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公子战燕子门,手掌相交鹤冲天
远处山道上,一老一少,以及少年肩上的小白狐,还有那逐渐落入耳边的一句句笑言话语,但话语的内容都与酒肉有关。
江湖人都说江湖事,江湖人都吃酒与肉,这才像江湖人。
“不说了,老白让我瞌眯会,你先歇会吧。”洛亭风弯着身子,低着头,双眼微眯,打着哈欠,好像睡着了,毕竟握剑,练剑了一晚上,困极了。
靠在洛亭风肩上的小白狐早就睡着了,一晚上没睡,主要是老白那鼾声,如雷贯耳,再次是洛亭风练了晚上剑,它就纳闷了,老白怎就能睡着,而它却睡不着,几次恨不得它想打这主仆俩,一个是话唠,一个大晚上的不睡觉。
“好嘞,公子,等你睡醒了,咱们就找一家客栈了,好好吃一顿,喝点小酒,说到酒,我有点馋了,公子你那里还有酒吗?少爷,少爷,真的睡着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很是无奈的老白,满脸颓废的样子,但一想起酒,就会有那股精神头,那股精神劲,老眼就会睁得溜圆。
靠在一棵大树上熟睡是洛亭风,心境逐渐归于平静,呼吸也平稳起来。
昨天晚上他练了一晚上的握剑与练剑,握剑两个时辰,练剑两个时辰,剩余时间感悟今天那场血战,那一剑出力较少,那剑该出全力,下次再遇到能否很快解决战斗,这样都是他该想的。
老白有两绝,一是拳法,听老爹说好像出身于一座小寺院,捡到了一部名《乱疯大拳法》,自学了几年颇有成就,二是他那破嘴,那破嘴简直比那泼妇的碎嘴还要碎,活人能被说死,死人也能被说活。
人一旦与他说话,他便会说个不停,任那人理他,还是不理他,他还是一直在说。
可能是在寺院里当年几年俗家弟子,念了几年佛经,任何绝世武功都比不了他那破嘴,堪称天下第一武功。
洛亭风这一觉差不多睡了半天时间,醒来握剑,练剑了半个时辰,感觉有点饿了,就啃了几口干粮,跟老白继续向前赶路。
一路向前行至十余里,走进了一个名为东林县的小地界,那里过往行人,客商并不是很多,但多却是江湖游侠之类的人物。
时不时能看到一个个风尘仆仆骑马赶来的江湖游侠,走到一家小客栈要来几斤酱牛肉,几斤干粮,吃点酱牛肉与干粮,就收到包袱中,继续骑马赶路,这样的事在这里很常见,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主仆两人也在一家客栈要了五斤酱牛肉,五斤干粮,要的多,吃不完,路上吃,一番狼吞虎咽后,主仆两人不着紧赶路,也是无事嘛,在街上瞎晃荡,街上并不宽敞,穷乡僻壤的小县城街道能宽敞多少,也顺便从那些江湖游侠口中探听了不少江湖趣事。
大致共有三件事,一是江湖上有名门正派之称的控鹤府中一位的嫡系子孙,被控鹤府年轻一代称为新公子,作为控鹤府年轻一代的翘楚者,与同是江湖门派的云霄城年轻一代的翘楚者在燕子门大战了一场。
结果云霄城年轻一代翘楚者年长几岁控鹤府的新公子,却被这位控鹤府新公子施展出控鹤府绝学七擒六纵控鹤手,打下燕子江,被旁人搀扶着才从江底爬出来,但也是惨不忍睹了,全身经脉俱断,衣衫已经化为破烂布条了。
据说那一战,起先是云霄城年轻一代翘楚者慕容博,相邀控鹤府的新公子在燕子门一叙,不知怎地,两人战至燕子江。
那一战被江湖人说的神乎其神的,控鹤府新公子与那位云霄城慕容博脚踩江水,立于江面上,距离不过十余十丈,云霄城的慕容博首先出招,双手尽展,接连拍出十余掌。
控鹤府新公子,单脚直立,脚尖轻踩出一步,双臂舒展,宛如一白鹤直立,似有冲天之势,手指微微弯曲伸,抬手倾力挥去,拍在江面上并炸起层层丈高的水浪。
控鹤府的新公子双袖被撕裂,战至一百五十招,一随着一声嘹亮的鹤鸣响彻云霄,控鹤府的擒六纵控鹤手就此施展开,在江面上炸开十丈余高的水浪,江水倒流,余威更甚,江面上水花朵朵,击沉了附近的鱼舟大小十几艘。
此战下来,无人敢小瞧这位出身于江湖名门正派控鹤府的新公子,尤其不敢对这尊这些年行事作风极不低调的控鹤府有任何不好的念头。
……
“这个从控鹤府出来的人怎么都这么厉害。”洛亭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老白小声啧啧说道,“公子,这位新公子很显然没把他们控鹤府的绝学练到家,不然那时候就不是这十丈高的水浪,水花了。”
“公子还是好好练剑吧,练个十年二十年的兴许能打的过人家,现在只能追逐人家的脚步。”当了十几年老仆的老白当然明白公子的心思,也叹了口气,道。
“十年二十年,我的天赋那得有多差啊。”洛亭风不知是老白的挖苦,转过头,看看自己,不由的泄气了。
老白看着洛亭风泄气的样子,摇了摇头,可他不知,下一刻他看到公子笑眯眯道:“怎么可能呢,像公子我这般根骨稀奇,天赋异禀,剑胎初成,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有剑仙之姿,日后必定是能把控鹤府搅得乌烟瘴气的大剑仙,老白你可别信。”
