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宋端仪与《立斋闲录》
世所传宋端仪有两部书:《立斋闲录》与《革除录》。《立斋闲录》“记载了自吴元年(1367)至宪宗成化二十三年(1487)间的一些史实,不少第一手材料”[44],《革除录》则被看作是明代记录建文史的第一部著作。明清以来的史家对《革除录》青睐有加,而《立斋闲录》受到的重视则稍逊一筹。《立斋闲录》一书至今犹存,多部丛书有收录;而《革除录》名声虽大,但其写没写成,传没传下来,却是很有争议的一个问题。[45]
一 宋端仪生平
宋端仪(1447—1501),字孔时,福建莆田人,成化十七年(1481)进士,历礼部主事、员外郎。初在国学,受知于祭酒丘濬,后濬入阁,未尝一造其门,濬以其忘德而衔恨之。时广东提学缺,部议拟用端仪,濬竟沮之。至弘治八年(1495),丘濬故去,始以按察佥事督学广东。
端仪本人好学,由其提举学校,适得其所。他在广东期间,尽心于教育,“躬历列郡,教行艺课勤怠,虽瘴乡海岛,无所不至”。弘治十四年(1501),竟因督察乡试,在巡历南韶诸邑途中染疾,卒于任上。[46]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端仪生性淡泊,世俗纷华视之泊如,惟对学术,用力专深,尤精于史,“辨析疑义,论人物贤否,天下古今事得失,如倒囊出物”[47]。他在明代史家中,是较早将目光投向本朝史研究的人物。
二 《立斋闲录》与《革除录》的关系
明朝最早提出宋端仪撰写过《革除录》一书的是黄佐。他在为《革除遗事》所作的自序中说:“是编也,本莆田宋公端仪《革除录》,并收张芹、林墅二家,然犹有缺焉。”[48]黄佐明确肯定宋端仪写过《革除录》。而稍早一些的张芹在为自己的《备遗录》所作序中则称:“《录》中四十六人名氏,皆闽中宋君端仪尝采辑为录而未成者。予因旁加考摭,得方先生而下二十人事略,类而粹之,以为斯《录》。”[49]认为宋端仪“尝采辑为录而未成”。应该如何看待两种不同的说法呢?可以说,现存的明代史籍确实没有一部叫作《革除录》的书,但令人疑惑的,是晚于此的明代史家写作的建文史著,屡屡提到参阅了《革除录》,《明史•艺文志》、《千顷堂书目》都收录这部书,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那么多史家没有亲阅该书、仅因闻其名便不负责任地把它罗列出来?仔细地阅读过宋端仪的《立斋闲录》后,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了新的看法。
《立斋闲录》有不同版本。邓士龙《国朝典故》本收集的《立斋闲录》,记明太祖吴元年(1367)至宪宗成化三年(1467)间典故人物,其中卷一自洪武二十五年(1392)九月册允炆为皇太孙、三十一年(1398)闰五月即皇帝位以后的内容,至少占半卷篇幅,卷二全部记建文间事,卷三记朱棣封赏功臣,但均无卷名。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续四库全书丛书》收录的《立斋闲录》,原为辽宁图书馆所藏明抄本。据吴振汉先生考证,辽藏本“确是《立斋录》现存最早、且最近端仪始意的版本”[50],故本节论述,一以该本为据。辽藏本共四卷,记建文时人与事的第二卷就标为《革除录》,第三卷稍后的多半部分题为《靖难录》。或许,这部分内容就是后世史家所称的《革除录》,只是没有单独成书罢了。
