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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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放不下

不知为何,奇染脑中突然出现白慕的声音,以至于耳朵都红了起来,东方彧看着如此窘迫的奇染,更是笑得夸张“哈哈被我猜中了啦,哈哈,老处男?”

奇染突然停住转身,东方彧没想到他突然停下来,撞在他后背上,揉着酸疼的鼻子,奇染突然靠近的脸,吓了他一跳,连忙后退“你难道不是个老处男。”

东方彧一愣,傻傻点头“是又怎样?”

奇染转身憋笑“哪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东方彧在原地发呆“是啊,我干嘛笑话他,我也没有过。”等他反应过来,前面已经没了人影,东方彧大喊“唉,奇染,你等等我,我不知道回去的路。”

两人回到医馆,东方彧拉住奇染“刚刚的事,可别说漏了?”

奇染鄙视看着他“你要不怕那疯子杀了你,你就说?”

东方彧缩了缩脖子,打了冷战,“我可不想招惹那个疯子,疯起来连自己都下得去手的家伙,简直太可怕了。”

奇染道“知道就小心点,别说到时候我帮不了你?”

东方彧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冷飕飕的,他可记得在鬼域,那家活追着他跑了一天一夜就为他说了句安世欢,要不是遇见鬼王,定被修理的很惨,那家伙自从疯了以后,真是不要命,太吓人了。

两人进了屋中,看到睡着的龙华和昏睡的北冥轻落松了口气,东方彧抱着龙华离开,奇染检查了他的伤势,叹了口气道“醒了是吗?”

北冥轻落睁开疲倦的眼没有回答,奇染道“你的心伤很严重了,以后别在这般激动,要不早晚要了你的命。”

北冥轻落睁着眼依旧没有说话,奇染摇头退出门外,他安慰不了,这世上除了那人,没人能抚平他的伤痕,北冥轻落躺在床上想着心中的人,他的欢儿终究不要他了,明明就在眼前,他们却再无可能,他还没找到舍利之神为他解除三世的誓言,似乎就变了,也许离开他,不在和他纠缠,他真的会有另一番天地,五年了,不管他是重生还是遗忘,他都选择了他的生活,和他似乎在没半点关系,他疯魔了五年等他归来,是的,他们再度相见了,只是他还是他,他已经不在属于他,至少他还活着,以另一种方式,一种他永远无法靠近的方式,这和他死了不同最少在某个地方,他还在,他知道他安好,这是不是就够了,又似乎不够,因为他的心,好痛,好痛,“是的,我不要你了”,“欢儿,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知道吗?”北冥轻落卷曲着自己的身体,自己抱着自己,不自主的想着他一遍又一遍,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知道他还活着,他该知足,可他就这般自私,他想拥抱他,告诉他的思念,想念他的温度,而且他只希望这

一切都只属于他“欢儿,你要我如何是好?”

五年来的北冥轻落清瘦了很多,此时的他,只是这世间其中一个可怜人,浑浑噩噩不知是梦中还是现实。

奇染再次打开门时,床上已经不见了人影,龙华和东方彧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人呢?”

奇染摇头,几人相互看着彼此,迅速向一处村落赶去。

北冥轻落忍不住来到怀思安的住处,他只是偷偷站在暗处,远远看着他的生活,院中怀思安正在教孩子写字,儒雅温柔,暖日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包裹着他,影子印在他心里,落在他眼中。

怀思安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可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怀中孩子看着有些不安的人“爹爹,你在想白天那个白发叔叔吗?”

怀思安一愣“没有,爹爹不认识他,念念不可乱说。”

念念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那个叔叔定是认识爹爹的,爹爹为什么不要他了呢?是他不乖,还是惹爹爹生气了呢?”

怀思安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绕过问题“那以后念念要乖哦?”

念念扁了扁嘴道“爹爹才不乖”,跳下他怀中,跑到院外玩去了,怀思安无奈笑笑,不自主想起那个落魄的银发少年,执拗的问他是不是不要他了,一声叹息,自己都不知为了什么。

普通的院落一个木桌,桌边一颗桂花树,怀思安静静喝着茶,小小的花无意落在他茶中,落在他的发间和肩头。

北冥轻落一动不动看着他,曾经他发间也是淡淡的桂花香,那个夏天他还给他插了桂花在发间,往事似乎就在昨天,可如今记得的就只剩他一人而已,风景美如画,他眼中却只有画中人。

时光静谧美好,似乎这本就是他应有的幸福方式,不像曾经在他身边总是伤痕累累,北冥轻落黯然离开。

一阵吵闹声传来,一群体壮的男人闯入院中,一脚踢坏了原本的木门,摇摇欲坠,“怀思安”,原本坐在木桌旁被这群人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你们是何人?”

领头男子非常魁梧,手中一把大刀,走动间似乎那身肥肉都要颤上几颤“呦呵,前几天不是还英雄救美呢吗?害的大爷吃了一天牢饭,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怀思安想起几天前,一个地痞恶霸当众调戏一女子,他出言劝阻,无果,他就报了官,没想到这么快就寻来报仇了。

怀思安起身“你们想要如何?”

男子笑道“哈,你这个小白脸还挺有种吗?”“大爷不想怎么样,你得补偿补偿我?”

怀思安皱着眉头问“如何补偿?”

男子点头“行,看你态度良好,大爷我今天心情好,给爷一锭银钱,大爷我就不在计较。”

怀思安冷静回答“没有?”

本来得意洋洋的男子,下把抓起他的衣领“没有?”恶臭的口气喷在他脸上,厌恶的避开脸。

本怒气冲冲的男子,突然愣住,这么近看着面前的男人,皮肤白皙,一双水波荡漾的大眼睛,诱人的樱桃口,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生邪念“没钱好说,大爷还没尝过男人的味道,你陪大爷玩的尽兴,我就饶了你怎么样?”

