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生而不易可否欢
“改天吧，今儿有事！”忆尘回应道。
小千明显感受到那条是龙还是蛇的东西在青筋暴起，亦或是本来就是那样。
“小少爷，老大的面子你还不给的吗？”
“对啊，老大可不是天天都有兴致的！”
有人将目光移到了小千身上：“这是你新朋友的吧？”
“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的，大家认识，更该喝上一杯的！”
“改天吧！”他昂着头看着那个胳膊上刺着青龙蛇的人直言不讳道。
“程忆尘，你不给我们面子也就算了，老大的…”
“诶――”臂有刺青的男人制止住了身后的小啰啰，向前走一步到了忆尘面前。
在这个强壮的高个男人面前，忆尘显得真的挺微不足道的。他粗壮的手臂扬起，却又轻轻落到了忆尘瘦小的肩上：“没事，你不给我面子，自然有人会给的，少不了。”
继而又身体前倾凑近他的耳畔大声道：“等少爷何时有兴致了继续来玩，只要你来这里玩那可就是给这儿所有的人面子了的，关键是少爷常来，玩得开心！”
已经有好几个小混混会意地笑得淫荡起来，有些不明所以地也跟着笑，壮阔他们老大的声势，小千不明白。
忆尘也笑，一脸童真无邪的傻白甜笑：“老大太关心忆尘了！”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着阔步向前，那眼神中藏有太多的戏虐与得意，旁人不明究竟那是看不出来的。只当是老大对忆尘好，忆尘也觉得老大亲近。
“走！”忆尘拍了拍愣愣的小千道。
“哦！”他跟着出了那个纸醉金迷的处所。
“去哪儿？”
“啊？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谈谈的吗？”看着发愣的小千，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作为一个明白人对一个糊涂蛋的戏虐一笑。
“谈谈，对，我觉得我需要好好跟你谈谈了，回家谈！”小千有些怯怯地看着四周，“回家安全！”
“安全？你这就怕了，太怂了吧！”
“程忆尘，你不该跟他们是一类人的！”小千郑重道。
“那跟你是一类人吗？君子！”他带些讽刺地笑道。
“回家，咱好好谈谈！”
“行，听你的！”他晃荡着手里的车钥匙对他道。
一路兜着风，在夕阳的余晖下，回到了家。
忆尘一回家那可真是像回到了自己家，脱掉鞋随处一扔，摊在软软的沙发上就不动弹了。
小千则是：“我先去洗个澡！”
“我也要去！”他话是这样说的，不过一点儿没有起身的趋势。
“那你先去！”小千在别人家，自该礼貌点儿。
“哦！”忆尘是这样应着的，不过却仍是半天没有动静。
“你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去了！”
“去啊，你等我休息一会儿啊！”
“大哥，有你休息的这功夫，我都洗好了！”
“那没办法，我没休息好！”
“那我去了！”小千拿着自己已经备好的东西刚到浴室门口，他就道，“我休息好了！”
小千瞅瞅他，不听他忽悠地先下手为强，即刻冲了进去锁好门，开洗。
“喂，陆小千，这可是我家，你真没礼貌，这就是你的君子作风的吗？真是个伪君子，假君子！”他隔着门一个劲地在外嚷嚷，仍是没动。
“君子在小人面前不小人一下那可就不是个聪明的君子了的！”
“你这是歪理！另外你啊，在小人面前君子那可就是个傻白甜的小人的！”
“你才傻白甜呢！”
“我说真的！”门开了，他洗得还挺快，拖着湿漉漉的头发继续跟他说道着，“忆尘，你不觉得那个老大看你的眼神很是……很是……很是不怀好意的吗？”
“没啊，平时…都这样啊！”原来他只注意那个老大去了，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微妙的表情的吗？
“反正那话绝对是不怀好意的，我注意到你说话时，他们都有不高兴，那些人其实貌似也并没有多喜欢你的，甚至是，我真挺害怕他们会动手打你的！”
“他们要真动手了，你肯定吓得溜之大吉了吧！”忆尘好笑地拿过毛巾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起身道，“吹风机在厨房的第二个橱柜里，你自己拿！”