《立斋闲录》的《革除录》卷,采摘建文事件当事人文集、档案、碑帖、地方志等文献,有初步的资料汇编性质。内容编排比较随意,无甚条理,不像是一个成熟的稿子,应为未完工的初稿。该书虽不算成熟的史书,但因其重要的价值,后人还是将之流传下来了,使我们有幸能够读到。
三 《立斋闲录》对建文史研究的重要价值
朱棣在夺取帝位的过程中,曾表现出异常残忍的一面,明代官修史书千方百计地为他隐瞒、开脱,大肆歪曲、篡改历史。而《立斋闲录》完全打破了官修史书的局限,采用原始档案等资料,客观地反映建文朝的政治面貌,大胆地揭露明成祖血淋淋的杀戮,对于深入地研究建文朝和永乐前期历史具有重要意义。
1.记载建文诸臣及亲属罹祸情况,暴露成祖的专制残暴
永乐时御用文人修撰的《奉天靖难记》与宣德时官修的《明太宗实录》,对朱棣歌功颂德,把他描绘成一个仁德宽厚的君王,取得胜利后只处死了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寥寥几位“奸臣”。而《立斋闲录》则为我们揭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朱棣,他阴狠残暴,对不愿归附的建文旧臣及亲属,坚决镇压,手段毒辣无比,其血腥残忍,远迈前代。由于这些资料有许多采自于原始档案,具有很高的可信度和价值。
朱棣以“清君侧”名义起兵,此前的官修史书对“奸臣”只提到齐泰、黄子澄两人,《立斋闲录》首次收录了两份所谓的“奸臣”名单。第一份是朱棣攻进京师当天发布的23人小名单:
计开左班文职“奸臣”:
太常寺卿黄子澄 兵部尚书齐泰 礼部尚书陈迪 左副都御史练安 翰林院侍讲方孝孺 礼部右侍郎黄观 大理寺丞邹公瑾 大理少卿胡闰 户部侍郎郭任 卢迥 刑部尚书侯泰 侍郎暴昭 户科给事中陈继之 工部尚书郑赐 吏部尚书张紞 侍郎毛泰 御史董庸 曾凤韶 王度 高翔 魏公勉 宗人府经历宋征 巨敬
另一份名单称“奸恶官员姓名”,扩大到51人,未署明发布时间:
方孝孺翰林侍讲 齐泰兵尚 黄子澄太常寺卿 张紞吏尚 王纯户尚 陈迪礼尚 侯泰刑尚 郑赐工右 练安副都御史 胡闰大理寺少卿 邹公瑾大理丞 郭任户尚 卢迥户侍 暴昭刑侍 毛泰吏侍 黄魁礼侍 黄福工侍 戴得遗左拾遗 宋征宗人经历 翰永(按:即韩永) 户科给事中 葛诚 许观侍中 王叔英修撰 周是修 卢振 颜瑰 陈继之户科给事中 尹昌隆前御史 张昺北平布政 卓敬 铁铉山东布政 巨敬户部主事 谢升 黄彦清 龚泰户科给事中 董庸御史 曾凤韶 王度 高翔 魏公勉俱御史 毛大芳(按:即茅大芳) 陈彦回徽州知府 郑恕萧县知县 宋忠指挥 姚善苏州知府 胡子昭山东佥事 周濬 叶惠仲 高不危 廖庸德庆侯 徐寿辉(按:即徐辉祖) 魏国公[51]
将两份名单进行比较,第一份名单中的人除黄观、胡闰、郭任三人外,全都在第二份名单中出现,另外还增加了周是修、徐辉祖等31人。51人的大名单,几乎包括了建文朝所有重要大臣。
《立斋闲录》首次较详细地收载了有关朱棣杀戮与迫害建文诸臣及亲属的资料,摘掉了官修史书笼罩在朱棣身上的仁爱的光环,可说这是该书最有史料价值的地方。下面我们摘录该书有关此方面的一些资料加以说明:
太常卿黄子澄,“坐赤族,妾入浣衣局,生子命众家儿,郑氏养为子,冒姓郑,今尚存,生女四,见在南京西京”。“永乐十一年正月十一日,教坊司等官于右顺门里口奏:‘有奸恶齐泰的姐并两个外甥媳妇,又有黄子澄妹,四个妇人,每一日一夜二十条汉子看守着,年小的都怀身节,除夜生了,令小龟子,又有三岁小的女儿。’奉钦依:‘由他。不的长到大,便是个淫贱材儿。’又奏:‘当初黄子澄妻生一个小厮,如今十岁也。又有史家有铁信家小妮子。’奉钦依:‘都由他。钦此。’”