怀思安白了一张脸,一巴掌打在男子脸上,刚刚嚣张的男子,一把把他摔在地上,身后一群嬉笑看热闹的小混混一愣,“大哥”,男子满眼愤怒“给脸不要脸,那么喜欢挣扎,大爷我就满足你,先断了你的手脚,然后买进清馆。”

本已经离开的北冥轻落,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怀思安的家,只见一把大刀手起刀落,就要落在怀思安身上,想都没想,飞身而起挡在了他面前,怀思安只觉得一个黑影,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来,睁开眼,看到了一头银发的少年,紧紧把他护在怀中,微微颤抖“欢儿,可有受伤”。

怀思安有些木纳愣在原地,那眼中的担心似乎灼伤了他“没,没事。”

北冥轻落把他轻轻扶起,怀思安才看到他手臂为他挡下袭击,而受伤的手臂,血肉外翻,染红了他的手,沾染了他的衣衫“你受伤了?”

北冥轻落摇头“没事。”

寻事的男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破衣烂衫,一头白发,“你是何人,竟然坏爷的好事?”

北冥轻落把怀思安护在身后“你们想如何?”

男子轻笑,“你们说我要干什么?”身后小混混起哄“当然是睡完买进清馆换银子?”哈哈

男子邪恶的笑,手中掂着大刀“听见没?不知哪来的疯人,趁着爷心情好,赶紧离开。”

北冥轻落冷冷看着他“睡了他?卖了他?”

男子大笑“对,这主意是不是特别好。”一群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应声起哄,“看见没,这小白脸你多么招人,连个疯子都妄想护着他,哈哈”。

怀思安气愤不已,还没来的及反应,只见那膘肥的大汉就已经被北冥轻落像提小鸡一样,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周身的冷气让人退避三舍,“动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北冥轻落冷漠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手中用力,男子不停在空中挣扎,一群小混混傻了眼,一只手能把他们老大提起,还毫不费力,有点胆识的,出言恐吓“快放下我们老大,不然就杀了你。”

北冥轻落冷眼看着他们,不为所动,胆子大一点的挥着手中刀砍来,怀思安的心提到嗓子眼“小心”,北冥轻落另一手一挥,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那举着刀的男子就向风筝一样飞出去,砸倒一片,哀嚎不已,北冥轻落眼神变换,杀气涌现,不知是谁喊了句“鬼啊”,众人狼狈逃窜,正好遇见前来的寻他的奇染等人,几人快步赶来,看着杀意波动的北冥轻落,奇染喊道“北冥轻落,你放手。”

北冥轻落脑海中在无其它,只想他死,东方彧出言“疯子,快松手?”

龙华小心翼翼拉着怀思安“嫂嫂,你叫他住手,他一定听你的。”

怀思安愣愣看着几人,弱弱出口“放手”,北冥轻落无动于衷,只见他手中男子已经双眼泛白,龙华焦急道“你都叫他落落的,你快试试,再晚就出人命了。”

怀思安点头,给自己打了打起气“落落,你松手”,北冥轻落听见熟悉的呼唤,听他的放下了手中的人,转身歪着头看着他,开心的笑“欢儿,你想起我了吗?你别怕……”

怀思安看着有些不太正常的人,安抚他“落落,你先松手,他就要断气了。”

北冥轻落摇头“不,他欺负你”。

怀思安心中焦急,厉声出言“放手”。

北冥轻落委屈松开手,男子软软躺在地上,奇染上前掐了他的人中穴,男子才有了进气,大口喘着粗气,模糊中又看到一头银发的北冥轻落,还没站稳,尖声向门外跑去,“啊,鬼啊”。

奇染摊了摊手,几人默契退了几步,站在北冥轻落身后几步远,北冥轻落手足无措看着怀思安,不知如何是好,怀思安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那个……”

北冥轻落委屈巴巴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怀思安还没说着什么,一女子带着念念归来,看着自家相公血染了衣衫,焦急上前查看“伤那里了?”

念念抱着他的大腿“爹爹可有受伤?”

怀思安温柔的笑,“无事……”女子一个巴掌打在北冥轻落脸上,北冥轻落呆呆看着怒气的女人,没有动,怀思安上前拉住女子“你错怪他了,是他救了我”。

女子怒斥“那也是因为他们,自从遇见他们就没好事?”

龙华气愤出言“你这个女子,看着柔柔弱弱,怎么这般不讲理,明明是轻落哥哥救了你的相公,你不但不感谢,你还打他,这是那班道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若在有一次,我就卸掉你的爪子”。

东方彧急急把龙华拉倒身后,赔笑“都消消气,误会误会。”

女子不甘“他就是一个疯子,扫把星,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怀思安有些生气“飞凤,不可无理?”

徐飞凤瞪着他“你还学会凶我了”。

怀思安有些无措“我……”

女子抱起孩子气恼进了屋,念念没出声看着院中人,任由娘亲抱着自己离开。

北冥轻落从头到尾没有辩解一句,他怎么忘了,他已经成亲了“你没想起我是吗?”

怀思安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回答,可还是诚实点了点头,北冥轻落眼中很失落,可脸上还是勉强笑了起来,带着刺眼的巴掌手印“没事,你无事就好”。

怀思安看着他道谢“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北冥轻落连忙藏起受伤的手臂摇头“没事”,双眼看着他染了血的衣衫,手指指了指“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不安的眼定定看着他。

怀思安看着自己衣袖上的血迹,想说的话卡在喉咙,他手臂上的伤口足有筷子那么长,他还记得,昨天他就已经受了伤,可他却因为弄脏了他的衣衫道歉,小心不安看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怀思安张了张口,吐出两个字“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