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园收芋栗未全贫

韶华进山打柴禾，给韶音捎来了嫂子酿好的酒，隔着塞子就闻见酒香。傍晚，韶音温热了一壶，坐在窗边，和袁郎把盏斟酌。

酒至酣处，袁郎问她，“娘子生平可有何愿望”

韶音思索后就说，“当然是当个地主啦，不必劳作也不必担心生计，秋来收收租子，不要太惬意奥”

袁郎就笑道“原来是个好逸恶劳的”。

“你岂知‘好逸恶劳’‘好吃懒做’‘好高骛远’就是我的座右铭”韶音歪着头道。

“那当个皇帝岂不成了娘子的终极目标，天下第一大地主”。

“然也”她点头肯定。

韶音让袁郎说个故事给她听，他略沉思“听说有个叫石延年的人，颇性情，亦好饮酒，创出好多喝酒的名目法子，散发赤足披枷带锁而饮，称为囚饮；或蹲或坐于树上饮酒，是为巢饮；秸秆束缚周身，只露出头来饮酒，叫做鳖饮；黑暗中与客对饮，乃称鬼饮；一会儿在树上饮，一会儿又跳到地上喝，即为鹤饮。且酒量大，尝与人对饮一天一夜而面不改色。亦有酒尽而饮醋的经历，当真是个妙人”。

她听的痴了，也有些迷糊。

窗外沥沥下起雨来，韶音宿在袁郎身边，觉得天地安详，风雨声似乎也远了。

“旧居廊下有棵海棠，果子沙且甜，移来庭中可好”袁郎轻轻问她。

“我当然欢喜，可是路途遥遥，树木壮硕，且费工夫”

“举手反掌之事”袁郎道。

没几日，韶音去娘家玩耍回到家中时，果然见院中一棵丈许大树，叶片略困倦，转过天就精神矍铄，片片欢天喜地，闪闪发亮。此后韶音便常常和袁郎在树下打发光阴，闲谈或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