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科学的危机与超越论的现象学
上QQ阅读APP看书,第一时间看更新

§26  对于指导我们的“超越论的东西”这一概念的预备性讨论。

在这里我想立即说明以下一点,即“超越论的哲学”一词从康德以来经常使用,而且甚至作为其概念是遵循康德哲学类型的普遍哲学的通用名称。我本人是在最宽泛意义上使用“超越论的”这个词的,用它来指我前面详细讨论过的一种原初的动机。这是通过笛卡儿赋予一切近代哲学以意义的动机,并且可以说,是试图在所有近代哲学中复苏的,试图获得一种真正的纯粹的任务形式并得到系统发展的动机。这是追溯到一切认识形成的最后源泉的动机,是认识者反思自身及其认识生活的动机,在认识生活中,一切对认识者有效的科学上的构成都是合目的地发生的,被作为已获得的东西保存下来,并且现在和将来都可以自由使用。这种动机如果彻底发挥作用,就是一种纯粹由这种源泉提供根据的,因此是被最终奠立的普遍哲学的动机。这种源泉的名称就是我自己。这个“我自己”具有我的全部现实的和可能的认识生活,最终还有我的一般具体的生活,整个超越论的问题都是围绕着这个我的我——“自我”——对那个起初不言而喻地为它设定的东西——我的心灵——的关系;此外又是围绕这个我和我的意识生活对世界——我所意识到的,我在我自己的认识构成物中认识到它的真正存在的世界——的关系。101

当然,“超越论的东西”这个最一般的概念并不是能用文献资料证明的概念;它不能由对个别体系的内在解释和对它们加以比较而获得。宁肯说,它是一个通过深入探讨整个近代哲学的统一的历史性而得到的概念:即关于近代哲学的任务的概念,这种任务只能这样证明,它作为发展的动力存在于近代哲学中,并且奋力从模糊的潜力变成推动近代哲学的现实的力量。

以上只是一种初步的说明,在我们迄今的历史分析中已经为它做了一些准备;只是在以下的论述中我们才来证明,我们这种目的论的考察以及它的方法论功能,在最终建立一种符合其最本来意义的超越论哲学方面的正当性。对于彻底超越论的主观主义的这种初步的说明,自然会引起惊异和怀疑。如果这种怀疑不意味着预先决心拒绝每一种判断,而是意味着不受约束地克制做出每一种判断,我将会非常欢迎这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