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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坟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47];
未见君子,惄如调饥[48]。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49];
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尾,王室如燬[50];
虽然如燬,父母孔迩[51]。
【注释】
[47]遵:沿着。汝:汝河。坟:高堤。条:枝条。[48]惄:忧愁。调饥:喻男女欢情未得满足。[49]肄(yì):树被砍伐以后再生的枝条。[50]鲂鱼:鳊鱼。赪(chēng):赤红。燬:火。[51]迩:迫近饥寒。
【赏析】
《汝坟》创作于西周末年,当时战祸不断,百姓生活困苦不堪。这首诗所写的情境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沿着汝水河边走,砍下树上的枝条,不见我的男人,饥肠辘辘般难受。
沿着汝水河边走,砍下树上的残枝,见到我的男人,不要不要再远离。
望着鲜红的鱼尾,想起王室的惨境。王室虽已焚毁,父母却近在眼前。
战祸起,壮年男丁被迫参战征伐,说是一个人去参战,其实全家人的心都跟着去了,特别是妻子的。于是,夕阳时分、河堤之上,时常会有那些伫立遥望的女性的背影,盼望着自己的丈夫能够早日归来。彼此的离别与其说是“生离”,莫若说是“死别”,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够重新回到家里。那个在高高的汝河大堤上凄苦徘徊的女子,一边手执斧子砍伐山楸的枝干和枝条,一边心里盼望着那久未见面的丈夫,她心中到底有几成的把握呢?隔着离别的烟幕,孤苦无依,恰如早起时候的饥肠辘辘。
《汝坟》中的女子又是幸运的,因为战事结束后夫妇重聚。就在某一天,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丈夫回来了,她要他今生再也不要抛下她。尽管丈夫回来了,夫妇父母团聚生活,但谁能保证第二天他不会再次被迫离开?一股忧思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