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宁常除鬼（上）
明媚第二天晚上回房间的时候，发现顾梁寒正低着脑袋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的。
明媚快步走至门口，问道：“在干什么呢？等我吗？”
顾梁寒抬头，面上挂上笑容：“明媚你回来了！晚膳我已经帮你带回来了，快回来趁热吃！”
她呆住，这种情形……为什么有一种丈夫外出做事，妻子在家做好饭在门口巴望着的感觉？
明媚赶紧甩了甩脑袋抛开这奇怪的想法，又问道：“你刚才进我的房间了？”
顾梁寒有些脸红的低下头：“对不起，我看门是虚掩着的，敲了敲看你也不在，就把吃食端进去了……”
“我不是怪你啊……就是……唉算了，进来吧！”明媚是觉得自己房间有些乱，今晨起的稍微有些迟，便赶着出门没有收拾了。
没有想到，她推开门一看，发现屋子里面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叠放整齐，床榻干净，自己收回来胡乱扔到一边的衣服也被叠起来收好了。
“……谁干的？你啊？”明媚看向顾梁寒。
他一直低着头，但是明媚看到他明显耳根都泛红了。
明媚扶了扶额头：“……你又不是我的仆人，完全没必要做这些……”
“反正我也没事啊！就这点小事情我完全可以做！我帮你倒水喝！”顾梁寒说着，伸手拿起了茶壶，要给人倒茶。
“不用不用，我来吧！”明媚伸手去夺。
“你修炼一天也累了，我来就好！”顾梁寒没有松手。
“……我不累，我自己来吧！”明媚也没有撒手，两个人一晃，茶壶里面滚烫的水便泼洒到了顾梁寒的小臂上。
“啊！”
发出叫声的是明媚，顾梁寒居然一声也没有吭。
顾梁寒使劲摇头：“媚儿，我没事！”
明媚赶紧将茶壶夺过来放到一旁，她看到了……一些伤痕……上前就准备去拉顾梁寒的手臂。
顾梁寒却将手藏到背后不让人看：“没事，真的！”
明媚眉头一皱，直接动手，顾梁寒自然不是明媚的对手，两下就被人捞住了胳膊。
“媚儿别！”顾梁寒一脸慌乱，明媚一下子把他的袖子撸上去，表情随之一僵。
那本来白净的手臂上，除了被烫到的地方发红，居然还有一些淤青，还有两道没有完全好的剑伤！
明媚抬眼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不小心……”顾梁寒不敢看她。
“不小心被人揍了？”
顾梁寒略显心虚：“没……不是的……”
明媚松开手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小道士了！”
见人作势要走，顾梁寒赶紧拉住她：“媚儿别去！”
明媚端起手臂，等着他交代。
顾梁寒解释道：“……我武功底子不够扎实，去岿山门的时候，担心之后的测试不过，怕跟不上其他弟子，就……就平日里多练了一会儿，晚上又困，为了打起精神，就……就掐掐胳膊掐掐腿，只是我确实不如别人，比试切磋的时候，难免会被剑划伤……”
明媚看着他这分明应该是委屈的表情，却又故作坚强，心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疼的感觉，想来这样的伤，应该也不止这点……她转身去架子上拿下来一瓶药膏：“上衣脱下来，还有哪里有伤，我一并替你涂上药。”
顾梁寒一怔：“昂？”
“这是昔月师姐给我的药，很好用的，刀剑之伤擦了之后基本不会留疤的！”
“我……”
明媚看他半天不动：“是要我帮你脱吗？”
顾梁寒红着脸摇头：“不、不媚儿，男女有别，这、这会有损你清誉……”
明媚挑眉：“清誉？那我真的不懂，上个药而已，何必那么多顾虑？师父师娘也曾替百姓治病，他们说过，若是为行医救人，便不会存他想，放心，我对你可没什么想法。”
顾梁寒闻言，眼中微显失落，扶着自己手臂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媚觉得这样浪费时间，人手臂上的那处烫伤越显发红了，干脆直接将人衣领一拽，又换个方向一推，顾梁寒倒退着被人扔到床榻上，还没反应过来，腰带一松，外衣就被人扯开了。
明媚命令道：“中衣也要我帮你吗？”
顾梁寒哆嗦了一下，看着她如此坚持，无奈妥协，自己动手将上衣解开。
明媚发现，他除了胳膊上，背上也有不少地方青紫，肩上还有一道剑伤的疤痕，眉头微动，无声叹了口气，打开药瓶，倒在手指上坐他旁边开始替他一点一点擦药。
明媚忍不住说道：“哎……打不过就直接认输好了，你这是被摔出去多少次啊！”
顾梁寒说道：“既然是切磋，就没有认输一说，不然我要怎么进步啊！”
明媚的手指在人背上，胳膊上擦着药，顾梁寒觉得凉凉的痒痒的，不禁心里面一颤，紧紧捏住了手中的衣服。
过了一会，明媚站起身：“好了！”
顾梁寒原本一直低着头咬住嘴唇，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明媚，认真说道：“媚儿，我第一次寻你，是过了两年零十一个月才又能见到你，第二次分别，这段时间分开七个月零五天……”