御史大夫练子宁“坐族诛”以后,“正月二十四日,该校尉刘通等赉帖一,将礼科引犯人张乌仔等男妇六名为奸恶事,又引犯人邹文寿等男妇一百五十一名为奸恶事。钦依:‘是。连这几日解到的多是练家的亲,前日那一起还有不平气的,在城外不肯进来,嗔怪催他,又打那长解锦衣卫,把这厮每都拿去同刑科审,近亲的拣出来便凌迟了,远亲的只发去四散充军,若那远亲不肯把近亲的说出来,都凌迟了。”
“二月又解到邹公瑾等男妇四百四十八名口。”
方孝孺不肯草诏,凌迟处死后,夷其族。“今按南京锦衣卫镇抚司监簿,除前编缺坏外,所存簿籍载正学宗族抄扎人口有八百四十七人。”
大理寺少卿胡闰坐戮,“本月二十五日其男傅道亦典刑,次男傅庆、复俱戍边卫,妻汪氏及二女俱配象奴”。
由儒士入官的茅大芳,“三十五年八月十七日,与其男顺童、道寿俱典刑,幼男文生,永乐四年十二月亦处决。顺童男添孙充军,道寿男妇生等俱在监,续故。妻张氏年五十六,发教坊司,本年十二月病故,教坊司右韶舞安政等官于奉天门奏:‘有茅大方(按:即茅大芳)妻张氏年五十六岁,病故。’奉圣旨:‘着锦衣卫分付上元县抬去门外着狗吃了。钦此。’”
谢升“父旺年七十四岁,男咬儿年二十,俱本年十月初二日金齿卫充军,四女俱送浣衣局,妻韩氏三十九,本年九月二十日,取送淇国公丘福处,转营奸宿”[52]。
上面的资料,为我们描绘了历史上异常血腥恐怖的一页。朱棣杀戮建文诸忠的手段异常残暴,而上谕之猥亵,对诸忠亲属之摧残、凌辱,更令人发指!朱元璋开创的明代对大臣的人格极不尊重,朱棣继承乃父而更为登峰造极。由朱元璋始,经由朱棣,明代形成了不尊重人格、肆意凌辱士大夫的政治品格,社会戾气弥漫。鲁迅先生曾痛切地指出:“我常说明朝永乐皇帝的凶残,远在张献忠之上,是受了郑端仪的《立斋闲录》的影响的。”[53]读罢此篇,令人不禁悲切、愤恨。
2.朱棣亲自上阵攻击建文帝,造假说自己是太祖所属意的皇位继任人
《奉天靖难记》与《明太宗实录》肆无忌惮地歪曲事实,对建文帝进行人身攻击,把朱棣打扮成太祖所属意的继位人选。以前人们多认为只是史臣所为,或者以为秉承上意而已。而《立斋闲录》所收录的洪武三十五年(1402)八月敕谕与永乐元年(1403)正月、四月的诏书,却表明朱棣赤膊上阵,罔顾事实,直接对建文帝进行了肆意的攻击与诬蔑。这三篇文献非常重要,《实录》没有记载。我们将之与《实录》相关内容进行比较,可知朱棣是编造假话的总头子。
八月敕谕天下文武群臣军民人等:
不幸太祖宾天,建文嗣位,荒迷酒色,不近忠臣,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为禽兽之行,信任奸臣黄子澄、齐泰等,改更祖宗法度。当太祖不豫,不报各王,不一日而敛,七日即葬。初崩之时,将鬼见愁、硫黄、雄黄调水,遍洒满殿,使秽气触忤梓宫。及至发引,仗剑在后,谓人曰:“我仗此剑,不畏强鬼。”矫称不许各王会葬,如此诡秘事,比可疑。居丧未及一月,便差内官往福建两浙娶女子。将后宫拆毁,掘地二丈,大兴土木之工,军民不得聊生。溺于佛教,印经饰像,礼忏僧,靡费巨万,甚至改去公主名号,舍与道姑为徒。尼缊出入宫闱,秽德丑露,渎乱人伦,灭绝天理。又将父皇母后御容尽行烧毁。上天怒其无道,灾于承天门,灾于乙字库、于锦衣卫,飞蝗蔽天,饿殍盈路,犹不改过,愈加为恶。起夫运粮,点民为兵,造作科征,天下被害。将欲成造炮驾,雷火烧其木植;将欲练习水战,雷震其大将之舡;将欲守城,雷雨震陷其城。屡修屡陷,百数十余丈。钦天监奏天象大变,占云:国失山河。以其奏本掷于地,用脚蹉踏,怒骂上天,言我如此念佛好善,天不护我,到去护他,如此逆天。又将吕太后之父吕本灵位与太祖皇帝同祀于西宫。[54]
