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生而不易可否欢
“小四，我们来了！”
“小四是你叫的吗？”三爸爸敲着他的小脑袋，笑道。
“你们都这样叫的啊！”
“你爸爸我们还叫他小五的呢，难不成你也要叫他…”他说罢停顿了一下。
“我爸爸，对啊，三爸，哥哥姐姐们都有爸爸妈妈，我怎么只有大爸大妈二爸二妈三爸爸三妈妈四爸爸四妈妈，对啊，我没有啊！”
“你爸爸呢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四！”门开了，小男孩便就扑向了开门的男子喜滋滋道。
“你怎么又来了啊？就不能让小四我消停会儿啊？！”男子弯腰将他掂量起来宠溺地抱进了怀里。
“不不，三爸爸说三妈妈又有小宝贝了，比小尘还小的呢，小尘也有弟弟妹妹了，哈哈！”
“来，三哥，进来吧，到我们家还用得着客气一下的吗？”
“三妈妈！”他一进来就又一骨碌下地跑到了女子的跟前，用小手轻轻戳了戳那隆起的小肚子，惊奇地问道，“咦，三妈妈，小弟弟妹妹就在这儿的吗？”
“是啊！”女子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再过几个月，他就能出来了！”
“好神奇啊！咦，哥哥呢？”
“哥哥上学去了！”
“不回家的吗？”
“哥哥上初中了，在住宿！”
“哦哦！”
小脑袋瓜子里藏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跟大人都能瞌瞌叨叨半天，时不时引得人捧腹大笑。
“三爸，四爸爸四妈妈，你们都在啊，爸爸让我来说一声，晚上他请客，大家都去，他有事要说的！”一个十五六岁的的姑娘走进来道。
“嗯，知道了，还让你跑一趟，打个电话就好了的！”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的啊！”
“姐姐！”小尘一见她来了，就掉头跑了过去。
“走吧，姐姐给你买糖吃去！”姑娘一看他这个小馋猫的样子就明白了，告辞后，就牵着他的小手走了出去。
“我要吃棉花糖，要吃辣条，还有果冻，爷爷奶奶都不让我吃的，尤其是辣条！”
“行！”
“还有酸奶，冰棒，雪糕！”
“好，不过辣条还是要少吃，长痘的，长痘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就没人喜欢了！”
“好滴，那姐姐以后长大了专门给我开一家超市，我想吃什么都行！”
“开超市，也不是不可以啊，我回去跟爸爸说说，给你买家超市！”少女笑着逗趣道，“你说要是你爸爸还在的话，会不会…”
“我爸爸，姐姐，你们常说我爸爸，我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爸爸自然是世上最好的人啊，我小时候就想，以后长大了就该嫁一个像小爸爸一样的男人，可是啊，算了不说了，总之你记住你爸爸是很好很好的就行了！”
“嗯嗯，我爸爸是世上最好的人儿，那我妈妈呢？”
“你妈妈，小尘，你想见妈妈吗？”
“想啊，我想看看妈妈长什样子，我都见过爸爸的照片了，妈妈…”
“那你会跟妈妈走吗？”
“跟妈妈走？去哪儿？”
“一会儿可能你就能见到妈妈了！”
“真的吗？”
“嗯！”
待到少女牵着小男孩走进来时，一大桌人基本也都齐了。聪明的小尘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不一样的女人，他先大步跑了过去，径直就站到了她的面前。
女子看着他，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他和他长得太像了，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眉毛，她不禁心尖颤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我妈妈吗？”小男孩瞪着大眼睛先说话了。
“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就是我妈妈的啊，”小男孩笑了，也不认生地钻到了她的怀里，还特地悄咪咪地凑近她的耳畔道，“妈妈真好看，原来我妈妈是最好看的啊！”
她双手揽抱着他，那份沉甸甸的感觉让她再难以放下了。
饭桌上，他就一直赖在妈妈的怀里，一会儿喊着吃这个，一会儿喊着吃那个，还非要吃妈妈亲手夹的，傲娇得不得了，虽然他平时也是这个样子。
