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武道境界
半载光阴，似流水。
明城，国师府后院。
凌仇面对着一缸水，用手指点击着水面。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仿佛这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每一次双指划过水面时，都有一道冰影随之出现。可在他接触水面的霎那间，冰影就消散了，而水面却毫无波澜。
凌仇在这里练了有两三个时辰，他很有耐心，脸上没有半点焦急的神情。
就在后院的湖心亭中，国师正在其中悠然的饮茶。不过他的双眼，却始终盯着那缸水看。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听到国师的话，凌仇失落的摇摇头，说道：“国师，再让我练一会儿吧，半年时间我只练到力之境八段，这远远不够。”
“这还不够？”国师笑道，“寻常人半年时间都难升一段，而你连升四段，凡事皆有定数，你不可操之过急。”
凌仇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继续练着。
一次……两次……三次……
整整十次过后，那缸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而凌仇几乎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刻，可他还是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
“够了！”国师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来到凌仇面前，抓住他正在再次点出的手指，“欲速则不达！你累了！”
就在凌仇手指被抓到的瞬间，他胸前挂着的玉牌突然闪了一下，这个光很微弱，以至于国师和凌仇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可紧跟着，一股彻骨的寒冷钻进了凌仇的胸口，又迅速扩散至他的全身。
“啊！”
“咝～”
这两个声音分别来自凌仇和国师口中，凌仇感觉到的是浑身刺痛冰冷，而国师则被那股寒气冻伤了手掌。
尽管如此，凌仇仍是强忍着痛，又重复了一遍点击那缸水的动作。
这一次，指尖触碰到水面，立刻凝结出冰霜，且这冰霜迅速蔓延至整个水面，逐渐又覆盖到缸体外面。
望着这薄薄的一层冰霜，凌仇有些喜出望外。
同样，手掌被寒气冻伤的国师，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凝霜，冰系力之境九段的代表。
这又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凌仇和国师都如此在乎这一步的到来？
话说，在这个世界中，所有武者皆要这般修炼。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武者，就是进入武道境。而在这之前，他们需要修炼自己的“力”。
“力之境”共有十个阶段，也就是所谓的“这套力”到“十段力”。在“九段力”之前，人们要对自己的身体不断打磨，提高自己的力量、速度、反应等。所以，凌仇在“三段力”的时候，不过就是比普通人能打一些罢了。
当进入“九段力”这一刻起，修炼者就可以激发出自己的天赋属性了，这些属性包罗万象，冰、火、土、木、金、毒、阴、阳，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中到底有多少种属性。不过，修炼者也没有选择，这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
“九段力”之后，距离跨入“武道境”就剩下最后一步“十段力”了，等到了“武道境”，凌仇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
短暂的喜悦过后，国师又恢复了惆怅的神态，这半年来，他几乎天天如此，只因为前去征讨赫里族的太子，始终没有音讯传来。
“国师，您又在牵挂太子殿下了？”
这半年里，很多关于太子的事情，国师只说给了凌仇听。他知道太子也是国师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师兄。
国师叹息道：“你这师兄哪里都好，可却是个痴情人，他对岳灵姑娘的爱，恐怕会害了他。”
岳灵？又是这个名字。
凌仇从国师嘴里听到过很多次这个名字，每一次听到，他都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捶击了一下胸口，仿佛这个名字在他记忆中很重要，可他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太子殿下定能逢凶化吉。”凌仇的话，听起来有些敷衍，不过这已经是他真心的祝福了。
国师又是一声叹息，说道：“近来，宰相似乎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几次上朝，他都力主再派一队人马前往赫里沙漠，虽然我已经把这件事按下来了，可如果太子那边再无音讯，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凌仇受国师恩惠已久，早想寻个机会报答。
便说道：“太子和罗万带去了所有的圣甲军，如今宰相再想派兵只能遣自己的府兵去了，那府兵头领若是有个意外，宰相总不能亲自带兵吧？”
国师猜到他会这么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国师却犹豫起来，说道：“你说的容易，且不说宰相府戒备森严，府兵林立，单就说那个府兵头领严布，那可是中武，十个你凌仇，也不是他的对手。”
何为“中武”？简单来说，就是武道境的中期，前文所说习武者，由力之境入道，共有十段。突破十段力，则进入武道境，成为真正的武者。而这武道境亦有等级之分，由低到高，分别是：初武、中武、高武和巅峰。
凌仇刚刚突破九段力，连武者都称不上，其实力差距较严布来说，直如天壤之别。
“让我试试吧，国师。”
尽管差距如此之大，可凌仇却很执着。当然，凌仇绝非妄自菲薄的人，他敢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几分把握在手里。
国师沉默良久，这才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不能有任何闪失，也不能让宰相抓到任何把柄，你容我想一想，晚点再给你答复。”
凌仇望着国师离开的背影，面沉似水，这并不是因为国师没有准许他的提议，而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国师如此踌躇。
正出神之际，他胸前那块玉牌又发出一股寒气，和上次一样，那种刺骨的感觉顿时袭遍全身。
凌仇忍不住蹲下身，把身体蜷缩到最小，仿佛这样能令自己温暖一些。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他也察觉到这不仅仅是冰冷刺骨而已，在痛苦中，他的境界也在跟着缓慢提升，这让他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