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医术
白雅凡没有接话。她平常就不是自来熟的性子，再加上现在程溯的状况。使得她更没有心情和司机聊天了。
司机见白雅凡没有搭话，便也没有再继续找话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白雅凡很焦急，与其花费精力找话题？不如赶紧开车抄些小道快点到达。才是帮助她的办法。
而这点，可就是出租车司机的擅长了。
本来估计需要十五分钟的路程，司机只用了五分钟。这速度也是有够快的了。
当然，这是司机到了以后，自己跟白雅凡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白雅凡火急火燎的下了车，她粗略一看诊所的规模，是那种一眼望去就让人感觉治不了什么大病的小诊所。
进了诊所，里面的装修却十分的好。虽然比不上大医院那般的好，但绝对比一般诊所的装修要出色不少。
由此可见，这家诊所的主人，一定是在用心经营这家诊所。也有可能这是他小时候的梦想之类的。就看这个装修，说不赚钱是假的。
前台小姐姐看到白雅凡进来了，往下看了一眼，就柔声细语的对白雅凡说：“您好，请问你是白雅凡女士吗？”
白雅凡有些惊讶，她刚打算去问前台程溯的房间在哪里前台自己问来了。
“我是。”
“哦，莫女士说让我在这里等您。她在103病房，往前走第三个就是。”
白雅凡往前看了眼第三个房间，就立马小跑了过去，在经过前台的时候还小声道了下谢谢。
令白雅凡有些惊讶的是，前台竟然反应了过来也鞠躬说了声不客气。
不过白雅凡没太在意。这大概是巧合吧。
白雅凡刚进入病房，就有一位穿白大褂的，与她擦肩而过。
白雅凡发现他是从程溯的病房里出来的，正打算问他是不是程溯的主治医生。然而，那个穿白大褂的，硬生生的把那件大褂穿出了风衣的感觉。
而且，在离开的时候，白雅凡似乎看见他邪笑时的嘴角以及他那搭在眼镜上纤细的手。
白雅凡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医生，那么细的手，估计没怎么动手。那就是没做过几场手术没怎么写过报告。
白雅凡就径直推门而入。
如果程溯看到这个场景，他一定会忍不住惊呼，然后心中大喊：“这种形象！难道就是小说中的大反派旁边的最强左膀右臂！”
刚刚那个把大褂穿出风衣的少年。他不是程溯的主治医生。不过，程溯刚进来的时候。是由他负责的。因为当时程溯的伤势过于严重。整个诊所必须由他出马。否则，程溯根本坚持不到去大医院。
而且，主刀手术的还就是那个少年。
他刚刚之所以出去，是因为他确认程溯已经不会再有生命危险才出去的。他出去的时候，邪笑是情不自禁的动作。
他在抬眼镜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的笑了下。很短暂，却被白雅凡捕捉到了。
“真是个有趣的少年呢！那样的伤势！”
少年抬眼镜的时候那样说道。
程溯进去的时候，小莫正坐在旁边。面带纠结的盯着程溯。
“情况怎么样了？”
白雅凡面带焦急的看着小莫。
小莫转头看着白雅凡说：“要去大医院也是可以，更保险一点。
但是……程溯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啊。你看他现在睡的多香。”
“不是很严重？！”
中子弹了不严重？他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啊？
白雅凡看向程溯。她看着程溯的旁边，她总感觉少了什么。
白雅凡皱紧眉头。她想到了：
子弹呢？！
白雅凡扫了一下这间屋子，根本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莫看向白雅凡说：“我们什么时候带他去大医院？”
本来小莫觉得，这个伤势根本没必要去。在诊所也可以恢复好。
但是看白雅凡这么坚持她还是问一下。而且说不定是内伤呢？
虽然小莫觉得可能性不大。
白雅凡低下头，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她只是好奇子弹呢？难道主刀医生把子弹拿去给警察呢？那可不妙啊！
难道会有警察过来？
白雅凡回答了小莫的问题：“看伤势吧。要是复发了就今天晚上，要是平静的话明天上午。”
小莫点点头。
白雅凡走了出去，临走前对小莫说：“我去问问医生这个情况怎么说。”
小莫点点头，她觉得有些过于紧张了。但是她没说出来，因为只要是白雅凡决定的事情她就都支持。
白雅凡先去前台。她得先知道主刀医生是谁。
她来到前台，看见前台小姐姐左手对着门口点着什么，头也跟着手有节奏的点了下去。
白雅凡顺着她的手指向的地方看去，白雅凡觉得，那应该是，在数门外的树有几颗？
白雅凡轻微的敲了下前台的桌子，想要吸引下小姐姐的注意力。
结果小姐姐直接被吓到了。不过她定力好，直接全身轻微颤抖一下，便露出她那招牌笑容，便看向白雅凡说：“请问白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白雅凡指向程溯的那间房间说：“我想请问一下，那间病房的病人，我可以知道主治医生是谁吗？”
前台小姐姐并没有立刻回答白雅凡的问题，而是有些困惑的说：“请问你找那位医生有什么事吗？是病人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白雅凡摇了摇头，但是脸上浮现了不易察觉的怒气。
：“没有问题。就是单纯想知道一下，因为我刚来。没看到。非要说的话……”
白雅凡想到刚刚小莫说程溯的伤势不严重。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想向他了解下，为什么他医术这么高超。却要在这里呢？他明明可以去更大的医院的啊？
所以，如果可以，能麻烦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医术高超？前台小姐姐刚开始还有些困惑，但是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了出来。
：“这个啊～咳咳。确实你应该亲自问他比较好～
走廊尽头。医生休息室。你找张医生就对了。如果觉得这样不好，你也可以问103病房的主治医生。”
白雅凡向前台小姐姐微微鞠躬。道了声谢。就急急忙忙的向走廊尽头跑去了。
等白雅凡走了，前台小姐姐才掩嘴偷笑道：“嘻嘻，是你说你找的是主治医生的哦～”
白雅凡经过程溯病房的时候，小莫正好看见。