待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该要谈正事了，老二吩咐女儿带着小孩子们出去玩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大人们。
“听说你在国外又重新开始了！”老二道。
“是！”
“小五还是挺喜欢你的吧，他当初那么做也都是在为你好，希望你能幸福，现在，也挺好的！”
“你这次回来是？”
“我想回来看看小尘…孩子毕竟还是跟妈妈亲的，我想要以后好好照顾他！”
“你的意思是要带他去国外的吗？”
“嗯，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他也同意会把小尘当亲生儿子对待的，并且有我这个亲妈在，你们也可以放心的，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你告诉干爸干妈了吗？”
“还没有，我知道小尘平日里没少麻烦诸位，所以先请来了各位，谢谢大家对小尘的关心！”
“别跟我们说这些，都是应该的，想当初小五也都是为了公司为了我们才…说白了，我们都欠他太多了的！”
“好了，如今也不说这些没用了的，我想询问一下诸位，想必小尘的性子你们是最了解不过的，我想问若是突然间把小尘接走，不说其他的，这样对小尘好吗？”
不想大家竟都是同意的，就连爷爷奶奶也是同意的。
临走前她牵着儿子来到了他的墓地，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出来跟我玩？”
“爸爸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哦哦，那妈妈不上班了，不要太累了，就在家里陪着小尘好不好？小尘一定乖乖的！”
“小尘，妈妈给你找个新爸爸好吗？”
小男孩上前倔强地抱着墓牌：“不要，程舒浩，他才是我的爸爸，我姓程，除了他，没有谁可以是忆尘的爸爸的！”
估计是他那四个爸爸时不时就在他面前说他爸爸有多好，已经将这个观念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
画风一变，国外的风景到底没有家乡的好。八岁那年，她带着儿子回来看望爷爷奶奶，本来说好要走的那一天，他死活不走了，说要待在家里，不跟她走了。
“妈，我想留下来，你自己回去吧，我也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你这是什么话？跟我回家！”
“这儿也是我家的啊，爸爸的故乡就是我的家，反正我不回去了，除非你找人把我绑回去！”
“小尘，你是不是在外过得不好？”两位老人家问了。
“挺好的啊，那个外国叔叔人也还不错，尤其对我妈，好了，妈妈，你赶紧回去吧，你幸福就行了，我的幸福我自己找！”这孩子很倔强的。
“你这孩子…”
“小雪，他想留在家里那就待在家里好了，我们还是能照顾好的，当初让他走，是看着孩子跟你特别亲，一切随小尘的意愿来就好了！”
“就是就是，好了，妈妈，你放心好了，拜拜！”他一脸笑意道。
“不是，爸妈，他很皮的，我怕你们惯着他，把他惯坏了！”
“舒浩也是我们养那么大的，他是舒浩的儿子，你就安心回去吧！”
“听见没，妈妈，回去吧回去吧，时差倒来倒去也麻烦，以后你想我了，儿子开飞机去见你，哈哈！”
“你听话点儿，别以为没人管你了，我走之前可是跟你二爸打过招呼的！”
“知道知道了，快走吧，别错过时间晚点儿了！”
“那，爸妈，我走了，你们别惯着他啊！”
“这个娃娃脑袋里装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完全没有征兆地就要做一件事！”甜甜道。
“你觉得他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甜甜撑着脑袋看着，真是个让人操碎了心的熊孩子，想当年，舒浩那可是完全不用让人操心的乖宝宝，“不过啊，感觉调皮的孩子的童年更为有趣！”
“他倒是有趣了，那家人可就是要操碎心了！”
“也是啊，世间安有两全发，孩子保持本性，父母能够安心？”
“没有！”他两个字噎得她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程忆尘，你还不得了了，去学校第一天就这么闹腾。”老二坐在沙发上，面前站着刚刚放学回家的小尘，书包都还没放下，就要站在他面前挨训。
“没啊，二爸，你不能只听老师的一面之词啊，我不就是向女同学表示一下友好的啊，我以前…”
