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现场（二）
“王明？”秦韦问道，“你也认识他吗？”
“嗯。”沈月点点头，“雨馨后来去了一个考古学小组，王明就是和她在小组里认识的。”
“你知道当时的细节么？”
“大概是在去埃及那次吧。去埃及之前，我就发现雨馨整个人有些不一样，后来她告诉我，她恋爱了。而且还把王明带了回来。”
“你感觉那个人怎么样？”
“怎么说的，我对他印象不是很好，总觉得他……有些虚伪。”
“为什么？”秦韦问道。
“我不知道。”沈月摇摇头，“大概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吧。但我不能这么告诉雨馨，毕竟她是我的室友。后来他们果然分手了，从埃及回来后，雨馨有段时间特别消沉，甚至天天晚上都去酒吧消愁。以前她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吗？”
“好像是……王明有了外遇。那个女孩也是和他们一组的。当时雨馨因为一点事和王明吵了一架，再后来雨馨就发现了王明和那个女人的事。”
秦韦有条不紊的记下了所有的线索，“好的，我了解了。”他收好东西，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谢谢配合。”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沈月也站起来，把秦韦送到门口。
秦韦换好鞋，对沈月说道：“今天的调查就先到这里。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好的。”沈月点点头，“秦先生，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我们会的。”秦韦坚定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一定会替沐雨馨伸张正义。”
“我相信你们。”沈月在他背后微微一笑。
离开了沈月家以后，此时天色已晚。秦韦决定先回家去，明天再调查剩下的人。
出租车上，他给华剑鸣打了个电话。
“喂，你那边查的怎么样？”秦韦问道。
“还算有点线索。”华剑鸣看了下时间，“你呢？”
“收集到了两个人的证词。”
“你来我这里一趟吧，交换一下资料。”
“好。”秦韦答应道，然后对司机说道：“师傅，去警察局。”
大约五点半左右的时候，秦韦坐在华剑鸣的办公室里。华剑鸣在他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这么说，案发当天，凶手就在不远处看着？”秦韦放下手中的资料，“他居然还敢看着我们？”
“那家酒店附近有几栋刚建成的居民楼，凶手可能是去了其中一栋楼里的某一个房间，在那个房间里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华剑鸣转过身看着秦韦，“你今天调查的怎么样？”
“今天调查了陈隆和沈月。他们都和沐雨馨的关系比较好，而且他们都认为沐雨馨是个很好的人。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凶手。”
“那就还剩下王明，和楚明辉。”华剑鸣说道。
“这两个人很可疑，尤其是王明。”秦韦拿出他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根据沈月的证词，王明是沐雨馨的前男友，和她分手的原因是王明有了外遇。在这之前，他们曾经吵了一架。”
秦韦扶着额头，正在苦思冥想地理清这些关系，不经意间朝门外看了一眼，忽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哎！”秦韦忽然激动起来，站起身出去。
黑衣人看到秦韦冲过来拔腿就跑。等到秦韦和华剑鸣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影了。秦韦四处看了看，刚才给自认为站着的地方只有一本书。
“这是？”他弯腰捡起那本漆黑的书，在夜色下显得十分深邃。
“《梵兰经》。”华剑鸣说道，“这本书又出现了。”
秦韦连忙翻开，这次除了第一章，连第二章也出现了。
“心存善念之人，渡了苦海，所过之处，一切生灵再度轮回……”
第二章的内容依旧晦涩难懂，华剑鸣拿出手机准备拍下来。当他吧摄像头对准书的时候，忽忽然间，这本《梵兰经》里变成了其他书的内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秦韦合上书，“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案子，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问题。”
“刚才你看到的什么？”华剑鸣问。
“那个黑衣人，我在图书馆曾经碰到过。”秦韦说道，“今天要不就先这样吧，明天我再去调查一下剩下的人，等两边都结束了我们再交换一下资料。”
“也好。正好我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华剑鸣看了下手表，“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秦韦回家后，从挎包里掏出证词，一张一张地整理好，钉在墙上。
现在墙上的线索已经很多了，可彼此之间总是差点什么。秦韦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
“案发现场……凶器……凶手再度回到现场……作案动机……”秦韦忽然有种站在了门前的感觉，仿佛还差一点什么就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只是那个东西离他很近，却总是摸不到。
第二天，秦韦一大早就出门前去调查王明。
根据资料显示，从埃及回来后，王明和沐雨馨一样，也退出了楚明辉的考古学小队。和他一起的还有他那个女朋友艾玛。
艾玛是俄罗斯人，她的父亲也是一名考古学家。
当秦韦来到王明家的时候不禁被他的别墅震撼到了。王明家住在市郊，这里环境很好，王明在这里有一套别墅，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
当他按响门铃后，出来的并不是王明，而是他的妻子艾玛。
“你好，请问你是？”艾玛因为常年生活在中国的缘故，所以中文说的很流利。
“你好，警察。”秦韦熟练的掏出警官证，“有件案子需要王明先生配合调查。”
“他……现在不在家。”艾玛有些为难，“您先进来吧。”于是她打开了门。
王明家的摆设也很讲究，室内装修风格走的是极简风。
