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讲 科技是一把双刃剑
一、远古的禁忌与现代忧患
庄子《天地篇》中“有机械必有机事,有机事必有机心。机心存乎胸中则皂白不辨,神生不定,道之所不载也!”一句话道出了中国古代先哲对技术的忧虑之心。
古希腊人对待火的发明者也充满矛盾心理。西方学者维纳认为:取火者普罗米修斯是科学家的原型,是一位英雄,然而却是应该受罚的英雄。
人类深沉的忧患意识在古希腊神话、基督教神学、近代怀疑主义以及中国人的居安思危的思想中表现出来。
从20世纪初兴起的现代主义思潮到60年代以来流行的后现代文化,将工业文明及其所伴随的技术控制作为文化人反省和质疑的对象。早在20世纪20年代,捷克作家恰佩克和美国作家赖斯就以幻想的形式,向我们描绘过人被机器人征服、被原子能控制、被计算机奴役的可怕图景,电影大师卓别林也曾夸张地表现过人被现代化生产线异化为只会拧螺丝的机械人的生动情境;到60年代,法兰克福学派的马尔库塞更以理性的分析为我们描述了一幕现代人在发达的工业文明时代被琳琅满目的现代商品的需求和机械化、标准化的技术过程乃至大众媒介所控制,异化为失去批判能力的单向度人的悲剧。更多的后现代思想家则将技术作为工具理性和元话语的载体加以批评和反叛。利奥塔在《后现代状况》一书中,从分析科学真理的性质和当代知识状况入手为他的后现代立场作论证,他指出:在当代条件下,科学知识正面临着“合法性的危机”。科学话语历来被当作元话语,作为裁判其他话语的标准。现在,这种绝对真理的地位已不复存在。
对现代科学技术与工程最直接最深切的忧患意识突出地表现在以下几本出版物中:美国海洋学家雷切尔·卡逊1962年出版的《寂静的春天》;罗马俱乐部1972年出版的《增长的极限》;美国学者杰里米·里夫金和特德·霍华德1981年出版的《熵——一个新的世界观》。
1988年1月24日,《堪培拉时报》在一篇题为“诺贝尔奖获得者说要汲取孔子智慧”的报道中说,在第一届诺贝尔奖获得者国际大会的新闻发布会上,诺贝尔奖获得者汉内斯·阿尔文表示:“人类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回到25个世纪前,去汲取孔子的智慧。”
中国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认为:“21世纪为危险的世纪”,“21世纪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将空前激化”。为此他呼唤一位新“孔子”的出现,用“天人合一”、“和为贵”等“和谐哲学”去调节各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