明媚不禁身形一顿，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顾梁寒继续说道：“我自知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努力，你知道吗，这半年多来，我每日都在想，如果我没有办法通过岿山门测试，那就没有什么脸面见你了，所以我一直都很认真的去练功，虽然对别人来说这看上去只是小事，但是我完成了，通过了，知道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那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明媚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禁有些湿润了。这个少年为自己做的事情，看似是单方面自愿的付出，但是自己真的……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顾梁寒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在考虑关于自己隐瞒的事情，他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对你以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有关你我相识的那一点点，你想知道的，我也许并不知道……但是现在，如果你问，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愿意告诉你！”
明媚心里一揪：“那就不、不用了，等我真正想起来那天再说……”
如果知道的不多，那说出来也没有太多用途吧……何况现在的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个勇气，去知道一些所谓的真相了……
顾梁寒淡淡一笑：“好，都听你的。不过等你想起来，也都不用我再说了……”
明媚扯了扯嘴角。印象中第一次见到他时，意外他居然认识自己，仿佛是漆黑的小屋，被人打开了一条门缝，又迫切想知道一切，想冲出这个小屋，但他不肯说。现在他愿意说了，自己又不敢去知道了，生怕屋外是什么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可怕事物……她心下感叹，人的思想变化，可真是奇怪啊！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明媚见他还光着上身坐着没有动，提醒道：“咳……衣服就赶紧穿好吧，别着凉了……”
“哦……”顾梁寒反应过来，红着脸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套好，站起来：“那个，饭都要凉了，媚儿你赶快吃吧！我、我先回去了！”说完就有些着急的越过她跑出去了。
明媚看着他出去，也没有再说话，站在那里，脑海之中开始想些事情，半晌也未动……
……
斩月诀合招第三层，明媚与宁昔月已经能够熟练的配合了。
宁昔月开口问道：“明媚，我其实一直比较好奇呢，你一个女子怎么会去学刀啊？”
明媚想了想：“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觉得学刀挺好的，昔月师姐应该不会有所谓的男女能力的偏见吧！”
宁昔月摇头：“那自然是没有的，我倒是觉得，有时候你出招特别霸气，肯定从来没有人敢欺负过你！”
明媚笑出声来：“哈哈，可能是的吧！”
“要是当初不是为了入凌缈峰修习的话，说不定我也会选择练刀！”宁昔月手撑着下颌说道。
“从心而往也好……不过师姐剑法已经很高超了！”
“哈~还可以，不过那我也得谦虚些~”
明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昔月师姐，我准备下山一趟。”
宁昔月好奇：“嗯？要去哪里？”
“……想陪朋友……回家探亲。”
宁昔月微微点头：“朋友啊……是从岿山门过来的那两个吧！”
明媚承认：“嗯，有一人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他应该回去看看的……”
宁昔月突然问道：“那个顾梁寒，是喜欢你的吧？”
明媚一顿，居然被看出来了，她有点窘迫：“他……就是年少无知而已……”
宁昔月淡笑：“还年少无知呢，说这话显得你多老成一样。其实我那天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很喜欢你的呀！”
明媚嘴角一抽：“……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宁昔月说道：“因为他吧，看得出来还是比较单纯的，所以他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从山下跑过来望着那你，还有一晚上看你的眼神，我都有注意到呢！”
明媚低下头，没有说话。
宁昔月收起笑意，眼神微变，又说道：“还有那个丰子洵……”
明媚抬眼看向她：“丰子洵？他怎么了？”
宁昔月想了想说：“他吧，他的眼神比及顾梁寒来说，还是有一点点复杂的，不管怎么说，依我看来，可能也会对你抱有什么心思吧……”
明媚当然觉得意外：“他不会吧……”
宁昔月笑道：“谁让你比较受欢迎呢！”
明媚无奈摇头，又问道：“昔月师姐，你有没有机会下山呀！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宁昔月撇嘴：“我可没有什么下山的理由啊！也不想去。你们去吧！”
