
澂澈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却又不好说什么。想来也是,欲医疾患,反生祸乱。医者仁心,普渡无殊,因救其一而遗祸于众,这种痛苦又有几个人会明白呢。
“我一生悬壶济世,虽不曾有多大作为,却恪医不渝,却没想到,全到头来,终究还是害苦难人!是我之过也。”
无名神态声凄然,非常虚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已经说大限将至。此时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会光返照罢了!
抟摇族人此时大多已经非常吃力,已经顾不得这。如今局势危险,悄有疏忽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众人此时自然无法分神,无名看得出来有多少人,已经是凭着一股执念硬撑,与自己这这时多少差别。
此时已然千钧一发,双方暂时僵持下来,但不容乐观。抟摇族人这边虽然气势如虹,却后继乏力,本来就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到后面只会不断衰弱。但是,那个修罗却截然相反,不断攀升着。
倘若不能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将要多少无辜的生灵因此而丧命。尤其是抟摇一族,绝对会被这威势波及,必将十不存一,甚至有可能因此而消散在天地之间。
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山海缥缈,好多地方都荒芜之极。尤其是在这一带,大多数都是凡灵,几时有修为,也非常弱,大多数走脱凡劫都末渡过,连仙境都不多见,更别说其他!
在这种浩劫面前,犹能有什么用,抟摇族人自然是明白眼前的处境,但是也别无他法。
局势已经岌岌可危,抟摇族人仿佛看到煞戾之气肆虐,祸乱苍生。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来历,但是也意识到其中危害何等恐怖。自己这些人仗着阵法之利,尚且压制不住谍血杀戮肆虐,狂暴不已!
这些气息一但弥漫在山海当中,侵浸万灵,有多么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无名无明显兰也是认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为医者戒杀,这是为医的必须谨记的,也是最后的底线。一旦跨过了这条红线,那必定会彻底沦丧医德。屠戮苍生,成为禁忌。
“师傅!弟子不肖,霍乱苍生,也不配为医。今又犯杀戒,已为世不各,当自绝于门外!”
无名亲撑一口气,沉声说。
“咕噜…咕噜!”
无名说完之后全身像沸腾起来一样,温度骤然上升,身体一下变得火红,显得极为痛苦!
“以汝之行,刑之吾身,太祭之名__天殒!”
无名不仅伤势全痊,气息那更是一下子突破入道之境,并且不断攀升着。
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巅峰,到达道师巅峰之后,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攀升得更快,道王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巅峰,直到走入道皇中期才停止。
无名本来是主修丹术药道,擅长调养,感此时在他方佛化为炎曦灼烨,煞戾之气如薄雾煙灭。抟摇族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双方和合力之下,修罗最后的反扑已经被彻底解决。这时候抟摇族人因为伤势过重,在看到事情解决之后,执念也就散了,羽化而去。但大多数人还是保下了性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在这时候,无名也耗尽最后的力量,温度骤降,灰黯惨淡,苍白之极。身形飘忽不定,婉如灰尘,仿佛下一刻,就会如同尘埃一样可以吹散在风中。
抟摇族为首之人看到这种情况也大呼不妙,不顾精殚力竭,长袖一挥,一道光芒洒向无名。
待光芒近后,澂澈也是看明白了其中的玄妙。原来是抟摇族特有的镇魂柱,此物不主攻防,却能以大造化镇摄一缕亡魂。有或者是定格某个瞬间,然后将他总是空当中剥离开来。
倘若是能够镇住残魂余念,经过一段时间的温养,还是有一定的可能存活下来。虽然不能保证修为方面的问题,但至少多少也有一些希望。当然这个只是针对一般陨落者,一旦两者差距太大,就会彻底抹除存在一切痕迹,自然也是无法留下什么的!
而另一个就是搏命之术,一般很少能够捕捉到什么。献祭就更不用说了,情况相当复杂,但是相比第一个更加麻烦!
无名所用,澂澈倒也知道,是鸿蒙真君传人所传禁忌之术。是以自身为媒,沟通鸿蒙意识莅临,诛邪除秽。这种方式虽然能够强性提升境界,但是幣端也显而易见。且不说这本来就是兵解博命之术,无名境界不足,强行催动,其实在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形神俱灭!
后面不过是他的执念未散,抟摇族出手的那个人,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况。但他更加清楚自己的状态,深受重创,这下还强行出手祭出如此重器,自然也不会好受!
“拘魂束念,总算是留下一丝希望,也不枉对方,如此作为!”
为首的那个人,缓缓地吐能一口浊气,对一行人说。
灵丹妙药,天材的宝,这个时候随也都没有吝啬,都是大把大把的往口中塞,但吞噬炼化,后便闭目调息。
澂澈此时自然也明白抟摇族人都已是强弩之末,但还是出手,也并非自己当初见到的那反光景!
这个时候在他内心唯一的疑问是,既然事情到这里已经结束!那么当初自己在广场上看到的一切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澂澈带着这个疑问,想要在这画面当中寻找答案。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道飘渺空灵声音从事面八方传来。
“你究竟是不知道,还是想知道,或者是不敢知道!难道过去这么久,你难道还无法坦然面对么?”
澂澈听到这个声音,也一下陷入沉思当中。
“不错,我一直以为过去无法改变,不曾多加了解。尤其是在这件事上面,没有溯溪洄源,还当初一个真相。”
澂澈对这一点并不否认,他不曾面对,自然也不知道是否算是坦然。或许就如同对方所说,真相一直都在那里,只是他不曾去看。至于为何没去看,他一时也找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候,投影当中,在想要的那个答案,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不好!也不知道那厮是何物,竟然这般歹毒!竟然用此术惑乱苍生!”
