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怨〔一〕

玉阶生白露，

夜久侵罗袜。〔二〕

却下水晶帘，〔三〕

玲珑望秋月。〔四〕

■ 注释

〔一〕玉阶：指宫中的台阶，此处暗指女子的住处。《玉阶怨》是乐府旧题，其性质，与《婕妤怨》、《长信怨》等曲一样，都是“宫怨”。也是反映宫中女子被禁闭怨情的诗。

〔二〕久：长。侵：打湿。罗袜：丝罗制的袜。这两句说，尽管天色很晚，夜已很深了，这个女子还立在屋外，直到台阶上生满白露，以至把罗袜都打湿了，她才醒悟过来。

〔三〕却：然而。

〔四〕玲珑：指晶莹透明的样子。这两句说，然而，当她返身回到屋中，放下水晶帘子时，却又透过玲珑的疏帘，痴痴地凝望起秋月来了。

■ 简析

李白这首反映封建社会禁闭在宫中女子的怨诗，别具特色。诗人没有明白直率地把自己的思想倾向讲出，而是用十分含蓄的手法，着力描写了一个女子的动作、形象。从而，唤起读者的想象，由读者通过联想，加以充实。其理解，也就越加深刻。一二两句，“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客观地描写出一个孤寂的场面：夜已很深，四周静寂，一个孤独少女，久久地悄立阶上凝思什么，直到白露浸湿罗袜，她才有所醒悟。一个“侵”字，用得多么巧妙！一个细小动作和人物的精神状态，全然勾勒出来。三四两句，依然捕捉这样的细微动作，加以描绘。“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更进一层。通过细微的描绘，由读者自去体会、寻味。诗人在这首小诗中，是通过形象的作用，来巧妙地寄寓了自己的思想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