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女王的契约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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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吸血鬼战争--双生的执念

“你知道我们无处可逃,”玛赫特耐心清楚的答道:“谈这个是浪费时间,你会在这里是因她不能或不愿杀你,也因为如此,我们只能继续这样活下去。”

“也有可能她还没有杀够,”艾力克厌恶地说道:“要谁生、要谁死,她还未做出最後的决定。”

“我想你是安全的。”凯曼说:“她曾有机会对我们下手,不是吗?”

然而约瑟夫觉得这才是问题所在,母神不一定有机会对艾力克下手,因为艾力克一直都跟玛赫特在一块儿。艾力克和玛赫特快速地交换几个眼神,但不是心电感应。约瑟夫明白艾力克是玛赫特所创造出来的,只是不确定他的能力是否已强过母神,玛赫特要求大家安静。

“但是,你可以感应到岩的心思,不是吗?”杰瑞说:“你不能经由他找到他们吗?”

“即使是我也无法感应那么广大的范围,”玛赫特说:“如果有其他的吸血族刚好目击到他的心相,然後传递给我,我当然可以立刻找到他。但重点是,吸血族已全遭消灭,而岩又那么善於掩藏自己。强者,自足且具有攻击力者总是如此。不论他现在身於何处,我们都被摒除在外。”

“她带走他。”凯曼握住杰瑞的手:“当她准备好时,会把一切告诉我们。就算在这过程中她要伤害岩,我们也无能为力。”

约瑟夫几乎失声而笑,这些年长者好像是要藉着肯定而绝对的事实,来安慰自己。难道在文明破晓的那时候是这样的吗?当人们碰到不可抗拒之事,只有呆呆站着接受一切?这对他来说真是难以理解。

“母神不会伤害岩,”他对杰瑞和所有人说:“她爱他,其实那是一种人类般的爱,她不会伤害他,因为她不想伤害自己。而我猜想她也知道他的诡计。他没有能力激怒她。若他想这麽做,那可就太傻了。”

艾达点头凄然一笑,她自己倒是觉得,只要有时间与机会,岩足以激怒任何人,但她没说话。她既没被安抚也没放弃。她往後靠在椅背上,无神地看着他们,像他们都不存在。她对这群人没有忠诚度,除了岩,她对谁都没有。

“好吧,”她冷冷说道:“回答我一个关键问题,如果我要杀死这个带走我爱人的家伙,我们是不是都会死?”

“你要怎麽杀她?”威廉惊奇的问。艾力克嗤鼻而笑。

她鄙夷的看了看威廉,假装无视於艾力克,然後看着玛赫特说:“那则古老的神话是真的吗?如果我杀了她,我们是否也要跟着死?”

座中有人低声笑起来,约瑟夫摇摇头,玛赫特却赞成似的点头一笑:

“是的,早先是有人试过,许多不信邪的傻子都试过。寄居在她体内的精灵给予我们力量。杀掉宿主,就等於毁灭那力量。年轻的会先死,年长的会慢慢衰老,最老的也许最後才死,但是,她是女王,遭天谴者没有她是活不下去的。吉尔(父神)只是她的随从,而那就是为什么她可以杀掉他,吸乾他最後一滴血。”

“女王,”约瑟夫轻声复诵。玛赫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音调刻意奇怪,仿佛心中又涌上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记忆不会随着时间被淡忘,那些梦境也是如此。约瑟夫再次又感受到这些长者的严峻,语言对他们来说,不该也没有必要复杂。

“艾达,”凯曼说:“我们救不了岩,我们必须善用仅有的时间,想出一个计划。”他转向玛赫特问道:“为什么那些梦境在此时出现?这是我们都想知道的。”

接着是一片沈默,所有在座者都作过那些梦,只有杰瑞和艾达梦到的次数较少。在今夜之前,杰瑞想都没想到那些梦。而艾达因为担心岩,只恨不得把那些梦全数忘光。就连对梦境一无所知的理查德,都曾跟约瑟夫提起过警告。而朱莉则将那些梦视为难以逃离的可怕幻象。

约瑟夫现在知道那些梦像魔咒一样,不仅折磨着他,也折磨着那些年轻的人,像洁曦和艾力克。可是玛赫特没有回答,她眼中的痛苦加剧,约瑟夫能查觉到它无声的轰动,细微神经线的抽搐。

他的身子略向前倾,双手合握放在桌上。

“玛赫特,”他说:“是你的双胞胎托梦给我们,是不是?”没有回答。

“玛凯在哪里?”他继续追问。还是沈默。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他对自己不加修饰的言语感到抱歉,但是他来这里的作用就是要把事情逼出一个结论。他又想起来神殿上的第一任守护者,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他偏生想起她脸上的笑容,想起岩……但岩现在只是一个象征符号,他自己的象征,也是他们的象征。

