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家中已有贤妻,本人不喜沾花惹草,请自重
这里头,装着木村跟另外两个国家的计划。倘若不把它打开,那么中国永远处于被动地位。这片国土,再也禁不起弥漫的硝烟了。
孔知洛咬咬牙:“没想到这厮还留了一手!”
掌落在桌上,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
落荆棘的目光继续落在匣盒周围的雕刻上,目光沉沉。不久前,孔知洛撞见东来杀人后,故意拿走那把凶器,留在他的房中。还特意把船长等人引来,就是为了替他提前撇清嫌疑,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他盘问了那几个打手,究竟是谁指使他们下如此狠手,得到的回答很出乎意料,令人咂舌。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下就撤,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用。”
有些事,不该留到岸上处理,以免放虎归山。
孔知洛一副早知你会这么说的无奈表情,合上手中的扇子,感慨:“你还真喜欢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也不知道玫瑰姑娘喜欢你哪一点?”
一道冰冷的眼神斜射过去,孔知洛连忙叫苦不迭:“我闭嘴还不成?”
交友如此,只能叹息。
夜风寒且凉,大雾逐渐笼罩,辨不清方圆几里的方向,大船暂时只能停在湖中,不能冒然前进。
把孔知洛送走时,他拍了拍洛荆棘的肩膀:“万事,小心。”
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关切。
古人有云,风萧萧兮易水寒。孔知洛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只,还有上头持立寡言的男子,淡然一笑。至少他的壮士,绝不会一去不还。
轰——啪——
接连数声,头顶有粲然漂亮的烟花。
玫瑰抬起头,瑰丽的线条在空中依序排开,光泽映落在甲板上,引来船上不少的骚动。无数颗脑袋探出来,欣喜悠然观赏着这一幕。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上元节。”
难怪哦……
玫瑰灵机一动,拿出碧绿色的口琴,吹了一首耳熟能详的《两只老虎》。调皮又逗趣,不少人边笑还边跟着哼,打拍子打得不亦乐乎。几个小孩笑嘻嘻跑过来,围着玫瑰转圈圈。
突然,空中流淌出轻音明快的钢琴曲,在应着她的节奏。像是孤独的演奏家碰到了另一个孤独的演奏家,两人一拍即合,上演了素未谋面却格外欢唱的表演。
有人跟着唱歌,有人跟着跳舞,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聚在一起,也有不一样的相处之道。
吹得酣畅淋漓,也出了好一身的汗。玫瑰笑逐颜开,玩够了,转身去找落荆棘。却见有几个胆子颇大的洋妞端着酒杯跟他攀谈,丝毫不在意拒人千里的冷眉星目。
“夫君,我困了。”
这英语说得虽有些蹩脚,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给我滚!
偏偏她们听不懂‘名草有主’的暗喻,对下午功夫了得的他一见倾心,还明目张胆跟她抢人。话说得越来越让人难以听下去,玫瑰忍无可忍,踮起脚尖吻住一旁看戏的落某人。
口哨声从耳边传来,还连带一串欢呼叫好声。
玫瑰的脸红了。也不知吻了多久才被他放开。耳边拂过他的声音,冰冷的语调带着严厉的警告:“家中已有贤妻,本人不喜沾花惹草,请自重!”
冷如霜雪的眼神加上寒冰冰的语气,吓退了不少人。
被他拥回房间,玫瑰坐在沙发上晃着二郎腿,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你的贤妻哦~”
“悠闲的闲。”
“……”
拍掉掐脸的手,她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他一般见识。起身去洗漱,被他拉了回去:“闲得多管闲事,还给我多添了个人?”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是给他添了一房呢?
玫瑰甩掉突然浮出脑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搂住他的脖子:“东来虽然文不能武也不行,可他在忽悠人方面,还是挺有一套的。留下他,说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落荆棘道:“所以,三言两语就把你给忽悠了?”
他……怎么那么会抓重点呢?
玫瑰抿了抿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夫君~你就留下他吧~”
“再议。”
起身去浴室。
玫瑰紧跟过去,抢先一步占了洗手台:“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嘛?”
落荆棘给浴缸放水,热气蒸腾,很快弥漫了四周。四目相对,玫瑰看了眼浴缸又看他,顿时脸烧得不行,眸光慌乱转身,还没来得及离开,门就被关上了。
强大的气场罩住娇小的身躯,把她堵在门边:“怕了?”