“你别给我提以前，现在你是在中国，入乡随俗。你二爸我小时候都没你这么大胆，居然当着老师的面亲人家女生的脸！”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他嘟哝着，随即把书包往一边一放，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二爸，你刚才说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
“你二爸我小时候那可是没人敢惹，我…”他说着眼睛一斜，“套我话是吧？你个混小子，想你爸那可是好学生里的好学生，特优生！”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不一样，你们别指望我跟我爸一样，我看着我们班里的那些好学生活得都是够累的，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就是这班那班的，唉，真是替他们悲哀！”
“说到报班，你的成绩跟不上的话，我是有这个打算的，刚好你四爸就认识一个老师…”
“不，不用了，这个，真不用，我一定好好学习，我这就去学习，你千万别拿那些来烦我！”他拿起书包一骨碌钻进了卧室里。
不过是把书包往桌上随意一抛，然后舒舒服服往大床上一躺，一旁的遥控器一按，游戏开始。
“完了，我感觉娃娃一沾上游戏并且沉溺其中就完了的。”甜甜叹气道。
“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的啊？那怎么办啊？”甜甜看着就操心。
“这世上不是只有好人的，坏人也是不少的！”
“啊？！可是这样也太对不起舒浩了吧？舒浩那么好的一个人的，他…”
“是舒浩给了他足矣让他放肆无所顾忌的资本的。”
“怪不得舒浩当初怎么也不想要他出生，可见他目光长远，看得比较远。完球了，如果以后忆尘…我的罪过不就太大了！”甜甜恐慌着，良心难安的啊！
“程忆尘，今天周五哦，网吧，咱们今夜通宵！”
“OK，我请你们！”
一群少年正勾肩搭背地朝着街巷深处走去，不一会儿烟雾就弥漫到了整个街巷，将人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甜甜隔着屏幕都嗅到了那股烟味，一气之下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人联机正在兴头上，身后幽地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等到他们一局打完，才温和地拍了拍程忆尘的背。
“玩得挺好的啊！”
“过奖过奖！”他一转头傻眼了，“大，大，大爸，你，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继续玩，这儿老板是我朋友，以后常来啊！”老大温和地说道，“以后给你们打七折。”
“好啊！”一群少年高呼着。
“好你们个头啊好！”忆尘瞥了他们一眼，心里暗自咒骂。
“好好玩，你二爸现在应该在你家里等着的呢！”
“大爸，你不会的吧！”忆尘拉着他便就跑了出去，“二爸知道了要打死我的，你…”
“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净跟着一群不良少年在一起，连抽烟都学会了！”他不笑了，拿过他耳朵上夹着的烟，正经道。
“第一次嘛，大爸，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了，你别告诉二爸。”他哀求着。
老大眸中有动容：“好了，知道他下手没个轻重，没跟他说，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谢谢大爸，我就知道大爸最好了！”他一听老二还不知道立即眉开眼笑。
“下不为例，小尘，别跟他们混在一块了，知道吗？”
“大家都是同学，什么好不好坏不坏的啊？”
“至少吸烟这事不是孩子该干的事吧？”他说罢将烟扔到了地上，用脚踩了又踩，仿若已经燃着了的一样。
“好，我知道了，要和好学生玩，不能吸烟！”
“还有我提前说一声，城里的网吧各老板我都打好招呼了，你已经是他们的通缉犯了的！”
“诶――老大，你这就过分了啊？”他昂起头，抬高声音道。
“没办法，我们都是你的爸爸，就必须要好好管你的！”
“我不稀罕！”少年瞪着他，一转身自己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