明媚点头，也不勉强：“好吧，那昔月师姐这段时间要保重！”
她说道：“刚好我也要闭关一段时日了，等你回来，我们继续练斩月诀！”
明媚答应：“嗯！”
……
上极渊峰修行时，盯着茗渊看了好一会儿，明媚才开口道：“茗渊前辈，我……想下山一些时日……”
茗渊看向她，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哦？是为了沧笙？”
明媚摇摇头：“也不是……主要是为了我的朋友们……”
“如何说？”
明媚解释道：“就是顾梁寒……他离开家甚久了，本来就有家人惦念，若不是因为我……但他不愿一人回去，所以我希望这一次，陪他回一趟家。”
“嗯……”茗渊敛眸，似乎陷入考虑了。
明媚又说道：“还有荨悠，我觉得她最近有些心事，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也想着，刚好顺便陪她出去走一走。”
一阵静默过后，明媚都快要以为自己得不到允许了，茗渊才开口：“要下山去，那你便要答应我，莫要擅自去寻沧笙。”
明媚疑惑：“顺便打探也不可以吗？”
茗渊沉默一瞬，又说道：“即便打探到了消息，你也不可轻举妄动。”
明媚轻点了一下头，觉得茗渊应该只是怕自己会争不过别的高手而受伤吧！
见人犹疑不已，她又说道：“若要下山，便听我的，毋须多疑，我自是为你好。”
明媚这点倒是从未怀疑，茗渊能够允许她下山，她已然觉得感激不已，而且这般叮嘱，断然也是在为自己着想……她颔首道：“是……我记得了，多谢茗渊前辈。”
茗渊阖眸静思，未再言语。
……
明媚得了允准，心下不由有些高兴，她一回去就先找上了顾梁寒。
她敲开他的房门，快步走进去问道：“顾梁寒，你想回家吗？”
“媚儿……”顾梁寒心里面一提，还以为明媚又要赶走自己。
明媚见人表现出委屈的模样，眼睛又要红了，赶紧说道：“我……我陪你回去，我们一起。”
顾梁寒闻言，眼睛瞬间一亮：“哈？真的吗？”
明媚点点头：“嗯，我们可是朋友啊，你既然自己不愿意回去，那我便陪着好了，你该回去看看家人了。”
很久都没有这样高兴过了，顾梁寒笑的开怀：“媚儿，你真好！”
明媚闻言失笑道：“哪里好了？其实我为你做的事情，恐怕不及你为我付出的千分之一吧。”
顾梁寒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
明媚心里面有些波动，赶紧转眼看向别处：“本来这次下山也不全是为了你，还有荨悠啊，她一定也想去散散心了吧……”
顾梁寒看她如此，笑了笑说道：“我家那边还是比较繁华的，我可以带你们好好转一转啊！”
明媚点头：“好……也去问问丰子洵吧，是不是应该叫他一道去呀！”
顾梁寒脸色微变，但随即有笑着点了点头：“嗯……”
两个人即刻就去到了丰子洵房间中。
听闻他们两个人的打算，丰子洵讶异的看着顾梁寒说道：“去你家？”
顾梁寒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不用勉强的。”
丰子洵说道：“那我们的师门任务要在哪里完成？”
明媚闻言开口：“任务？什么师门任务？”
丰子洵解释道：“就是岿山门新入弟子通过考核以后，要下山做任务的，不然怎么能有下山的机会呢？”
明媚垂眸：“……也对，我都差点忘了，既然你们已经正式拜入师门了，那必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离开的。”
顾梁寒撇了撇嘴。还有任务要完成，而且还是要回去的……
明媚问道：“那你们接到的是什么任务啊？”
丰子洵说道：“这个……”
顾梁寒赶紧说道：“完成任务也要外出的，就在路上说不定就会遇到，或者就去我家那边找找，总之都是要找的啊！”
丰子洵微微低头：“……嗯，好像有道理……”
顾梁寒勾唇：“那是那是~”
明媚歪了歪头说道：“什么啊……也不说清楚……算了，那我们就尽快出发吧！也好不耽误你们的任务！”
丰子洵点了点头：“行……”
……
说着要离开，却也不知道会要去多久。而且还有一个人，即便，他就是凌缈峰的人，可能跟宁昔月一样不能随意离开，明媚觉得还是应该去找一趟柳肃萧。
明媚到高阶弟子房那边，叩了叩房门：“阿萧，你在吗？”
“明媚！”柳肃萧很快过来拉开门，将人让进房间里。
明媚没有坐下，直接向他说道：“是……是这样的，跟你说个事，嗯……我答应顾梁寒陪他回一趟家里面，还有……荨悠也想外出一段时间……所以……是要下山了……”
“……哦？这样啊！”柳肃萧不知为何，一听到她说要离开，心下有些失落的感觉。
明媚说道：“所以我想问问你，你能与我们一起去吗？”
柳肃萧低下头：“近日没有师父吩咐的任务，我恐怕……”
明媚早也猜到，但还是有点黯然，轻点了一下头：“知道了，那我们就……就陪他过去一趟了……”
柳肃萧抬眼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就后天一早。”
柳肃萧身子一滞：“这么快呀！”
明媚说道：“嗯，顾梁寒他们还有要做的师门任务呢，所以我们尽量就不耽误时间了……”
“如此……好，我知道了。”柳肃萧心中不禁落寞。
明媚小声说道：“……我特别希望昔月师姐还有你也能一起去呢，唉，尤其是你啊阿萧，顾梁寒可是我们的朋友呀，我想他也愿意希望你能一起呢！真是可惜……”