抟摇族为首之人脸色大变,这时候竟然顾不得疗伤,极为震惊的出声说。语气之间愤愤不平,抟摇族众人,听了首领的话,也不尽探察一番。有的人的时候甚至已经气的跳了起来,不顾形象,开始的泼口大骂!
“没想到竟然这里也有一些性情中人!”
澂澈看到这一幕,心中想到,他自然是明白对方所说的是怎么回事。正是那个修罗将那些投影不断拼凑,用来离间抟摇族人的。
甚至可以说,只要是在,方圆数百万里内的生灵,都收到了一些画面。画面当中,无名成了此事的罪魁祸首之一。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是怎样一种体验!
愤怒之后总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如今的抟摇族人,甚至是这场浩劫所有的幸存者,除了现在在场的几位明白真相。其他人对无名的态度可想而知,是极为不友好的,心中憋的那一口气倘若不能散掉,后果也是给为严重!
澂澈自然也是个明白,且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至少这里的几个人没有将错就错,让无名做出气筒的打算。不管怎么说,无名对抟摇族人都有救命之恩。甚至于山海之间的洪荒苍生,都因此免去南一场浩劫!
这个时候,要他们出手把这个救命恩人当做替罪羊,很明显不地道。也说不过去,但是不这样,他们有没有办法去解释这样的存在。
他们都有理由相信,这些人会把气出在无名头上。一来因为他们不明白真相,另一个也是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修罗的确是被无名救的。就连他们这些人,如果不是无名最后的那一番举动,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怨念。
就在几个人都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抟摇族为首之人从无名的意念之中,找到了答案!
“事态严重,禁忌之术威力太大,单单是凭借镇魂柱已经压制不住。惟有借助圣坛,才能拖延一二,如此才有可能了却他一桩心事。”
其他人只是隐约感受到了无名的态度,为首者确实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传给自己的意念。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想到。
“诸位,就按他的意思办。今日之事,莫要轻传,勿忘其德,勿念其功!”
抟摇族为首之人凝声道,余者听到此处,俱是呔息不已。但也知道,孰轻孰重,都缓缓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后面的事情澂澈也都知道,这也算是解决了他心中一个我不曾刻意想起,也不曾刻意忘记的旧事!
投影还在继续,但澂澈沉声说道:“知美为美,斯恶已;知善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天地有灵,众生有情。苍生祸福于一念,吾当竭力以为之。”
澂澈再次出声,这次字词之间,极为严肃慎重。这些影像随风而散,消失在这空间当中。
“你们一个个都像那老家伙一样,迂腐不堪,顽固不化。时间过去这么久竟然还没有丝亳改变。感恩念德,说的倒好听,不正是他们亲手毁掉了在一切么?”
这时候的声音有些恼怒,澂澈也听得更加真切。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这时候并没有再刻意隐藏。
澂澈回头一想还真是这样。这些年之所以失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不定因素存在太多。在历代传人经历当中,澂澈时期的柯濤,甚至是妖族,都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不足为道了。
澂澈已历三世,这些自然是看的明白的。他讲究惩恶扬善并重,有时候诛邪荡秽,以杀止杀,才能够更好地守护这片净。有不少也是因为对历代传人的感叹,每一任都会尝试不同的济世之道,显然他们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鸿蒙传人。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历代先贤也为澂澈留下的无数珍贵的东西:手札。
“还会思考,看来还不能算是无可救药。不错,你也不想想因为人而活,又有谁为你而活。你还算好一点,现在还能够站在,这里,其他人无一善终又说明什么?”
声音现在有的淡淡的嘲讽,澂澈听得出来,对方的不满之意!
“有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留给我的时间不多,选择也不多,事急从权。”
澂澈特意解释了一下。
“有时候我甚至想毁掉所谓的苍生,他念不忘,一心守护,我媾妩究竟算什么。”
声音刚一落下,一道人影浮现出来,四周景象也为之变: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蓬庐,古道西风瘦马宿,天涯路路远斜晖下,卷帘闻见又断肠。
只见那人对澂澈说了一声:“过来坐吧!”
说着,拂尘拭正席。媾妩倒是妩媚柔雅,尤其是煮茗,连澂澈都微微失神。只见她红衣似火倦梳妆,陋室兰香质还丽。笑颦之间蹙回首,绝世独立佳人眸,倾国倾城尚为轻。
“小家伙,你似乎并不紧张?”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一袭红衣亘古稀,青跗红萼惊鸿影。胭脂不染朱唇红,皓齿轻启幽芳来。眸似星,发如瀑,安然若红莲,宛立水中央,我倒还真有些紧张。”
澂澈轻笑之下,也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琉梳,就要为她梳发。
媾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也并不说什么。
“容兮香培玉琢,质兮冰清玉润,神兮凤翥龙翔,慕兮灼烨华章。言语不足论,开口还复忘,如此伊人红袖添香,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澂澈一边为媾妩梳发,一边对她说道。
“休得贫嘴!”
媾妩看到澂澈这般笑侃,也是没有放过他。
“我看你似乎对这里并不排斥,要不陪下陪我?没想到鸿蒙之间,出了你这样的人物,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作何感想。”
媾妩说到这里,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还递了一盏茶过去。
“暂时恐怕不行,外面最近不怎么平静。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完全不介意到这里来。”
澂澈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好、好、好,你要是能够回来,我出去也无妨。”
媾妩看到,若有深意的说道。
“那我也就不多留你了,希望到时候那两个小家伙也会像你这般想。”
说到这,媾妩看了看的澂澈衣袖,将一牧玉佩从自己衣裳上取下,为他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