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间修罗场(八)

在娟儿几天的细心照料下，程狗儿身上伤口逐渐愈合，每天喝粥吃野菜使他经常感到饥饿，特别是在夜里，肚子总是敲锣打鼓催促他进食。

“咕~”还未天亮，程狗儿的肚子醒的比司晨的公鸡还早，这已经是第八回了，“咦？娟儿？”程狗儿饿醒坐起，却发现娟儿不在身旁，不过这不是一回两回了，天亮了，太阳娇艳了，娟儿就会回来了。

趁娟儿外出，程狗儿决定为娟儿做点事讨她开心，思来想去，这段时间都是娟儿给他做饭，那就为娟儿下一次厨吧。

程狗儿起身下榻，拨开摇摇欲坠的柴门，柴门发出吱吱嘎嘎的躁动声，清冷的感觉在开门的一瞬间更加强烈。程狗儿裹了裹衣服，极目远眺，地平线上绽出一点白色，天空好像一分为二。

这点白光为屋内增添不少亮度，程狗儿开始在翻找所有能够用上的食材。结果只找到一小把米，还有昨天采的一些野菜，程狗儿舒了口气，他担心只有这些寒碜的食物过意不去，又担心找到其它的菜不会煮。煮粥是简单的吧，他看着娟儿煮了好几回，只要把米放进石锅，加满水，等快好的时候撒上野菜沫就大功告成了。按着脑袋里的一步步回忆，程狗儿即刻动起手来，信心满满地想着等娟儿回来笑容满面的样子……

“没想到！生个火！这么难！”程狗儿不断碰撞手上的火刀和火石，一粒粒火星接二连三从囚禁的石牢里跳出。

“你在做什么呢？”娟儿看见程狗儿蹲在石锅前满头大汗地劈打火石，疑惑地问道，其实她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

“没，没，我想给……”就这幅场景说出实话来太没面子了，“我饿了，起来做点吃的。”程狗儿话锋一转，自认为可以瞒骗娟儿。

看着清水里的米粒，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娟儿笑了笑，心里的期待的答案得不到确认还是会有些失落，尽管猜到了程狗儿的小心思，尽管他还是个小孩子，戏言说认真了多少有些当真。娟儿极力对着程狗儿微笑，“等会儿再煮！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什么？”程狗儿脑子里都是热乎乎的野菜粥，根本没有心思去猜娟儿早起为他做了什么。

“噔噔噔噔！”娟儿从背后取出一套新衣裳，俏皮地跳起来展示在程狗儿面前，丑脸上洋溢言语表达不出的喜悦。这幅光景若是给街上的人们看见，再热闹的街都冷清了吧。

“哇！”程狗儿大声惊叹，粥的事全然抛到脑后。

接过衣服，程狗儿被娟儿推着靠近草席，心中五味杂陈。

“不许看！”

见程狗儿着急的样子，娟儿哈哈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难道是骗我的？”

程狗儿羞赧地低下头，“好，好吧。”

“我开玩笑的，我不看你。”正当娟儿转头，她注意到程狗儿衣襟里红色的小玩意儿，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程狗儿怜爱地取出红衣小人，“这是夫人唯一留下的东西。”

“它坏了……我帮你补好吧？”娟儿的右手停留在空中，期待程狗儿能够信任她，似乎过了红衣小人这一关，程狗儿才能真正认同自己。

程狗儿依依不舍地递过小人，“好，好吧，你可不能把它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