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罐子破摔
许辞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狠话放是放了，可表演机会飞了也是飞了，他可怎么给里面的两位祖宗交代啊？
其实他们也不像谣言里传得那么无能……
他想起他气急败坏推开门的惊鸿一瞥，和那两个人为了安慰他，随口哼的几句歌词。
其实还蛮好听的。
稍微恢复理智，没有那么不冷静的人顿了顿，叹了口气，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狐假虎威的助理在紧闭的休息室门口狠狠地拍了拍门：
“喂！开门！”
徐崖吐了口口水：“我呸！真不要脸，还特么赖在这不走！把门给我砸开！”
助理搓了搓手，用力地推开门，整个人踉跄一下的时候还有些恼怒，然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尴尬地站在原地。
物品摆放整齐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星空台改节目#很快就窜上了热搜，被买来的营销号发着一模一样讨喜的通稿，热烈称颂星空台关注观众真实情感反映，不放纵没有职业道德的无德艺人。
评论笑吐了：
“这波营销够狠，但是，我喜欢（睿智）”
“哈哈哈哈哈哈普天同庆，等着！我这就去贡献收视率！”
“什么情况？真被搞掉了？全能网友，棒棒哒！（笑哭）”
“心疼俩无德艺人一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快人心.jpg”
......
坐在保姆车上的许辞越翻越气，看了眼遮得严严实实的两人，越想越来气：“你说你们！要不是你们不来彩排！能闹出这么多事吗？！”
丢了星空台的资源，他们今年唯一的曝光机会算是没了！再这样下去就等着被雪藏吧！
他第一次当经纪人啊，结果就是这样……
脸庞稚嫩，也明显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有些泄气，又有些烦躁地抓头发：
“不管了！”
这保姆车还是公司为了充门面暂时指派的，还得还回去呢！
可恶！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抢他们资源的胖子的！
身旁的一男一女对视一眼，有些无奈，正准备摘下口罩，劝他几句，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许辞脸色有些古怪地接了电话，又眼神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嗫嚅着应承下来。
挂了电话，然后用力地闭了闭眼，有些懊丧，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脾性道：
“我刚刚接了，接了雨水台的邀请，今天……”
“今天你们去雨水台。”
两个人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译张张嘴，拳头攥起来，却还是僵硬着开口：“我们现在出发。”
两人又点头。
原本硬撑着下定了决心，无论他们怎么样反对，都绝不松口的许译却突然有些后悔了。
虽然他们不是很好的艺人，他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们，雨水台那么恶心的操作，好多年都没有年轻明星去过了，他这样一妥协……
他们以后的路，还能走吗？
许译咬牙。
最后还是在上高速的时候停了下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他们：
“你们就不反对一下吗？”
两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他一下就发不出火了，只能生自己的闷气。
雨水台长年和星空台敌对，唯一的卖点就是整蛊和作弄艺人，上那个台的艺人，没有被轻易放过的，因此长期以来也受到不少诟病。
可抵不住有人看啊。
以往这两个人也有什么机会都拿不到手的时候，他也不曾答应过那个台的邀约。
艺人也是人，也需要被尊重。
他绝不会让自己的艺人在别人的节目上被欺负被戏弄。
他原来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和星空台，和徐崖作对，把他们送入虎口。
他还是人吗他？！
狠狠地锤了下方向盘的人打定主意，拿起电话，语气很冲：“抱歉！我反悔了！我们拒绝！”
那边语气很不好地说了什么，许译脸色难看地回敬：“莫欺少年穷。”
他第二次咬牙切齿地放出那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他一定会让他们求着他的艺人上节目！和星空台一样！
放下电话却是哀嚎一声。
又一个出镜机会没了。
……果然那些打脸逆袭小说都是骗人的吧？！从来就没有路人缘的黑粉艺人，哪家愿意请啊？！
他身旁的男子扫了眼时间，声音意外的华丽优雅，像舞台上精致堂皇的钢琴，迷人性感：
“有其他台的电话吗？”
许译怔了一下，耳朵热起来，脸色却是扭曲一瞬，看上去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好好说话！”
勾引谁呢！
后来的许译每每想起今天的经历，终是忍不住要羞愧掩面，哀嚎一声。
明明是他定力不够，他居然还怪楚神！他是不是有病啊！
而且，他到底是废成了什么样，才惹得两位大佬亲自下场争取月亮台的表演机会啊！
他这个废物经纪人不配！真的不配！
许译坐在月亮台的候场区的时候还有些懵，两个衣服还没换的人站起来，认认真真地熟悉歌词。
许译看得有些心酸。
虽然机会争取到了，但也不过是一首歌的过渡节目而已。
他们还没有彩排。
……算了，总比没有镜头好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各大卫视的晚会高潮已经过去，顽强的星空台直播平台兜住了，没崩。
许译翻着热搜榜单，一张俊秀的脸都有些扭曲。
不遵守约定！没底线！上了十几个热搜又怎么样！
你们等着！总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放下手机又长叹一声。
负责接洽的林悦走过来，神情有些不耐：“背下来没有？待会儿对口型就行！”
他们领导脑袋是被驴踢了吧？还是收了钱？居然真的把这两个草包塞进来了！
是嫌今年的数据还不够惨淡吗？！
想起隔壁星空台一举打破纪录，吹收视第一的通稿都出来的人烦躁地招呼化妆师：
“给他们化个妆！”
急急匆匆来扯他们的人嚷起来：“甭画了！那边出状况了，来顶一下！”
反正都是出镜，他们不是黑料多不怕吗，直接上吧！
许译“腾”的一声站起来，怒而上前：“干什么！顶什么顶？！”
他家艺人可不是谁都能糟践的！他们是来参加晚会，不是给某个大牌擦屁股的，凭什么让他们顶？！
不料帽子口罩大衣都没脱的两人齐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和他们起争执，就坦然地跟着去了。
许译眼睛都气红了。
林悦鼻子里哼一声，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嘲讽：“没红就是这样，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