将该书朱棣的敕谕与《奉天靖难记》[55]及《明太宗实录》[56]诬蔑建文帝的相关内容对照,可知后二书内容皆来源于此,并且此处朱棣敕谕之粗鄙比后之史臣之歪曲有过之而无不及,由此可见永乐帝人品之低劣及政治斗争之无耻。
朱棣用武力从其侄儿手中夺得帝位,从封建伦理来说难逃篡立的恶名。因此,无论是《奉天靖难记》还是《明太宗实录》,都强调朱棣的嫡子身份,编造他为太祖所属意的皇位人选,以此减轻篡立的罪名。经后世史家考证,多为伪造。观《立斋闲录》,知直接的伪造者乃朱棣本人,非仅授意于史臣作伪而已。永乐元年(1403)正月十三日诏书:“懿文薨逝之时,皇考乃欲立朕为嗣。”四月,又敕谕天下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高皇帝以朕堪属大事,欲正位东宫,永固基本。不幸高皇帝宾天,允炆矫遗诏嗣位,戕害诸王,骨肉怀衅之意已具,疑朕之心实深。”[57]明初官修史书的造假,属永乐皇帝所授意或至少同意的,这一点人所共知,但永乐帝本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公然造假,实在令人惊骇!
3.试图客观地描绘建文朝政治情况,记载建文诸臣事迹
《立斋闲录》非正式史书,更多具有资料汇编性质,主要通过采择碑帖、贴黄册、文集等资料反映建文朝政治情况,所以内容是零散和不完善的。主要内容有建文帝举行祭祀、减免租税、科举取士、尊老求贤等。这是史家第一次试图客观地记录建文朝的历史,所以仍有其价值。
方孝孺是建文帝非常倚重的人,二人经常讨论《周官》法度。此处收录的孝孺多篇文章,记载建文帝的所作所为,不乏赞美之词。如赞建文帝赦重罪,免逋租,行教化,省刑罚,立宾辅,佐讲读,等等。此类记载,对于弥补正史之不足,复原建文朝历史具有重要价值。
该书还收录了作为正副主考官的董伦与高逊志记建文二年(1400)科举取士之文,对我们了解这次得人之盛的重要科举情况有一定帮助。
削藩是建文朝推行的一项重要国策,也是引起朱棣起兵、导致建文朝被推翻的直接原因。怎样处理藩王问题,在当时朝廷上就有不同意见。该书收录了高巍就此问题的上书,他以汉为喻,建议行推恩令,以此削弱藩王的力量,从而使下无背叛之心,上无诛伐之意,彼此之间互不猜疑。这篇文献,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建文朝廷内部对于削藩的不同意见。
该书记录建文诸臣,主要是记其罹祸之惨,但也收集了一些资料,反映诸臣生平事迹。如高巍《赠司马相公忠孝两全序》,记铁铉在李景隆统兵北伐时,任漕运,水陆并进,飞刍挽粟,供给粮草,功劳甚大。大军失败后,又汇集民众,坚守济南,给燕军沉重打击。皇上遣人赐银缎,送诰命,封三代,亲赐御宴,使其光宗耀祖[58]。像此类文献的收录,对于我们了解建文诸臣的事迹是极有帮助的。
该书除上面提到的几方面价值外,还有一些值得我们注意的新说法。李景隆率五十万大军北伐失败,是造成建文朝倾覆的一个关键人物,明初官书及后世多数史家都认为他是由黄子澄推荐的,认为黄子澄荐人不当;亦有史书说李景隆是由方孝孺推荐的。该书未涉及此一问题,但却录有方孝孺记李景隆一文。曰:“曹国李公年盛而志博,质壮而气和,为天子近戚重臣,而笃学下贤,嗜好与韦布之士类,名私第燕处之所曰‘春风和气堂’,因友人林君属笔于某。公当太平无事之时,思前人之德,念国家之恩,揭春风于堂上,以寓目焉。俨乎!若武靖王在前而挹其声容也;穆乎!若唐虞三代之朝而听仁人君子之谋议也。孝以继志,忠以尽职。孝益明,道益高,自牧愈下,将见为国之春,赞雍熙之治于斯世也,有日矣,宁止见于一堂而已哉!夫生长显美而不溺于富贵,有以识志节之奇;不为耳目之玩,而以仁者之事自勉,有以窥德业之盛。余既追思武靖之德,而喜见公之有成,故愿为天下道之。”[59]观此文虽不能断然下结论是方氏荐人,但至少表明李景隆在士大夫中声誉不错,孝孺对李景隆的印象不坏。李氏率师北伐惨遭失败,朝廷丝毫不予追究责任,除建文帝之优柔寡断外,李在士大夫中的良好声誉及人脉恐怕不无助益。