“诶，程忆尘，我看人还是很准的，还是比较细致的，然后还算靠谱的吧！”他为自己论证着。
“你推理小说肯定没我看得多！”忆尘只一句。
“喂，我跟你说…”
“砰”地一声浴室门关上了，小千只好吹头发去了。
不一会儿，他手里的吹风机响声一停，浴室里面人就喊着：“喂，陆小千，我没带衣服！”
外面的少年舒爽地看着手机，故意只是应了一声，不动。
“你快帮我拿一下啊，磨蹭什么呢？”
“你都不说在哪儿，我怎么给你找去啊！”
“你脑子进水了，我衣服肯定在我房间里了。”
“你要什么衣服的啊？具体说清楚好吗？少爷。”
“你随便拿啊，总不能让我不穿衣服出去吧，当然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小千瞥了那儿一眼，随意道：“你等着，我这就随便给你拿去！”
“快去吧去吧！”里间少年催促着。
小千上了楼，第一次仔细地看了他的房间，乱却又有章法，好似这份混乱就是一个障眼法。里面大小柜子都有，他先开了一个小柜子，果然，里面一大堆的推理小说，尽是推理小说。他仔细数落了一下，只有一本貌似不是，看着作者的名字，他正想动，那人又大嚷了起来，催促着他。
于是他便打开了那个大柜子，凌乱得随手捞吧，反正他说随意。小千随意地拿了几件，给他送了下去，目光最后扫了一眼那本书。
“喂，你没偷看我东西吧？”
“你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我偷看的？”
“貌似是没有，就是有那也不是一般人轻易可以找到的！”
“我刚看了你那小柜子里的书，果然一大堆推理小说，你似乎真是看得比我多！”
“那是！哪像你看个诗歌经典名著啥的，时代在变迁，小千要懂得追赶潮流知道不？”
“正是因为时代在变迁，眨眼间沧海桑田，潮流变化也是飞快，我们才不能去刻意追赶潮流的啊。经典才是经典，经受住了岁月的磨折依旧可以经久不衰的才是最值得品味的。”
“我不就是无聊透顶了，看点儿书打发时间的嘛，我爱看啥就看啥，你哪儿来这么多大道理！”
“行吧，咱俩雅的观念不一样，同你还是俗气点儿，接地气！”
“俗气，行行行，你高大上，诶，不对，咱们可是有一本共同爱好的！”
小千想了想道：“你看过我的书？你怎么知道？”
“你书不都摆桌上的吗？我大眼一扫就看出来了！”他心里虚虚的，除了第一天帮他拿行李之时，何时再进过他的房间的啊！
“你说的是…”小千貌似并没有在意。
他们异口同声：“杨桃！”
是夜，偶然间的小惊喜。
――――
又是新的一天，陆小千一脸不乐意地被程忆尘又拽了过去那烟花之地。
“听话，跟我来，不会把你吃了的，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贞操不保的！”
“程忆尘，你跟我走，还是让你二爸来吧！”他皱眉看着四周，压低声音吼着他。
“你这么看不起我的吗？”
“不是，这…”
“别怕，听我的，去，那个光头那儿，按我教你的，放机灵点儿！”
“你…”
“小千，责任重大，我的命可都交到你手里了！”
“喂喂…”
“快去！”
陆小千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起初抿着嘴，刚走近那个光头，光头便就扭过头看他了，一脸笑眯眯地问道：“你就是小少爷的朋友小陆的吧！”
“嗯！”他点点头，咬牙上前，叫了声，“强哥！”
“呦，什么事啊？”光头笑了，平日里忆尘可是直接叫他强子的，时而还喊着大光头，老大只让他觉得是童言无忌。
“强哥，就是那个…少爷说要请你喝酒，这酒水单你随便挑，他请客！”陆小千故作淡定地将酒水单奉承了上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随便挑？不限量？”
“嗯，少爷说多多少少你高兴就好！”陆小千也故露天真之态笑道。
“你少爷人呢？”
“少爷说之前有所冒犯，让你原谅他童言无忌，以后还是要仰仗强哥你混呢！”小千佯装一脸市井小人的谄媚样。
“你说话倒是好听！”他已经开始挑酒水了。
