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风铃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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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亡疑云

众人忙手忙脚乱把荆风铃移到旁边的病床上。周冲跑出去叫来医生,医生见状,已经明白了几分,叹了口气,给荆风铃仔细做了检查,道:“没什么大事,这孩子最近休息不太好,营养也有些跟不上,又碰上这种事,身体受不了了。我给他挂点葡萄糖,休息一下就好了。”

挂好水,荆风铃仍在昏睡,三人商量,荆风铃已经见过母亲最后一面,再留在医院怕刺激到她,于是,留下周冲善后,老夫妻借了辆轮椅,把荆风铃推上自己的车,带她回了家。

姨妈半躺在床上陪了荆风铃一夜,第二天一早,见荆风铃仍在昏睡,就起床操持起来。荆风铃的母亲,只有女儿和姐姐两个亲人,荆风铃还晕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身后事,只好由姐姐姐夫来操办了。

老周出门找了一个专门做红白事的邻居,在他的指导下,在荆风铃家把灵堂布置了起来,接受亲朋的悼念。荆风铃的家是个老式的独门独户的院子,看着有点破旧,一条街上的屋子都那样,据说这儿很快都要拆迁,大家也就懒得再休整。荆风铃母亲生前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性子又刻薄,和邻里相处得很一般。自从荆风铃的爸爸去世,她靠几间铺子的租金过活,也没出去工作,除了几个麻将搭子,社会上也没什么朋友。

但死者为大,再加上姨妈一家三口都在这个县级市吃公家饭,人又和气大方,街坊们不看僧面看佛面,都将就着过来送逝者一程。只是妇人活时霸蛮,死得又这么蹊跷,再加上她男人也是横死,所以三姑六婆聚在一起,难免嘀嘀咕咕。荆风铃的姨妈在背后听到了,心里虽不痛快,但她也知道自己妹妹的为人,只好暗暗叹一口气,只是怕荆风铃听到了,徒增麻烦。

姨妈太了解这个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了,看着斯文,可性子烈,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什么事都做得出。

要是被荆风铃听到他们乱嚼舌根,不知又要惹出什么麻烦。

“真是作孽呀!”姨妈又叹了一口气。

临近中午,来拜祭的人少了,姨妈抽空回了一趟马路对面的家,见荆风铃还在睡觉,也没叫她,跑到厨房给她熬了一锅白粥。

其实荆风铃已经醒了,只是一睁眼,现实就如巉巉高山颤巍巍地压了过来,于是,她又鸵鸟般把脑到缩到被子里。就像小时候,她闯了祸,就偷偷躲起来,祈求让事情快点过去。

粥刚煮好,周冲急冲冲推门进来,姨妈在厨房叫住了他:“轻点,你妹还没醒呢。”周冲忙放轻手脚,悄声走进了厨房。他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母亲:“这是小姨的死亡证明,派出所那边的手续,我也办好了,你帮小荆先收好,以后要派用场的。”

姨妈收了档案袋,盛了一碗白粥,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咸鸭蛋剥了,装在碟子里,一起递给儿子,“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吧?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儿我再给你下碗鸡汤面。”

周冲接过碗,直接就往嘴里送,一口热粥入口,被烫得龇牙咧嘴,姨妈笑了:“三十多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周冲把粥放到厨柜上,夹起咸鸭蛋,整个扔到嘴里,囫囵嚼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道:“在医院开证明的时候,碰到我老同学,就是他抢救小姨的,他说小姨的死有点奇怪,据送来的人说,小姨昨天傍晚打着打着麻将,突然就晕过去了,他们赶忙打120把她送到医院,到了医院就不行了。我同学说看症状不像脑溢血,有可能是药物过敏导致心脏骤停的,还问我小姨最近吃什么药来着?”

“你小姨身体向来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在街后面苟大夫的诊所挂水......不过,你要是没什么根据,千万别瞎说,街里街坊二十多年了,被人家听到了,不好。”

“一定是老苟的药水出了问题,一定是,那个庸医一定给钟姐用了过期的药。”尖酸尖利的声音吓了母子两一跳,回头,见客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苍白瘦削的妇人,正在哪儿义愤填膺地叫着,妇人四十出头的年纪,穿一件黑色紧身吊带衫配牛仔短裤,干瘪的八字奶被裹得紧紧的,大剌剌地显出满是毛孔的惨白前胸,看着就像一只风干了的盐水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