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意外的收获
楚石月沉默了一会之后回过神来，抬起头的时候他才发现高岩竟然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便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惊讶我和杜若云两个人的离经叛道？”
高岩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替杜若云感到惋惜，为了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一直心怀绝望地等待，为了一段不该有的婚姻默默地忍受煎熬，更为了一份不必承担的责任而妥协自己的情感。”
楚石月并没有惊讶高岩的惋惜，反而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吧，为了爱情杜若云一直替我隐瞒着身份，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白费了，是我辜负了她。”
“爱情，你们之间是爱情吗？”高岩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这段感情里让我感受到的只是你的懦弱和贪婪，它最终伤害了你们两个人。你不觉得你是在侮辱爱情吗？”
“我侮辱了爱情？”楚石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坚信自己是爱杜若云的，“不，你不明白。我是爱杜若云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现在不想和你探讨爱情的真谛到底在哪里！”面对楚石月的质疑高岩坚决地回绝道，“在世俗面前妥协了不应该妥协的东西，这或许才是杜若云最错误的地方，原本那些不该由你们承担的责任却被你们曲解了，这才是可悲的地方。”
“什么责任？”楚石月问道。
“你被判家人之后的承诺，还有杜若云对父母的承诺！”高岩淡淡地说道。
楚石月低下了头，自言自语道：“在我们的脑海里一直以来坚守的都是责任，在你那里倒成了大家的负累，我不明白？”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于纠结这些东西。”高岩冷静地说道，“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谁是谁非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快还杜若云的死一个真相？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没有想明白，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什么问题？”楚石月问道。
“你们之间的联系一直都是用的公司座机，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吗？”高岩问道。
楚石月摇了摇头：“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其实杜若云结婚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虽说李季元并不怎么回家，但是只要他存在在那里我们总归是有所顾忌的。而且我知道杜若云内心也一直背负着罪责，可能这也是我们重新在一起之后她越来越理解我的原因之一吧？”
“你指的是她一直愿意替你隐藏着真实的身份？”
楚石月点了点头。高岩继续问道：“你们一直都在杜若云的家里见面吗？为什么不去外面的酒店喃？”
“我也考虑过。但是杜若云说以前梅林曾经告诉过她，一旦涉及到了网络，这个世界就没有秘密可言了，所以我们一直都尽可能的回避这些东西。”楚石月解释道。
“那你们这样经常见面就不担心总有一天会被李季元发现了吗？”高岩问道。
“怎么可能喃？每一次见面我都是提心吊胆的，杜若云事前也会确认无误之后我们才会见面，进门之前我们还会用单位门对好暗号。”楚石月说道，“因为不信任网络，担心被李季元用设备监听，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在家中提前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高岩不解的问道。
“比如先切断家中的网络，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隐藏在暗处的监控设备。”楚石月说道，“其实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东西，我们只是做事心虚罢了。”
“所以那晚李季元的突然出现让你们感到了特别的意外，以至于不知所措。”高岩说道。
楚石月点了点头：“是的，他明明已经去了省城的机场了？”
高岩没有解释那晚李季元折回来的原因，沉默一会继续问道：“关于那条种着蓝花楹的断头路，除了那个花语杜若云还告诉你其他什么事了吗？”
“她经常将车停在那里，这个她也对我提起过，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条路上有两排蓝花楹。其实我们平时也会说一些自己日常的习惯，包括一些工作上的事以及清沐公司里的事。”楚石月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高岩洞穿他心思的眼神，继续怯怯地说道，“和她聊清沐公司的事，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害怕清沐公司的人会发现我们之间的秘密，因为我们用座机电话的频率太大了，这对两个只有工作交集的人来说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为此，我时常会假装不经意地向杜若云问一些公司里的事情。也许她早就知道了我的顾虑，公司里的事她从来没有隐瞒过我，甚至她和岳晓锋之间评论同事的事情也会告诉我。”
“岳晓锋？”
“恩，其实我隐约觉得岳晓锋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俩的事情了，也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了。你应该知道，他是杜若云在清沐公司里关系最好的同事，可以说是无话不说。我最担心的室就是杜若云在什么时候承受不了内心的压力，在岳晓锋面前将我们的关系吐露出去，所以我特别在意他的情况，总是接着一些理由侧面的打听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你小看杜若云了。”高岩淡淡地说道，“这段感情虽然深入她的骨髓，也曾经让她无比的绝望，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在那里承受。”
“你怎么知道？”
“我多次和岳晓锋交谈过，他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高岩说道，考虑再三他接着问道，“以你的了解，你觉得岳晓锋和杜若云之间的关系如何？”
“他们的关系应该就是很好的同事吧。我知道岳晓锋一直都很关心杜若云的。”
“岳晓锋关心杜若云的程度喃？比如，比如。”高岩内心仍在纠结，“你在编辑那条信息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那样一条短信会让岳晓锋直接来找杜若云，那样你的计划不就立马暴露了。”
“不会的。”楚石月回答的很干脆，“杜若云不喜欢和公司里的人说李季元的事情。”
楚石月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他走后高岩仍旧坐在办公室里，周毅通知明天一早还要再开一次案情分析会。今天是平安夜，为了梳理案子答应女儿一起吃饭的承诺又要泡汤了。他刚刚已经在微信上向妻子解释了，她没有回复他，也许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之后她们早已麻木了。
“高队，你怎么还不回家吗？”肖东走了进来问道。、
“你怎么也还没有走啊，不用陪女朋友？”
“嘿嘿。”肖东笑了笑说道，“我看你的门还没有锁，就进来看一看，是不是还在想下午和楚石月的谈话喃？”
高岩没有否认，转而说道：“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不过这样的洋节。没事了，你赶紧去陪你女朋友过节吧。工作要紧，但是一年一次的时兴玩意也别委屈了人家。”
正说着话，高岩的座机响了起来，他提起电话的时候那边传了女儿清脆的声音，“爸爸，今年怎么连个不参加我和妈妈活动的理由都没有啊，这样我可不原谅你啊。”
“我已经。”高岩正想要解释又停了下来，他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无法改变自己无法陪伴在她身边的缺憾，“对不起啊，是爸爸忘了。”
“那你自己解决吧，别太累了。我们要开始吃好吃的拉。”
高岩脑海里浮现出了女儿嘟起小嘴可爱的样子。
“我刚刚明明发了微信，怎么说我今年没有发消息给他们喃，真是奇怪？”高岩自言自语道。
“哦，对了。”肖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下午楼里网路检修，你的路由器等重新启动一下才行。”
说着肖东走到门边帮高岩重启了路由器。高压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出现了消息提醒，是女儿发来的信息：一个需要提醒的老爸，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爸爸！
高岩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让他感到纳闷的是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编辑好已经发出的信息其实刚刚才发过去，怪不得女儿会打电话过来。
“高队，你怎么了？”肖东看着满脸疑惑的高岩问道。
“哦，没事。你赶紧去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高岩回过神来说道。
“哦。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记得打电话给我。”说着肖东带上了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