该书另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的一些提法。《立斋闲录》最早提出朱棣革除建文年号的说法,认为“太宗皇帝既即位,革除建文元年、二年、三年、四年年号,仍称洪武三十二年、三十三年、三十四年、三十五年”。后世有些史家将建文帝称为“建庶人”,这一说法也是来源于《立斋闲录》:“建庶人,洪武二十五年九月十三日册为皇太孙”、“建文君废为建庶人”[60]。揆诸史实,朱棣自谓“周公辅成王”,不论真假,为掩人耳目,是不可能公然废建文帝为庶人而贻人口实的,实际上,也没有史料可以支持这种看法。所以,称建文帝为庶人,是不正确的、没有法理依据的说法。
不过,少许瑕疵,并不影响《立斋闲录》对于建文史研究的重要价值。这种价值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建文史研究的直接帮助。它提供了许多第一手资料,打破了明初官修史书故意制造的迷雾,有助于我们重新全面、客观地认识建文朝的历史。二是史源学上的价值。《立斋闲录》是第一部较为系统地记录建文史的著作,它的许多成果被后世史家所利用,研究《立斋闲录》,可以使我们比较清楚地看到有关建文历史记载的演变过程,从而对相关史料进行甄别去取,最终使得建文史研究更加扎实、丰满。
[1]《明太宗实录》卷178,永乐十四年秋七月辛亥。
[2]《明史》卷118《谷王橞传》。
[3]《明英宗实录》卷73,正统五年十一月丁巳,台湾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1962年版。
[4]《明史》卷113《仁宗诚孝张皇后传》。
[5]陈建:《皇明通纪》卷13;雷礼:《皇明大政纪》卷11;薛应《宪章录》卷25。
[6]祝允明:《野记》卷2,邓士龙:《国朝典故》本。
[7]张朝瑞:《忠节录》卷6。
[8]祝允明:《野记》卷6。
[9]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20《史乘考误一》,中华书局1985年版。
[10]陈建:《皇明通纪》卷13,中华书局2008年版。
[11]张朝瑞:《忠节录》卷6。
[12]杨椿:《孟临堂文钞》卷20《与明史馆纂修吴子瑞书》,清刊本。
[13]郑端仪:《立斋闲录》卷3,《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本。
[14]《明英宗实录》卷283,天顺元年冬十月丙辰。
[15]何幸真:《英庙“盛德”:明天顺朝君臣对“建文问题”之态度》,《明代研究》2011年第16期。
[16]郑晓:《今言》卷4。
[17]《明史》卷208《杨循吉传》。
[18]《明史》卷185《吴世忠传》。
[19]《明史》卷186《陈仁传》。
[20]郑端仪:《立斋闲录》卷3,《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本。
[21]郑晓:《逊国臣记》卷5,《吾学编》,《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本。
