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学校里练摊
围墙的被拆除了，仿佛在向同学们表明了学校的发展方向一样。这在同学们当中引起了不小的变化，各种搞市场的做法都起来了，全校进入了一种大讨论的气氛当中。
到了开班会的时间了，小陌给大家布置了系里下达的实践任务：“根据系里下达的任务，接下来我们系里的每个班都要有练摊的实践活动，我们系里的场地是已经划定了的，每个班轮着来，先从高年级的开始，至于练摊练什么内容，各班可以自己安排。我们班可以先学学高年级的学长怎么弄。”顺子他们是低年级，可以先看看高年级的同学怎么弄。
学校里说的练摊地点，是每一栋宿舍前面的那个马路边上摆的那一排小摊，顺子感觉有些象自己读初中高中时在老家里摆摊的那种味道。桌子是从学校里统一借出来的，放在外面，然后分到各个系，每个系再安排不同的班级过来练摊。练摊并不是每个人都要参加，但每个班必须要有一次以上的活动，学生会会考核的。
小陌与阿铸，一个是书记，一个是班长。这种事情他们必须要好好准备才行，不然很难组织起活动。他们要好好地学习别班的经验才行。说起那时的班长与书记，其实一般人是不愿意去当的，因为大家的学习任务都很紧，如果没有充沛的精力还真是做不来的，各种杂事都要班长与书记来担头才行。因为大家都知道，将来一毕业这些职务都没有什么影响的。不过话说回来，真当过班长或书记，那还是可以锻炼一下组织能力的。
周末，顺子吃完了晚饭，阿铸小陌叫了顺子以及其他好几位同学去看热闹，大家都没有做过在学校练摊这种事，人越多胆量就会越大些。
他们先来到了那两栋女生宿舍之间的林荫道，那里全是摆摊的。既然是女生宿舍前摆的摊，这里自然是女生的用品多些，但摆摊的却男生女生都有。几个人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他们又转悠到了男生宿舍这边的林荫道来，这是两栋男生宿舍，卖的东西肯定是以男生用品为主，摆摊的多是男同学。
阿铸与小陌都是大城市长大的，对练摊这种事特别的好奇。小陌的父母是研究所的，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家庭，阿铸家是河南一家大的铝厂里的，父母在厂里都是做管理工作。他们看到练摊都兴奋起来了，可能是看到了好多同学在做这事，喜欢上了这种热闹场面，从中找到了灵感，开始琢磨自己的班上组织什么样的练摊更合适。几个人这里看看，那里问问，感觉就象在逛庙会。
这跟顺子在老家的时候赶集还是不一样的。这里没有卖小吃、没卖菜的了，买东西的主要是学生，商品单一。顺子心里想着，这有什么好看的？几圈下来，应该差不多了。
生活用品基本上都在开学的时候就已经买过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有些质量虽不怎么好，但可将就着用的玩意。
不知什么时候，其他同学走散了，剩下顺子、阿铸与小陌三个人。三人来到一个卖学习用品的摊前，小陌看到了上课要用的计算器。
“顺子，那不是你要的计算器吗？赶紧买一个。”小陌是位热心人，一看到计算器马上叫了起来。
顺子一看，还真是。上次无机化学课的老师已经批评顺子准备学习用品不及时了。
“这计算器多少钱？”顺子问了起来。
“五十块，都是本校的同学，便宜卖了。不赚钱，只图练个摊玩玩。”一听摆摊的同学这话，顺子就知道是老手，心里想：是不是学生摆摊还不一定呢。
“这么便宜？顺子赶紧买了。”小陌抢着说了，”我那计算器要二......”
小陌话没说完，顺子赶紧打断了他的话，示意别说了。
阿铸与小陌不用买这种计算器的，在他们来学校之前家里就已经给他们备好了，但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没经验。顺子心里想：“我练摊从初中就开始练，还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起来了。”
“十五块。”顺子淡淡地说了句。
“怎么可能？你同学都说了要二百多块才能买到的。”
“有吗？我好像听他说是二十块。”顺子装起傻来了。
“十五块也太少了，加一点。”
“二十，不卖就算了，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看去。”
“拿去，拿去，都是同学，就算给你带了一个，不赚你钱了。”
整个过程小陌与阿铸在一边看得呆呆的，还没反映过来，顺子就已经付完钱了。这计算器的价格，顺子早就调查清楚了，有位老乡告诉过他，一般在25元，如果价格讲得好的可以讲到20元买到。
回到宿舍里跟小陌的计算器比较了一下，手感确实差了不少，顺子买的这个计算器做工明显粗糙，外壳上还有毛刺，再比较了一下计算速度，按了个算方差的算式进去，小陌的计算器早就出结果了，顺子的计算器才慢悠悠地算出来。顺子感觉到了质量上的差距。
“这有什么关系，你列完算式总得等几秒，刚好计算器出来结果了。”小陌说话了。
“那咱换着用用？”顺子诙谐了小陌一样，他知道是不可能换着用的。
“换有什么关系，换几天用用。”小陌倒是认真了。
顺子看到小陌的样子，就有点想笑。象小陌这种家庭的人，受的教育也传统，又不懂世事，有点天真可爱，顺子当然不会跟他换了，用惯了自己的东西换别人的不自在的。后来小陌在大商场里比较了一下，知道他的计算器是200多的。
顺子想起小陌与阿铸晚上的表现，感觉到了城乡的差距。他们这些城里长大的人真是不知道农村里的状况，是不是有点太好糊弄了？这一想不打紧，既是想着城里人跟乡里人的物质上的差距，也想看看怎样去练练摊了。
练摊对顺子来说，还真是没有吸引力，来读大学之前已经练得太多了，已经练腻了，练到了没有任何感觉的程度。不过想起晚上那场景，再想想班上竟然还有练摊的任务。于是顺子决定再练练。
顺子找到了下铺的智承来帮忙。智承家住洞庭湖边，祖辈种田养鱼，他没练过摊。听到顺子说练摊玩，他还真想去实践实践。两人一拍即合，合计起了练摊的事来。
练摊对顺子来说是轻车熟径的，去摆个摊太累了，还耗时，不划算。他要找个新法子。
顺子跟智承做了一个分工，下了晚自习之后到每一栋宿舍去溜一圈，记下同学们在做什么事。回来一合计，发现同学们下晚自习后都会找吃的，有些人懒就不想跑了，托人去带东西回来。
“脆面最受欢迎，还有就是口香糖了。二块以上的东西要的人就少了很多。”这是两人最后得到的结论。这也难怪，当时顺子一个月所有的费用也就一百块。虽然有不少来自那些大城市，但还是有更多的来自农村，钱不多才是主流。
顺子开始琢磨起方便面的渠道来。那时方便面最大的集散地就是太平街了，从太平街到学校要搭两趟公交，用单车是最理想的了。于是他们备了两辆单车。两人用单车一次就进十六箱，放在宿舍里的一个空床位上。每周进两次货，下了晚自习各自负责一栋宿舍的推销。一周下来竟然能赚五六十块钱。有意思的是那时搞市场经济了，把宿舍当成了杂货店也没有人管。
不过话说回来，那一个月下来，倒是把学习给耽搁了不少，特别是在机械原理课程考试的时候，智承竟然差点没有及格。顺子觉得这样练摊玩不下去了，还是得以学习为重才行。每天晚上上完晚自习回来已经累得不行了。
看看班上练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练摊一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多久，学校取消了各班的练摊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