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泗水和汶水
把所有泡的大豆做成豆腐，周书灿疲惫的趴在北屋闵父的榻上睡着了。等他醒来，发现他和闵子骞继母以及俩弟弟挤在一起睡觉，闵父不知道去哪里？他迷糊的紧闭双眼并未多想，拉拉被角继续睡觉。
还没等沉睡，猛然感觉不对，他不是睡在西屋，现在是和闵子骞继母弟弟这样挤在一榻上，那太不雅观了。顾不上再迷糊，他一股脑爬起来，看看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好，庆幸没有失礼的地方。暗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周书灿爬起身发出的声音，惊醒继母，她揉着眼睛道：“子骞，我已经把大豆都泡上了，你不用担心，再睡会吧，昨日做豆腐太辛苦了。”
周书灿涨红脸颊，结结巴巴的说：“母，我……我去洗漱。”说完，逃一样跑出北屋。
跑到院中，冷风一吹周书灿立马清醒，看到闵家大院中的牛和平板车不见了，肯定是闵父拉着豆腐出去卖了，心中不免有点担心。这时候其他人还没有见过豆腐，也不知道会不会认可豆腐？如果不认可豆腐，那他真的会被孔老二逼的没有活路了。
昨天一天没有刷牙洗脸，周书灿感觉冷风一吹更加的不舒服，尤其是口腔内这会发出的味道，似乎他自己都能够闻的到。虽然他不是勤快之人，但好歹一年平均下来，还是等同于每天刷牙洗脸的。就算是很懒惰的冬天，经常的蓬头垢面，可好歹还是能做到经常刷牙洗脸的。哎，好吧，他承认他在学校懒的很，不是天天刷牙洗脸。
周书灿裹紧短褐，冲大门而去，实在不好意思再折转回去北屋。他已经知道闵家没有水缸，用水需要去村边的小河取水，那他干脆直接去河边洗漱好了。一定要刷牙，昨日吃的太饱了，经过一夜的发酵，现在口腔内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了。
周书灿在村中晃悠，他不知道小河在村外哪边？希望能遇到一位村民问一下，可是悲催的是，他没能遇到一个人，总不能去敲别人家的门吧？只得硬着头皮随便选个方向走，关键是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哪个是哪个了。今天阴天没有太阳，想辨别方向真的不容易。人一急就拉低智商，尤其是还在没有睡到自然醒的迷糊状态，他这会已经忘了基本的生存法则。
运气不错，刚出村口没有多远，周书灿看到一条河拦在村外，“这是汶水吗？”泰安地区除了汶水没有别的河了，这点他完全可以肯定。但是为什么他大脑中的地图上，没有“阳关”这个地方？他再次质疑自己的判断，可是，按道理说他的判断不会错啊，他的记忆力完全不用怀疑，他不会记错，记忆力是绝对经得起考验的。
周书灿努力思考，突然想起来导师说的“泗水”，泗水也在山东曲阜向北方向。如果按照继母说的去曲阜三天的话，泗水也符合条件。但是他心中还是隐隐感觉不对，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让他认为，闵家应该在徂徕山国家森林公园这边。那就再想想遗漏了什么？
河水冰凉刺骨清澈见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这种水质他在韩国首尔的护城河见过，如今再见感觉特别稀罕。来春秋时代也不是不好嘛，没有污染的大自然就是最好的礼物。这种水直接饮用完全不用担心，比后世的直饮水一点也不差。
周书灿俯身蹲在河边，脚踩几块垫脚用的石块，用手捞起刺骨的河水洗脸搓牙，没有肥皂和牙刷牙膏了，一切从简用手指凑合了。哎，等有空要搜落下他的大脑，看看储存的有没有制作这些的配方，不然他在春秋的日子可真的不好过。
他记得他上本科的时候，是看过这些书的，因为当时想改行学工科。他是上了大学，才知道理科和工科不是一回事，挣钱的是工科不是理科。曾经有一度非常热衷于换专业调院系，当然，最终还是失败了。主要原因是卡在他错过了调换专业最佳时间——大一新生入学的时候。他是上了大三才明白可以换专业，明白工科男挣钱，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这边到处是大山，抬头即可见重重叠叠的山峦，山中烟雾缭绕很美，诗情画意，周书灿很想去看看，可又害怕山林中有猛兽。别的不说，单单就闵父说的大虫，他估计他自己就应付不来，他没有闵子骞那样的智慧和胆识。哎，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这样了，让哪一位二十一世纪的人来，看看会不会认怂？没有春秋时期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当然人就退化成了小绵羊，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周书灿站在河边望着远处的深山发呆，他有一种直觉，那里面肯定有温泉。十二岁的闵子骞，随便一个人能跑出去多远？还有大虫，以闵子骞十二岁的身体，即使利用陷阱捕获大虫，肯定也扛不动大虫。他一定是回家喊闵父，由闵父把大虫拉回家的。
闵家燃的油灯，也应该是这个大虫的油脂。然后，闵子骞因为跑到山里受冻感冒，大病一场，这时候，孔老二就把两人的魂魄换了。等等，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周书灿心头，不会是闵子骞感冒发烧一命呜呼了吧？孔老二隔空把他抓来顶替闵子骞，没有他的顶替，孔老二就会少了一位著名学生。假如这个设想成立，那他就是闵子骞，再也变不回周书灿了。周书灿被他自己的假设，吓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书灿才慢慢的缓过来，他也顾不上再抱怨孔老二和他是十八代的仇和怨了，警觉的认为：眼下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在春秋时期保全自己，积攒实力，不能在这里挂了。他现在连闵家所在位置，都没有搞准确，更不要说偷偷的去找孔老二了，太不现实了。
此时是孔老二贫困潦倒以私学为生的时期，他投奔过去学费也没有，连孔老二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度过难关，还怎么收他？一定要自身先强大起来，不管什么时代，有钱才是硬道理。尽管现在贵族们看不起商人，可子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论衡·知实》载：“子贡善居积，意贵贱之期，数得其时，故货殖多，富比陶朱。”
呵呵，周书灿笑起来，什么叫“善居积”？不就是囤积财物嘛。他又想起来一个词“奸商”，商人就是因为不创造财物，而依靠囤积财物，才被人称为“奸商”。他可以制造财物，加上“善居积”的话……哈哈，子贡，贤弟，那就先看看谁囤积的财物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