公子洛亭风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马蹄银,又笑道,“既然老白你不信,那用这个买来的好酒,你就别喝了。”
“谁说,我不信呢?我信,老白我不信别人就信公子,公子日后肯定个剑仙,不,是个大剑仙,随手唤酒十三剑既出,想想就多么英姿飒爽,必定有很多良家女子看上公子,到时候公子可别忘了我老白,我老白还没有婆娘。”老白连忙贴在公子耳边连声附和,拍马屁,那拍马屁功夫真不是盖的,说的洛亭风心中那是个敞亮。
在一旁听的还有小白狐,它也听的有滋有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控鹤府作为这些年来突然发展特别凶猛的大宗门,其原因是控鹤府亲近北魏朝廷,北魏朝廷又是一尊大庙堂,虽然与南楚朝廷平分天下,但比起那些个江湖门派来说,北魏自身就是坐镇中原大赢家。
控鹤府祖师爷是个游侠整日与白鹤在一起,逐渐的从白鹤身上悟出了现在控鹤府绝学《七擒六纵控鹤手》,而后创了控鹤府独有的内功心法《鹤元功》,从而创立控鹤府。
发展至今控鹤府也靠不少北魏朝廷的势力,能达到今天这一步还是那位控鹤府祖爷的遗训:“江湖门派始终是江湖门派,那些个庙堂高阁上的人才是真正决定兴亡的人。”
到现在控鹤府已经不需要依靠北魏朝廷发展了,在江湖上由最初的行事最为低调的变成现如今的高高在上的门派作风,按照北魏朝廷的话来讲,那是翅膀硬了。
凭借着那锭马蹄银,主仆两人走进一家大酒楼,品尝了一下,这座大酒楼有名的好酒六黄梨,口感绵软,酒香真是应了那句不怕巷子深,小白狐也沾了沾光,趴在洛亭风肩膀上醉醺的。
第二件事并不是江湖事,而是独属于北魏朝廷的庙堂事,据传是北魏朝廷刑部上书秦正与江湖门派有所勾结,被掌握朝政的大宦官贾愚忠赐死,连其家族都落了个株连九族,听说此事所牵连的多达上千余人,其中就有一些个江湖小门派,也被大宦官手下的门客屠杀殆尽。
上一任刑部上书秦正被赐死后,很快有人顶替了他的位置,此事一出,朝堂上人心惶惶怕殃及池鱼,那贾愚忠肯定是想朝堂上逐渐培养自己的势力,而那刑部上书秦正就很不幸做了开刀的。
江湖上也是议论纷纷,有人想要说说道,碍于朝廷势大,但只能私底下说,那刑部上书秦正好歹是个二品大官,那贾愚忠也敢擅自做主,也不问问那傀儡皇帝,考虑一下那个傀儡皇帝的看法。
还有人说,贾愚忠在此事上想告诉江湖,不要试着把手伸进北魏朝堂,想想二十年前那场扫春风就明白了,他贾愚忠也不是吃素的,谁要再敢把手伸进朝堂那下一个便会给这个刑部上书秦正下场一样。
对于此事各家纷纷而论,也不敢让那位有着铁腕手段的大宦官听到,否则下一个会跟刑部上书秦正死法一样。
一时间不论是江湖还是北魏朝堂皆是人心惶惶,主仆两人对于此事也没有多加以言论,不是怕贾愚忠的势力蔓延至这里杀他们,而是对于这些个朝堂事纷争,他俩都没有任何见解。
第三件事,江湖上三大剑门派之一的于氏剑冢走出一位弟子,这事便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于氏剑冢有一门规,任何弟子出江湖需经过层层考验,而后进入于氏剑冢禁地,万剑冢悟剑一百日方可出来。
故江湖上从于氏剑冢几乎没有一人,可想这尊于氏剑冢对门下弟子有多么严酷,但每一位从于氏剑冢走出来的弟子在江湖上成就不是很低。
于氏剑冢练就的是杀人的剑术,对门下弟子的心性,心境都极为严苛,于氏剑冢有一行事作风,挑选弟子都是自己门内长老自己下山,游历各地,从平民百姓中挑选弟子,往常都是先考验一下,留下些银两,然后再送宗门。
于氏剑冢再把送入宗门的弟子层层进行考验,杀人,对死人的尸体进行不断刺杀,以到达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心境,在弟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进行考验,所以从于氏剑冢走出来的人自身都会带着一种特殊的杀气,他们不喜欢与人交流,整日戴着面具。
一把古剑,一张青铜面具,这是于氏剑冢弟子特有的装饰。
出了东林县城,主仆两人一路西行,在路上还在谈论着那些江湖传闻,于氏剑冢的事。“老白,你说那些从于氏剑冢出来的家伙,个个戴着面具是不是自己长得丑怕吓到别人。”洛亭风笑问道。
“应该是吧,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没有公子这般玉树临风。”老白摇了摇头,笑道。
“你,老白一日不拍马屁,是不是就感觉不得劲,算了,老白今日没的酒了。”洛亭风啧啧笑道。
“不要啊,公子刚才老白说的实话,公子玉树临风,那些家伙怎么能和公子你相提并论呢。”老白这下可真着急了,没酒喝,这该让他怎么办才好。
“老白把看你急的,有酒,有酒给你喝。”洛亭风着正撅着大嘴,急的老脸涨红涨红的老白,笑道。
“真有酒?”老白还是不信。
“真有酒。”洛亭风又道,老白总算笑了,那笑的像个小馋猫似的,极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