玛赫特正以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好似他是一个谜。她又看看其他人,终於开口:“你们看到我们被拆散,”她静静的说:“在梦里,你们全都看到了,你们看到那群暴民如何拥上来,把我和我姊姊分开,然後把我们丢入石棺。玛凯哭喊不出来,因为他们割掉她的舌头。我也看不到她最後一眼,因为他们挖掉我的眼。”

“但是我能透过伤害我的人,看到发生的一切。我知道我们被带到海边,玛凯被抬到西岸,我被载到东边。”

“我躺在石棺中,在海上漂流十个晚上,直到载运石棺的小筏沈没,水压冲开石棺的棺盖,我挣脱出来。瞎了眼、狂乱的我奋力游泳上岸,取下我遇到的第一个倒霉人的眼睛,又吸光了他的血得以活下来。”

“但是玛凯被冲到西海,冲到世界的另一端。”

“从第一夜开始,我就一直在找她,我寻遍欧洲、亚洲、南方的丛林、北方的冰原,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我不断地搜寻,直到跨越西海岸,来到新世界。”

“我一直没找到她,不管是人类或是不朽者,没有人见到过她或听过她的名字。直到这个世纪,二次大战结束後,一个考古学家终於在秘鲁高地丛林中的一个洞穴,发现我双生姊姊在墙上的涂鸦:简单的图形、大胆的色彩,诉说我和她的一生,以及我们遭受的苦难。”

“但是这些图形是在六千年前被刻印到石壁上。我们也是在六千年前被迫分离。除了那些图形,我再也找不出有关她的任何踪迹。”

“不过我从没有放弃过希望,生为她的双生妹妹,我知道她一直都还在世上,我不是孤单一人。”

“就在过去十几天,我终於可以证明她确实一直陪在我身边……经由那些梦。”

“那是玛凯的心念,玛凯的影像,玛凯的控诉和痛苦。”

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看着她,约瑟夫相当震惊,他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开口说话的人,这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糟糕,因为一切都太过明显。

这些梦并不是由什么浩劫馀生者所传送,它们很可能只是一只野兽的残留幻影,那只兽自己并不懂也不会发问。那些幻影为何可以用么清晰,不断重复,如今已得到解释。他看到在丛林中一闪而逝的影子,就是玛凯她自己。

“是的,”玛赫特立即说道:“在丛林中行走,这是那位考古学家临死前写下的话:在丛林中行走。”

“但是,丛林在哪里?”艾达打破沈默。

“那些梦也许不是特别要传达什么讯息,”他带着法国口音的腔调说:“只是一个受苦灵魂的悲号。”

“不,它们有特别传达的讯息,”凯曼说:“它们是一个警告,给我们每一个,甚至也是给母神的警告。”

“但你怎么能确定?”杰瑞说:“我们不知道她现在的灵魂是什么状态,也不知道她是否晓得我们在这里。”

“你不知道整件事的始末,而我知道。”凯曼说:“玛赫特会告诉你们。”他看着玛赫特。

“我看到她了!”洁曦带着试探性的口吻看着玛赫特:“她跨越一条大河,正朝我们而来。我看到她!不,不是这样,我觉得我是用她自己的眼看着她。”

“是的,”玛赫特答道:“透过她的双眼。”“我低头可以看到她的红发,可以看出她在丛林中踏出的每一步。”

“梦境必是一种沟通方式,”威廉忽然不耐的说:“不然那讯息为何如此强烈?我们平日的心思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她刻意提高音量,她希望有人能听到她。”

“或者,她只是着了魔,”约瑟夫说:“为了与你,她的姊妹会合,而匆匆赶来,不然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凯曼说:“那不是她的目的,”他再度看看玛赫特,“她对母亲下过一个承诺,而那就是那些梦的意义。”

玛赫特沈默地端详他一会儿,有关对她姊姊的讨论,似乎已超过她忍耐的极限。不过,为了接下来的讨论,她又打起精神。

“我们一开始就在那里了,我们是母神的首代血族。”凯曼说:“那些梦境在叙述着故事是怎么开始的。”

“那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吧!”约瑟夫尽量温和地说。

“我会。”玛赫特叹了口气,轮流看着每一个人,最後把目光停在洁曦身上,“我们必须告诉你们所有的故事,如此你们才会知道,有那些事是我们无力扭转的。你们知道,这不只是故事的开始,它也可能是故事的结束。”她忽然又叹了口气,好似这一切已超过她所能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