柳肃萧开口道：“……门规所制，以后若是有机会，再一起吧！”
“好……”明媚微微点了点头：“那……阿萧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柳肃萧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略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
这一趟，柳肃萧不能同去，虽然早也能够猜到，但明媚觉得心中忽然就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滋生出来……
……
荨悠收了一道传讯之后，只身前往极渊峰。
“茗渊前辈唤我？”
茗渊背对着她，轻声开口：“明媚说，你这段时间有些反常。”
荨悠愣了愣，垂首：“我……确实是有一些心绪不宁，可能是之前出门的时候……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遇到过令我自己觉得有些熟悉的气息……”
茗渊转过身看向她：“你应该知道，以现在的能力，沧笙珠对你们来说，只会是带来危机的事物。”
荨悠一下子抬起头，茗渊细致通透，总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茗渊只是继续说道：“虽然她的过往我不曾参与，但是你应该明白，若是现在勉强得到沧笙，不知如何运用，后果会如何？”
荨悠垂下眼眸：“是……我明白……”
茗渊再次转过身去：“好自为之吧。”
她点头：“……晚辈告退。”
……
一早临出发时，明媚略微期待的等在山门口，一直没有看到柳肃萧的身影，想着他或许有事要忙吧……有点心里不舒服。
荨悠问道：“明媚，还等谁吗？柳肃萧？”
明媚摇摇头，语气中带有一丝失望：“……他去不了，就我们四人一起。”
顾梁寒看了明媚一眼，心下迟疑了片刻，然后笑笑说道：“那我们走吧，或许也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呢！”
明媚收起表情，点头道：“嗯，走吧！”
她并不知道，柳肃萧在她去找他的那天晚上，就决定开始闭关修炼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近来好像已经不够静心了……
……
初春刚至，绿叶抽新，阳光渐暖，万物向荣。
丰子洵问道：“梁寒，你家到底是在哪里呀？”
顾梁寒回答道：“安都王城。”
荨悠说道：“哟，王城呀，难怪了，不知你这小少爷是出身于哪个高门大户啊？”
他眼神飘忽：“我爹是……反正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荨悠一笑：“还卖关子？第一次见你衣着装扮就知道，肯定是富裕人家的少爷，不好好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偏要出来乱跑！”
顾梁寒昂头：“那是我有很高的追求！岂能轻易沉沦于享受？”
“境界可以啊！”
“那是当然！”
明媚闻他此言，不禁也笑了起来。
离开凌缈峰，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丰子洵走到明媚旁边问道：“明媚，你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明媚对他笑了一下：“我还好呀，看大家吧！你们要不要歇一会儿？”
顾梁寒道：“不累！”
荨悠说道：“没事！再走走。”
丰子洵将水袋递给她：“喝些水吧！”
明媚接过：“谢谢小道士。”
丰子洵紧跟着又问道：“明媚，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明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饿的……”
“你……”看人这样子，荨悠有些疑惑：“丰子洵，你突然如此殷勤做什么，这样下去，我会怀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呢？”
“不会的！”丰子洵一紧张叫了一声。
荨悠被吓了一跳：“喂！这么激动做什么？”
丰子洵赶紧低头敛眸：“没、没有……咳……”
顾梁寒见状，虽有疑惑，倒也没有说什么。
荨悠撇向他：“哎，顾梁寒你怎么回事儿啊？”
“我怎么了？”顾梁寒疑惑道。
荨悠走到他旁边仔细打量一番：“没错啊，是你啊！”
顾梁寒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是不是我啊？”
“要是按照正常来讲的话，如果有别的男子对明媚如此好，你肯定早都都跳脚了，这会儿怎么就平静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顾梁寒怔然，低下头不语。
荨悠晃了晃脑袋感叹道：“不得了啊，们二人去岿山门到底修炼了些什么？真的是……两个人居然都变化这么大！”
明媚眉峰动了动，开口道：“好了荨悠，别说了，我们还是尽量赶路吧！”
“哦……”荨悠挑了挑眉毛，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