[22]姜清:《姜氏秘史•方孝孺》。
[23]王执礼:《野古集附录•传》,载《野古集》卷首,《四库全书》本。
[24]郑端仪:《立斋闲录》卷2;《革朝遗忠录》卷上《陈迪》。
[25]《重刊逊志斋集•凡例》,《逊志斋集》卷首,《四部丛刊》本。
[26]赵洪:《新刊正学方先生文集序》,《逊志斋集•附录》。
[27]《明史》卷141《方孝孺传》。
[28]谢铎:《新刊逊志斋集后序》,《逊志斋集•附录》。
[29]黄孔昭:《新刊逊志斋集后序》,载《逊志斋集•附录》。
[30]王崇武:《明靖难史事考证稿序》,《明靖难史事考证稿》。
[31]《四库全书总目》卷170《静学文集》。
[32]《四库全书总目》卷170《练中丞集》。
[33]张芹:《备遗录•练子宁》;嘉靖《临江府志》卷5《祠祀志》第5“练侍郎祠”;卷7《人物志》第七之二“练子宁”。
[34]《四库全书总目》卷170《巽隐集》。
[35]何乔新:《嘉议大夫吏部右侍郎兼詹事府丞谥文懿杨公守陈墓志铭》,焦竑《国朝献征录》卷26,《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本。
[36]袁黄:《建文书法儗》附编上《主德篇跋》。
[37]敖英:《题备遗续录》,载郁衮《革朝遗忠录》卷首,《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本。
[38]焦纮:《忠节录•序》,载《忠节录》卷首。
[39]朱鹭:《建文书法儗•述公议六条》第三条。
[40]李贤:《天顺日录》,邓士龙:《国朝典故》本。
[41]尹直:《謇斋琐缀录》卷6,邓士龙:《国朝典故》本。
[42]爱新觉罗•弘历:《御制明史纲目书成有述并序》,《御定资治通鉴纲目三编》卷首,《四库全书》本。
[43]李贤:《天顺日录》。
[44]谢国桢:《国朝典故•前言》,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45]参见牛建强《试论明代建文帝历史冤案的反正过程》,《史学月刊》1996年第2期;吴振汉《宋端仪〈立斋闲录〉研析》,台湾《国立“中央”大学文学院人文学报》第二十七期;吴德义《〈立斋闲录〉对建文史研究的重要价值》,《第十一届明史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天冿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
[46](嘉靖)《广东通志》卷50《名宦》。
[47]林俊:《见素集》卷20,《四库全书》本。
[48]黄佐:《革除遗事》卷首,《金声玉振集》本。
[49]张芹:《备遗录•引》,《说郛续》本。
[50]吴振汉:《宋端仪〈立斋闲录〉研析》,台湾:《国立“中央”大学文学院人文学报》第二十七期。
[51]郑端仪:《立斋闲录》卷2,《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本。
[52]郑端仪:《立斋闲录》卷2。
[53]鲁迅:《且介亭杂文•病后杂谈之余》。
[54]郑端仪:《立斋闲录》卷3。
[55]《奉天靖难记》卷1。
[56]《明太宗实录》卷1《奉天靖难事迹》。
[57]郑端仪:《立斋闲录》卷3。
[58]郑端仪:《立斋闲录》卷2。
[59]郑端仪:《立斋闲录》卷3。
[60]郑端仪:《立斋闲录》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