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另一座法师塔
“老师再见。”魔法少女们陆续退出了房间。
吉恩也被艾琳拉走了。
可是当所有人离开后，还有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没走，那就是灰色卷发的少女布兰琪。
“母亲。”直到确保所有人已经远远离开，灰发少女才小声叫出了这个称呼，刚才她一直和其他人一样称呼弗琳达为老师。
“嗯？”弗琳达正在房间里忙活着，用轻快的鼻音回应了一下。
明显能看出她对于接下来的幽暗山谷之行非常期待，心情变得很不错！她哼着歌，把自己的魔法口袋敞开放在桌上，在房间里四处搜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全都装进魔法口袋里。她拿了一支银色的羽毛笔，一卷羊皮，一只放大镜，三小瓶不知名的液体……当然，还有她几乎从不离身的三色魔法水晶球。
“母亲，我在幽暗山谷中成功释放了火球术！”布兰琪小声道，目光希冀的看着中年女魔法师。
“哦，是吗，那不错噢。”弗琳达点了点头，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封面绘着六芒星的厚重书籍，装进魔法口袋。
“……而且不止一次。”布兰琪咬了咬嘴唇，补充道。
这次大法师终于稍微停下了她的动作。
她先是抬头看向了灰发少女，然后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早就该掌握火球术了，作为已经觉醒了光之印记，并已经铭刻了这个技能的见习魔法师，这并不难！现在，既然你已经能释放火球，回你自己房间去多加练习吧，尽快完美掌握它。”
“还有什么事么？”大法师重新低下头，继续忙活起来。
“……没事了。”布兰琪没有再说话，默默退出了房间，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房门。
——————————
“这座魔法塔一共六十三层，最下面的三十层是仆从们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中间二十层则是我们这些魔法学徒的住所，而最上面的十三层，都是老师自己的。”螺旋楼梯上，艾琳一边拉着吉恩下楼，一边随口介绍道。
吉恩依然不适应楼梯的重力，整个人完全由艾琳牵引着，紧张兮兮的问道：“仆从？是那些灰袍人么？”
“是呀。”艾琳随意笑笑，“他们都是普通人而已，你不用太在意他们，能在老师的法师塔里工作是他们的荣幸！薪水又高，说不定还能弄到一些残次的魔法物品，普通人求都求不到这么好的工作呢。”
“刚进来时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热闹，我还以为魔法师都是生人勿近……”吉恩嗫嚅道。
“哈哈！”艾琳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忽然歪着脑袋把脸凑到吉恩面前，“怎么，你看我的样子很可怕吗？魔法师又不是吃人的恶龙，或者鼻子尖尖的老巫婆，我们也是冒险者，和弓手一样啊。”
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一下子让吉恩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偏过头去。
艾琳很快又把脑袋歪了回去，然后继续下楼，飘下几级台阶后，她忽然原地站住，伸手推开了旁边的一扇房门。
“喏，就是这里咯。”红发少女朝门里面努了努嘴，“葛兰殿下把你接走之前，你就住在这儿吧！”
吉恩探头往门里看去。
很普通的一个房间，没有什么古怪的扫帚或者可怕生物之类，只有正常的桌子、床、生活用具和火炉。
“谢谢……请问这里是几层？”吉恩有点迷糊了。
“整座塔的第五十层！同时也是中段区域的最高层。”艾琳解释道，“整个中段区域都是给老师的众多弟子们住的，层数越高表示越受老师的重视，你是老师的贵客，住在最上层也理所应当！”
“那太感谢了……”
“不用谢，因为我就住在你隔壁！老师让我负责帮你熟悉环境，这样你有事情问我也方便嘛。”艾琳耸了耸肩，忽然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好了不说咯，这一路好累啊，我要去洗澡，然后好好蒙头睡一觉！”
她说着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
幽暗山谷深处。
一片狼藉的战斗废墟中，一个深黑色魔法袍的高挑女性身影缓缓行走其间。
她帽檐下的嘴角翘起，露出温柔的微笑，手轻轻拂过的地方，都会有红蓝黄三种颜色的细小光点浮现出来。
它们绕着她的指尖欢呼雀跃，打着转飞舞，仿佛淘气的孩子。
而弗琳达看它们的眼神也的确如母亲一样温柔。
“唔，这里的自然元素倒的确比其他地方多一些。”弗琳达大法师轻声自语，“不过仅限于水元素和火元素偏多，地元素的浓度似乎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而且就算是水火两种元素，似乎也并没有艾琳形容的那样富集？”
她驻足，想了想，忽然竖起一根手指。
[火球术。]
没有用法杖，也没有那复杂而抑扬顿挫的吟唱，大法师只是随意默念了一下，一个脑袋大的火球就出现在了她的指尖。
“魔力的消耗，也不至于节省近半……最多省下了不到十分之一罢了。”中年女魔法师审视着火球，似乎有些疑惑，“弟子们在向我撒谎？还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自然元素富集的源头消失了？”
联想到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剿灭魔物的战斗，弗琳达很快意识到，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或许之前这里确实有什么宝物，却很可能在战斗中被毁了，又或许是被别的什么人拿走了，比如葛兰殿下……
想到这里，弗琳达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宝物不在了，她只能把注意力转向其他方面——地面上的断壁残垣渐渐引起了她的注意。
弗琳达站在废墟中央，闭上了眼睛，魔力如潮水一般铺散开去，很快整片废墟的结构都浮现在了脑海中。这里的巨大建筑经历了时间的侵蚀，早已坍塌腐朽，加上一场激烈战斗，原本的结构进一步被破坏，任何人都很难分辨出它原本究竟是什么建筑，除非碰巧是对它了解极深的人。
巧的是，弗琳达就是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之一！
强大的魔法师往往也是知识丰富的智者，她记忆中的一类建筑，渐渐和眼前的废墟结构重合起来，她很快发现二者惊人的一致。
“这难道是……”弗琳达身子一晃，猛地睁眼看向四周。
没错了！
呈六芒星方位分布的断壁残垣，中心位置的大量带着尖角的砖石，以及掺杂在砖石中的许多水晶砂砾……还有这里曾经非常富集的魔法元素……
这里以前难道是一座法师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