“其实我要说的话也是少爷想说的，少爷娇生惯养惯了，就是那个性子，好面子，其实心里面一直是敬佩强哥的，强哥你懂的！”他说道，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毕竟他可是第一次干这事，连这些人都第一次见，哪像忆尘在里面打滚呢。
“小兄弟，你喝啥？”
“我初来乍到，自要先请哥哥们享用了。”
“来，兄弟们，少爷请客，随便挑啊！”光头笑眯眯地将酒水单传递给了好多人，近乎于了此处的一半人。
小千在心里暗自咒骂：程忆尘，程叔叔要是还在，绝对要被你这个败家子气死。
“那哥哥们，你们先喝，我酒量可不行，不过少爷可是不赖的！”
“去吧去吧！”
――――
忆尘径直走到了这边几个和几个年轻女孩玩得正欢的小混混跟前，（他们正是那天在老大身后笑得会意地淫荡的几个）怀里揽着的那个女孩儿，忆尘不生疏。他面上无色，一副要挑事的征兆映在脸上。
为首的那个瞥了一眼他，揽着女孩儿的手缓缓松开，轻浮地笑道：“怎么了，小少爷，还想玩啊？跟哥哥说，哥哥还跟你抢不成，叫声霸哥。”
忆尘面不改色，冷漠地瞅着他。
霸哥也瞪着他，终于不乐意地把女孩儿推了出去，“去，伺候少爷去。”继而又重新拉了一个过来。
“忆尘！”陆小千皱着眉站在他身后，一种非礼勿视的样子喊道他。
“好了吗？”忆尘对他耳语道。
“好了！”
霸哥强势地拉过另一个女孩儿：“听说这个是新来的，还是…”
“这个我要了！”忆尘明目张胆道。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心还大得不行啊！”
“我还带了朋友的！”忆尘顺势把小千拽了出来，使得他你不好意思地同女孩儿对视了一眼。
霸哥沉默了片刻，瞥了眼女孩儿，把这个女孩儿又推了出去，不过说话间可就彻底压抑不住了，一巴掌过去，晃得桌底下的啤酒瓶咣当作响：“两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跟我抢女人。程忆尘，你故意的吧！”
“我，我没有啊！”忆尘继续狡辩着，还想激怒他。
“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你个有妈生没爹没娘养的野孩子，你还真当我怕你了是不？要不是老大拦着，我早让你见血了！”
“有本事来啊？我怕你我是你孙子！”忆尘也不甘示弱，还大嚷了起来。
“好啊，今天我就是你爷爷，我一个手指头都能拧断你的脖子，你狂妄什么？”那人真是怒了，朝着他们便就大步跨了过来。
“来啊，你来啊，你打不过我你就是我孙子！”忆尘这打架打惯了的人，还真是什么架势都不怕了。
“诶，霸哥霸哥，你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的呢？”有人拉住霸哥劝慰着。
“是啊，老大说过不让动他的！”
“我呸！”他骂着脏话，拿起酒瓶一口饮下，啪地往桌上一放，继而指着他道：“我今天不收拾你，你别以为那是老大器重你，我告诉你，那是你…你就是个破大的孩子，躲在大人后头，窝囊，我今天不动你，赶紧给我滚！”
“我怎么了，我就站这儿，你不敢动我那就还是你怂，刚说什么了，谁怂谁就是孙子的吧，大伙儿可都听到了啊！”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他正准备抡起拳头，周围人都出手拉住了他，“霸哥，你消消气，别跟他这个半大孩子一般见识。”
“就是啊，不然老大那儿也不好交代的！”
“天塌下来，我顶着！”
“那来啊，我们单挑去，出去来，别在这儿扰了人家的生意！男人和男人的对决，我输了也绝对不告诉老大，更不会牵连其他人。”忆尘道。
“走！”这可就谁也拉不住了，忆尘走在前，悄悄给小千使了个眼色。
他们俩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其他霸哥的兄第自然也都跟着，第一为防这小子使诈，第二别真让忆尘出了事，那就闹大了，这个宝贝疙瘩还真是没几个人敢动的，第三看看热闹，反正他有话在先，不牵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