“我……我才没有呢……”
死鸭子嘴硬。
重生后,与他重新在一起,两人虽举止亲密,恩爱情深。可他始终未越过最后一道防线,给她十足十的尊重。而她,也想像前世一样,在七月初七这日,嫁给他为妻,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落家的夫人。
成亲那日,媒婆祝愿他们永浴爱河,起初听来不觉有什么,可如今,却是极易引人脸红心跳的说辞。
特别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心跳比往日更加迅疾,好似劳作了一整日农活的农民,腿脚泛软,不得不依托在他身上。
指腹摩挲瓷白小脸,再往上,抽走发簪,瀑布般的长发旋转了好几圈,随即披散下来,乌黑亮丽,映衬鹅蛋小脸。
人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向水声汩汩的地方,脸上的红晕也被热雾蒸得红扑扑的,眼睛比夜莺还要湛亮。
前世他疼她宠她,从未强迫她做过任何不喜的事情。今日这事,她虽没有不喜,却还是需要强大的心里建设。
深吸了好几口气,玫瑰说服自己,不就是泡个澡嘛,只要是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就可以创造无数甜蜜的回忆。
“傻姑娘。”
肩膀突然被揿住,将她往墙角处带。牵着她的食指碰在一块木板上,示意她往里摁。
玫瑰依言而做,发现这一机括启动,连带着有细微的转动声。紧接着抻出一个东西,正是克里斯丢失的那个金丝楠木匣盒。
“你没让孔知洛把它带走?”
这语气,跟孔知洛知道他的想法后表现出来的震惊如出一辙。
落荆棘让她看了眼里头复杂多变的机关,玫瑰立马领悟过来:“你怀疑,船上有能把它解开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打手口中的‘蜜獾’。他们没见过此人,只是通过发电报取得联系。他出钱,他们出力。
落荆棘按照打手们的说法,尝试与蜜獾联系,可发出去的话却石沉大海。无非两个理由:其一,他遇到了棘手的事;其二,他就在这条船上。
如果他真在这条船上,那么事情变得简单多了,可危险也越来越近了。他在明,对方在暗,必须得时刻提防着。
“所以呀,咱们多个人,就多个帮手嘛~”
绕来绕去,又被她绕回原地。
落荆棘挑了挑眉,当着她的面儿解扣子,对上一双目不转睛的眼睛,无奈轻笑:“还不出去?”
反应迟钝的玫瑰这才手忙脚乱跑出去。
“不把门带上,是要偷听还是偷看?”
“……”
阖门前,她霸道下结论,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
海水的涟漪起伏不断,浓雾久久不散,小船的行进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静谧的夜,每一处波澜皆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孔知洛握紧扇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寒的冷笑:“准备防护,猎物来了!”
雷电劈闪,风夹杂着雨。浪被一股猛力汹涌掀起,浪花如刀子般扑打在脸上,刮得说不出的凌寒生疼。船身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大浪,隐隐有倾覆的危险。
船帆在风雨中飘摇,模糊之中,有不少人混进了这艘大船上,还砍杀了船上的不少人。孔知洛单脚往后挪移,状如弯弓,伺机飞身往上跃,旋动的扇子转了一圈,割破十数个擅闯大船的人的喉咙。
“来者是客,可客人这大礼却送得我胆战心惊啊!”
没得到来人的回答,倒是有飞镖从脑后飞速蹿过来。孔知洛在空中旋转,捂紧帽子落在甲板上,继续出击,“客人这么不请自来,想必是想从在下手中拿到什么东西?”
大雾浓密沉沉,根本看不清与自己打斗之人的面孔。两人交手不下百余次,皆为平手。过程中,孔知洛一直在激怒对方,好让其忍无可忍出声。偏来者就像是个不知道痛不知道伤的老鼠,不论怎么刺他,都不吭一声。
孔知洛与他対击数掌,两者皆后退,掏出一物,再次蛊惑他:“你是不是要找它?”
后半夜的浓雾太密太沉,加之夜色的帮持,只能看到半边的轮廓,隐约可见是个盒子。那人不疑有他,再出飞镖,来势凶猛,带有狠厉绝杀之意。
飘在空中的大褂被飞镖刺破了一个大洞,孔知洛恼然大怒,利用刮来的风势准确摸寻到那人的位置,手肘从天而降,断了那人一根肋骨。又抓住他的胳膊,手掌箍住他的喉咙:“你就是蜜獾?”
被擒者费力挣扎,却死犟着嘴不说话。
“原来,蜜獾是个哑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