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癫证

柴胡加龙牡汤证案

杨某，男，38岁，某厂技术员。1974年10月9日初诊。

忧思积郁，心脾受损，痰气郁滞，蒙蔽神明，发为癫病，历时10日，治疗鲜效。症见精神抑郁，表情呆钝，神思迷惘，凝眸少瞬，言语无序，纳谷不馨，忧惕易惊。舌红苔薄白而腻，脉象弦细。

治宜豁痰开窍，理气散结，师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意。

处方：柴胡9g，黄芩9g，半夏9g，云苓12g，龙骨、牡蛎各30g（先煎），大黄15g，桂枝9g，朱砂1.5g（冲服），郁金12g，大枣10g，生姜10g。水煎服。

10月15日二诊，服药4剂，诸症悉减。呆钝轻，迷惘减，凝视除，惊惕失，言语序，纳谷渐馨，舌红苔白，脉象弦细。守方继服。

10月24日三诊，续服6剂，已能确切回答问题，诸症若失，唯多梦易惊，健忘乏力之症尚存。脉象濡缓，左关略弦，舌红苔白。予柏子养心丸、磁朱丸善后。

11月25日随访，患者神采奕奕，笑语风生。自述药后诸证消失，照常工作，癫病至今未发。

解读：《素问·脉要精微论》云：“衣被不敛，言语善恶，不避亲疏者，此神明之乱也。”对此，明·王肯堂《证治准绳》云：“癫病俗谓之失心风，多因抑郁不遂，侘傺无聊，而成精神恍惚，言语错乱，喜怒无常，有狂之意，不如狂之甚。”本案患者乃工厂一技术员，值“文革”期间，工程技术人员不被重视，思虑太过，肝气被郁，脾气不升，痰气互结，阻蔽神明使然。故治当调达气机，豁痰达郁之剂。故吉忱公予以《伤寒论》之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加郁金而收卓功。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调达气机，化痰散结，宁神除烦。郁金辛苦而平，黄宫绣谓“此药本属入心散瘀，因瘀去而金得泄，故命其名曰郁金”；吉忱公谓“古人用治郁遏不得升者，而名郁金”。故原方合入此药，以其清心解郁之功，治痰浊蒙蔽清窍而神志不清者。于是枢机得利，升降有司，开合有序，清阳得开，浊阴得降，清窍无痰浊之蔽，神志无抑郁之候，故而病臻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