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以身试药

送走姜凝后，黑小川又小睡了一会儿，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虽然不太明白姜凝说的意思，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应该是什么她的熟人吧。将信将疑的黑小川就这样等到了发药的时候。

因为发药时间是在所有人强制回房之后，而且因为需要确认所有病人都有好好地把药吃完，所以通常放药时间都会由专职负责的护士推车进到病房里，至于一些病情严重，难以服从配合的病人，则会在护工的帮助下确保喂药顺利进行。

等到推车进了房间之后，黑小川上下打量了一下前来送药的护士，果然和姜凝形容的相貌别无二致，这样看来应该就是她了吧。

拿药之前，黑小川便小声的说出从姜凝那儿听来的暗号。

“卡斯奇……”

听了黑小川的话，护士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后就明白了过来。

“虽然我也大概猜到了，没想到姜凝所说的大侦探果然是你。”

“嗯，”看来自己眼前的这个护士应该和姜凝的关系不错，而且能对话的话，那她或许也多少了解自己和姜凝的大致情况，姜凝的病房比自己的更靠近走廊，这么看来不过最好还是再次确认一下，“那个，我想确认一下姜凝是如何跟您说的。”

“你可以放心，”这位护士看上去倒是十分和蔼，看上去确实给人一副值得信赖的样子，而她之后所说的话也证明了确实如此，“我知道姜凝的情况，一个可怜又勇敢的孩子，独自一人为了调查挚友失踪的事装病来到这儿。”

嗯……根据护士口中所描绘的状态，以及姜凝说的那些话，加上自己对姜凝的了解，黑小川大致猜到了姜凝所使用的手段。

眼前的护士，五十岁左右，通常来说正是进入可以被人们用慈祥这个词来形容的年纪，而这个人的相貌，语气，也恰恰验证了这一点。姜凝应该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利用了对方的同情心，先是若有若无的透露出自己在寻找什么的信息，一个需要同情，需要帮助，但依旧将强的女孩。而在来到自己的病房之前，姜凝应该已经交代了部分内容，不过想来也知道不会是事实，大致是可怜巴巴的说了部分内容吧。想来护士应该多少也听说过一些疑似有人失踪的传闻吧，在这种情况下，姜凝再利用比如自己其实是在调查挚友，搞不好是用了相依为命的姐妹这样更容易引起别人同情的说法。至于自己，应该就是被雇来帮忙调查的侦探之类的角色吧。

“她也说了雇你来调查的事，”护士继续说着，“这孩子这么可怜，我也一直怀疑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所以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会尽量帮助你们的。”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黑小川快速的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自己想要确认的问题，“主要是关于药的问题，首先是关于每天的药物配送流程，最好是从药房配药的部分开始。”

“放药的流程啊。”护士回忆了一下，“住院部的药房和门诊是共用的，但是每天会有专人负责根据处方配药。然后就像你们平时吃的一样，被放在贴好房间号的塑料杯里，然后再由像我这样的护士用推车给你们送过来。”

护士说话的同时，黑小川的大脑正飞速的运转着，“也就是说，除了专门负责根据处方配药的人以外，其他人是无法随意接触到这些药的，对吧。”

“没错。”护士点了点头，“毕竟尤其是在精神方面，处方药很多，所以管理会非常严格。”

“既然如此的话，我想这一年里，药房应该没有出现过什么药物莫名减少的情况吧，尤其是镇定类的药物。”

“嗯，确实没有……”护士回忆道，“所有的处方药需要主治医生的诊断和处方自然不用说，镇定类的药物更是需要医生签字才行。”

“哦，是这样啊……”确认了和事件相关的部分之后，黑小川突然想起了爱丽丝的事，“对了，我还有两件事想要确认。”

“第一，以您的了解，精神类的药物，尤其是本院药房有的药物的里，如果不当使用的话，是否会引起一些精神恍惚，幻觉，之类的副作用？”

“如果只是副作用的话，很多精神类药物都有。但副作用的发生情况也是因人而异，不过很多针对重症的药物副作用会更加明显，所以医生也会根据病人的用药情况进行及时调整用药。”护士详细的解答着黑小川的疑问。

黑小川快速的思考着，目前看来。通常需要进行住院治疗的病人，毫无疑问是以重症病人为主，而针对这些病人来说，针对重症的治疗药物也是必须的。通常来说，医生会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来避免患者身上出现严重的副作用。但换言之，如果有人需要让目标出现严重的副作用的话，那这些药物无疑可以成为最好的助力。

为了避免时间拖得太长，引起别人怀疑，黑小川伸手准备吃药，就在拿起药的一瞬间，黑小川瞥见塑料杯里大大小小的药片，某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黑小川把塑料杯的转向护士，以确保对方能看到杯子里的药片，“现在很多的药厂都不会在药上印上什么标识，如果只是看着杯子里的药片的话，你们也无法确认这些是什么药吧。”

“嗯，当然。”护士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的药已经被换成维生素之类的药物，但从外形来看根本无法被人发现，就算可以用帮助自己换药的人来了解爱丽丝的用药情况，可根本无法保证进行分药的是同一人，更不用说还需要通过叶子君才能进行联络，未免太过麻烦。

这么想着的黑小川，目光再次回到自己手里的药。对啊，眼下不正是有一个既疯狂，但又十分快捷的方法么？这么想的话，要确认的就只有最后一件事了。

“四层的药，不会也在这推车吧？”

伴随着护士点了点头，黑小川从推车下层开始翻找，“我听姜凝说，这一周都会是您来送药是吧？”

“对。”护士虽然不太理解黑小川的行为，但她却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在帮助姜凝。

“有了！”说话的同时黑小川拿着另外一个塑料杯。“今天的一切都不要告诉任何人。”

416，这是爱丽丝的病房号，黑小川二话不说直接把药倒进嘴里咽了下去，并把自己的药重新倒进塑料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