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何错之有
矛盾、复杂,许多男人心里,一方面感觉心中有愧,一方面又感觉愤怒。
愧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般行事不太对,女人这般行事,越发趁得他们不对了。
愤怒则是因为,一直,大多数男人心里都曾猜过,他是不是只是一个帮女人护家、养崽的辅助工具人啊?如今,她们这一走,愈发趁得他们就是工具人了,只有帮她们一起保护孩子,才重要,不帮,果断就能被舍弃。
她们抛弃他们,甚至连眼都不用眨一下的。
孩子,远远比他们重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真情啊,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下点诱饵,让他们好安心地替她们劳作、卖命罢了。
一个个的,全都不如燕子。
只有黑水得到了真爱。而他们得到的,不过都是虚情假意罢了。
怀揣着这样的愤怒,他们找到了远走的女人和孩子。
女人见是他们,当即摆开阵势,拿武器的拿武器,护孩子的护孩子,蓦地围成一个圈,母亲果断地集结在圈的最外层,年幼的孩子,纷纷被安全感十足地圈在了最里层。
“如果你们是来抢孩子的,那对不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我们的敌人了。”
“如果不是来要孩子的,是来拿东西的。那我们走的时候,已经清点过了,凡是你们的东西,都在你们家里放着呢,这儿,已经没有什么是属于你们的了。”
本应该最熟悉的两拨人,突然像隔了天堑,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
“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好好说吧,你们这么闹,算什么?”
“没有人要和你们闹!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们有我们的想法,不过是理念不合,各分东西罢了!”
“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孩子不重要吗?”
“不过……不过是一个孩子,我们还可以……”
“不可以!如果你们早说,孩子生下来的价值,便是要被活活地推出去,送死。我们根本就不会和你们在一起,也根本不会有这些孩子。没有人,会想要以损害身体为代价,生出来一个不被爱的孩子。”
“所以,一个孩子,就比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性命都重要?”
“今日,可残害一个孩子,明日,便可残害百个孩子。这是底线,不能越过。今日过了这个底线,明日,底线便会更低。”
“所以、所以挑明了,我们就是帮你们抚养孩子的工具人,是吧?我们的感受,就一点也不重要,是吧?”
许是没料到他们会这么讲,在场的母亲,不由地惊诧道:
“你们竟是这样想的吗?既是如此,咱们便要把这其中的关系,掰扯清楚了。”
“说,我们倒要听听,你们能讲出些什么!”
“你们为夫,我们为妻,我们都作为独立的、可自主谋生的成人,你们以丈夫的身份给予我们多少爱,我们便以妻子的身份,回与你们多少爱。试问,这一来一回,可有何亏欠?”
“这……”他们虽未作答,但心里却默默地盘算着,确无亏欠。
“从后代的角度来讲,我们为母,你们为父,我们对孩子尽母职,你们对孩子尽父职,这其中,可有不公平?”
“这……”这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公平。
“如今,我们不过是在对孩子尽母职,护佑他们,何错之有?反倒是你们,不但不尽父职,反而还要过来祸害他们,是何理由?
如果,爱你们,代表妻,无论对错,都要无原则地支持夫;代表为母,便是要支持你们不尽父职、我们不尽母职;否则,便是不爱,那我们宁愿从未爱过你们。而非助长歪风邪气。”
“所以孩子的命就比成人的命重要是吗?一个孩子的命,可以换你们能活,我们能活,这有什么不好?”
“没有谁的命更重要,都重要。但做母亲的那一刻,我们就做好了保护他们的准备。如果你们没有做好这种准备,应该做的,是提前告知,让我们自由地去选择做母亲或不做母亲,而非孩子出生之后,再同我们讲这些推卸责任的理由。”
“合着做了父母就该为孩子死,是吧?”
“没有人这样讲,你们死不死,是你们的事儿。我们决定和孩子共进退,是我们的事儿。”
有些男人开始动容,思考着她们既是作为母亲,可以担起她们的责任,他们没理由,不担起自己的那份啊。
但有些男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尤其是张三、李四这俩没成家的混混,还有一些本就是想靠在女人身边,做做样子,小时候只想吸父母的血,长大了只想吸女人以及孩子血的人。
听到这些,只觉得什么父啊,母啊,这个责任,那个责任的,简直无聊透了,他们可不懂,也不想懂。
如今时机恰好,何不趁乱抢个孩子回去,或者抢几个女人,尝尝呢?
平日里最看不惯这些女人嫌弃他们的样子了,如今,岂不恰好,是报复的机会?
对此,感受到邪恶力量愈加强大的师墨,不由地笑了:对啊,就是这样啊,还想什么呢?做啊!去做啊!随从你们的本心,去完成这件事吧。
张三:“那也就是说,我们愿意为了我们的生命,抢个孩子去献祭,也是我们的事儿了?”
闻此,女人和孩子眼中,对于父亲的那份期盼,好似忽地被什么浇灭了。
张三:“兄弟们,咱们还不上吗?既然她们都这么无情了,咱们还等什么?”
这是哪个禽兽开的口,竟如此刺耳?
有些渐渐反应过来的男人,不由地望向自己的队伍。
对此,每个孩子以及女人,则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张三说完,便想鼓动身边的人一起,然后他好趁乱,捞油水。
结果,没成想,他这还没走出男人群,男人与男人之间,首先内讧起来。
有部分男人,直接转身,把背朝向了女人和孩子,把武器对准了想要过来的人。
“张三,我现在倒是觉得,把你献祭了比较好。”其中一人,更是矛头直指张三而去。
瞧这状况,张三当即没了狠劲,反倒是慌忙逃窜起来,像极了纸老虎。
很显然,他只是想把水搅得越来越浑,然后好从中谋利,他可不想,或是从未想过,要把自己推到刀刃上。
同张三一样,其余那些另有居心的,也是见捞不到好处,又被拆穿了真面目,当即慌了手脚,抵挡一阵后,就朝着镇子的方向,奔逃了。
不多时,便只剩下了那些想要保护女人和孩子的男人。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如果,这样的妻子以及母亲,他们还不珍惜,那还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谁不是从孩子的阶段过来的?
如今,这神竟是要断了孩子的后路,让父不爱,母不慈,幼儿之命如草芥,可想而知,这神定同这张三是一样的货色,不是什么好鸟。
若是今日听从了,将自己的前途,伴侣的前途,以及后代的前途,全交到这种神明手里,那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