秦韦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着。他旁边的架子上摆着许多相片，除了他和艾玛的，还有很多外国人。
艾玛给秦韦到了杯茶，秦韦问道：“您是……王明先生的妻子？”
“是啊。”艾玛笑了笑，“我们在一起结婚快一年了吧。”
“没有孩子吗？”
“没有，他现在还不想要。”艾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秦韦从包里拿出纸笔，“听说你以前和王明一起加入过一个考古学小组？”
“对。”艾玛点点头，“我和他就是那时候在一起的。”
“您认识沐雨馨吗？就是这个人。”秦韦把沐雨馨的照片放在茶几上。
艾玛看着照片皱皱眉头，似乎在回忆得罪样子。
“她……我好像不认识。”艾玛摇摇头。
“她当时也在那支考古队中。”秦韦看了艾玛一眼，“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抱歉，去埃及那次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好多人我已经记不清了。”艾玛摇摇头。
“那好吧。”秦韦收起照片，“你知道王明现在去哪了吗？”
“他好像说过要去找个老朋友叙叙旧。”
“有提过名字吗？”
“没有……好像也是之前考古队的人吧。”艾玛回忆了一下说道。
秦韦没有说话，而是四处欣赏起了王明的房子。“王明先生看样子很成功啊，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是我和他一起买的。买房子的资金三分之二都是我父亲出的。”艾玛笑了笑，“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那也很了不起啊。”秦韦站起来四处走了走，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循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秦韦看到了一盆来的正盛的郁金香。
“这盆花的涨势很好啊。”
“是的，王明他很喜欢郁金香。他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打理这盆花。”艾玛说道。
秦韦拨弄着这盆花，一个熟悉的念头忽然从他脑海里划过。
“楚明辉家里……似乎也有相似的味道……”
“我该走了。”秦韦看了一下表，既然王明不在，那他也没必要在这等着了。
刚走到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停了下来，王明从那辆奔驰中走出来，看到秦韦，问道艾玛：“艾玛，这是谁？”
“你好，警察。”秦韦亮出证件，“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哦，有什么事能在车上说吗？我现在要去一趟朋友家，你可以在车上和我说。”
“不好意思，方便透露一下是哪个朋友吗？”
“就是以前我的老师。”
“楚明辉教授？”
“你认识他？”
秦韦和王明对视一眼，“上车吧。”秦韦说道。
“你和沐雨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车上，秦韦坐在副驾驶上问道。
“大约是在五年前吧。那时候我和她都进了一个考古学小组，楚明辉教授是小组的组长，也是我的老师。”王明说道，“那时候我第一次和沐雨馨见面。很快我们就谈起了恋爱。”
“后来你们分手了，对么？”
“是。”王明点点头，“刚开始我觉得她人还挺好，可是在一起后我逐渐发现，有时候她很不可理喻，甚至到了无理取闹的地步。每次吵架都是我先道歉。”
“可即使这样你们到最后还是分手了，对么？”
王明沉默了一下，“是的。是我的错。”
“她发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就是你现在的妻子艾玛。”
“我和艾玛才是真心的。”王明解释说，“当时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又吵了一架。她说我不爱她了。艾玛就是这时候和我在一起的。”
“告诉你一个消息，”秦韦盯着王明，“沐雨馨死了。”
王明并没有任何波澜。“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对于她的死讯，我只能说感到很抱歉。”
“半点惋惜也没有么？”
“您是怀疑我杀了她吗？”王明反问道。
“我并没有这么说。”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王明把车子开到楚明辉所在的别墅区，保安远远的打开了门。
“你最近和楚教授常联系吗？”秦韦问道。
“没有，从埃及回来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除了春节时会给教授送些礼物以外从来没来过这里。”
车子拐到楚明辉家门前。秦韦和王明一起下了车。王明按响了门铃，然后站在门前等着。
“你这次来找楚教授是为什么？”秦韦问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上次我来的时候出教授给了我一些花种，这次来是想再向他要一些。”王明伸了伸头，“奇怪，怎么还没有人出来，难道是不在家吗？”
秦韦忽然问道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看向王明，王明也同时看向他。看来两人都闻到了。
“这是……煤气味？”王明率先从栅栏上翻过去，从里面解开了门锁，然后和秦韦冲了进去。
屋里有股很大的煤气味，秦韦用衣服捂住口鼻，打开了一楼的所有窗户。
“秦警官！”王明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秦韦跑上二楼，看到楚明辉趴在书房里。
“快叫救护车！”
半小时后，警方包围了楚明辉的家。
“怎么回事？”华剑鸣从警车上下来，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等着的秦韦。
“楚明辉的家里煤气泄漏，他本人也中毒了。”秦韦说道。
“煤气泄露？”华剑鸣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煤气泄露？”
“可能是做饭的时候没注意吧”
“可能性不大。”华剑鸣说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不是有保姆么？”
“这次保姆不在家。”秦韦说，“具体情况得看楚明辉能不能活着吧。”
“什么意思？”
“我们进去的时候煤气味儿挺大，浓度应该挺大的。不知道楚明辉在里面趴了多长时间。”
华剑鸣和秦韦同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