看见白雅凡跑过去的样子，小莫不禁盯着程溯说：“如果没有和这小子的经历。她真的敢和前台询问吗？”
“砰砰。”白雅凡叩了下门。她习惯性的先敲门，然后看向门把手，想要打开，却突然发现，门是半掩着的。
推开门，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长桌，有一些玻璃将座位隔开。上面的座位只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医生。
“103病房的主治医生在吗？”
白雅凡出口之后，立马就有一个戴着中框眼镜，肚子有些隆起的男人站的起来举着手对白雅凡说：“你好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是病人苏醒了吗？”
等到他回话，另一个角落里，之前那个把大褂穿成风衣的少年也抬头看了下，发现是白雅凡后，又迅速低头，左手盖住脸，竟又在那里笑了起来。
这……
虽然这比她刚刚见到的穿白大褂的医生看起来更正经。可是也不像是能够将程溯的枪伤治成让人看不出来中枪的程度。
顶多就是那种兢兢业业干活，最后退休的那种吧？白雅凡并不是讨厌这种，这种再怎么样，对工作肯定是热情且认真的。
但是，这种的真的能治好枪伤吗。
白雅凡其实也不知道那种医术那么厉害的医生什么样子，她也没见过。
“请问，你就是张医生吗？”
那位刚刚站起身子的医生，一直盯着白雅凡。听到白雅凡的提问，立马一直点头说道：“是的。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白雅凡抿着下唇，眉头轻皱，有些难为情的让出身子，将自己的一半多的身子站出门外。对张医生说：“如果可以，我想在外面聊吗？”
说完这句话，她还低下了头，露出了难以言齿的样子。
一下子，房间里的医生都开始起哄，大叫。但是却只是比平常声音大的喊叫。他们不由自主的克制，因为他们怕吵到患者。
“哦哦！老张～你藏的够深啊～”
“可以啊！老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这你也下得去手啊～”
“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啊！”
张医生左手摸着头，右手对那些起哄的医生摆着手让他们别说了。
他脸颊红润的叫着，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他的害羞大于生气，声音根本没有底气。
等到了白雅凡面前，他就用着只有他和白雅凡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女士，你想去哪里说？还请您带路！”
白雅凡嘴巴微张，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拐进了旁边的小道。
大概也是一种方便的设计吧。将医生休息室建在楼道尽头，而尽头旁边有一个小道，小道里面是通向上面的楼梯。
而休息室左边又是厕所。
现在小道基本没人，只是个小诊所，有个二楼已经是表露出它的生意了。
一个诊所的生意好，可以说明这个诊所的医生医术高超。但也潜藏着一个问题，人们容易生病。医生停业，警察停业，才是天下太平安康的时候。
白雅凡没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这个楼道没人走，那就在这聊。要是光明正大的在其他医生里谈论子弹，多少有点……
“请问……那个东西，在你手上吗？”
“哈？什么？”
张医生满脸疑惑。他刚放下去的手，立马又摸上了自己的头发。
白雅凡现在也很迷惑。怎么可能呢？难道子弹自己长腿跑了？
不应该啊？不在医生手上，不在小莫手上，那能在谁手上？
“就是……患者身上的东西？没有吗？”
“不好意思，女士，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白。”
“哦，是这样的白女士。患者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他的身体健康非常良好。这点您可以放心。”
白雅凡盯着张医生，有点想不明白。但是很快，她有了一个猜想：“当时患者刚来的时候生命体征怎样？”
张医生正习惯性的想要开口。却突然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法回答。
他看了眼医生休息室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抱歉。”
这时候，白雅凡的耳朵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的来源并没有很远，也没有很近。声音很小，却让白雅凡能够听清。
发现耳朵旁有声音，白雅凡立马想要查看。却发现这个声音所说的话，就是她刚刚提问的问题的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白雅凡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但是只要医生能够说出来就行。
作为公职人员，诚信回答患者家属是必要的。
等来人说完，白雅凡转身看向那个人。
却发现这个人就是一开始自己进入程溯的病房遇见的人。
白雅凡当时还认为或许这个少年只是个实习生。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这个诊所，不，他甚至可以在大医院也能有个一席之地。
诊所本身的器材就跟大医院不能比。能协助他的更加。
不，有可能他是一个人完成这个手术。否则，子弹其他医生应该也知道。
“张医生，你先回去吧。这位白女士找的应该是我。”
那位张医生摸了下肚子，对着白雅凡和少年都笑了笑，便直接离开了。
白雅凡越看他这个动作，越感觉这个张医生是这个诊所的吉祥物吧？
“你，是在找这个吧？”
少年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的大小刚好是能装得下手枪子弹的大小。
细细思考，会发现少年这个举动有些小聪明。如果白雅凡不知道是子弹，那么她就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如果知道，看见少年拿出这种大小的盒子。自然能够明白。
而白雅凡。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