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在纽约(小经典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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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颂歌

萨尔瓦多·达利的颂歌

一个轮子在纯粹的钢的构造里。

一朵玫瑰在你想要的高高的花园。

清晨完全脱去了印象派的云雾。

灰色俯视它最后的栏杆。

现代画家们在白色的研究里,

从完整的根部将花朵剪去。

一个大理石似的流冰在塞纳河的水中

冷却着窗户并驱散常青藤。

那个人用力践踏街道瓷砖铺的地面。

玻璃在躲避折射的魔幻。

政府封闭了出售香料的商店。

机器使两脚规的节奏化为永远。对树林、眉心和屏风的怀念

在古老房屋的瓦顶上游荡。

空气在海上将自己的棱镜磨光

地平线宛似巨大的引水渠冲天而上。

对风和昏暗一无所知的水手,

将美人鱼斩在铅色的海洋。

夜晚,谨慎黑色的雕像,

将月亮的圆镜拿在手上。

追求形式和界线的欲望征服了我们。

用黄色的格调观察的人正在来到。

维纳斯是一个死去的白色的自然

而蝴蝶的收集者们都在逃跑。

* * *

卡达盖斯[5],在水和山坡的忠诚里,

将阶梯竖起而将海螺隐蔽。

古老野生的神将水果分给孩子。

木制的短笛在平和着空气。

他的渔夫们在沙滩上睡觉,没有梦幻。

大海上一朵玫瑰是他们的罗盘。

受伤头巾的纯贞的地平线

使鱼和月亮巨大的玻璃紧紧相连。

一顶白色双桅帆船坚硬的王冠

缠绕沙砾的头发和苦涩的前额。

如果我们端出一杯淡水

美人鱼会出来,会将人劝说而不是将人迷惑。

* * *

啊,萨尔瓦多·达利,你有油橄榄的声音!

我不将你那年轻人不完美的画笔

和你那巡视时代神韵的色彩赞扬但是我歌颂你对有限永恒的渴望。

纯净的灵魂,你生活在崭新的大理石上。

从令人难以置信的形式的昏暗森林逃亡。

你的精灵能到达你的双手到达的地方,

在你的窗口享受大海十四行的诗章。

世界无声朦胧的凌乱,

在人类常来常往的最初的文字上。

但星星指出他范畴内的完美的图像,

掩藏着各种不同的风光。

时间的流动在停滞并发号施令

在一个又一个世纪的数字的形式上。

在现时瞬间紧紧的圆圈里

被战胜的死神在颤抖着躲藏。

当拿起你的调色板,有一枪打在翅膀上,

你要求鼓舞橄榄树冠的光芒。

脚手架的建造者,密涅瓦[6]宽阔的光芒,

盛不下她模糊的花朵和梦想。

你要求留在前额上的古老的光芒,

不下降到口也不下降到树林的心房。

酒神内心的葡萄藤惧怕的光芒,

惧怕它的还有不服从曲折的水的力量。

你做得对,在照耀夜晚

昏暗的界线,设下传令的小旗。

作为画家,你不愿形式为你

软化意想不到的云变化莫测的棉絮。

你不愿在海洋和风里发明

笼中的鸟和缸里的鱼。

观察之后用诚恳的目光

摹拟或创作它们灵活的躯体。你热爱准确无误的材料

蘑菇不能在那里扎下自己的营地。

你热爱在无形中搭起的建筑

只有作为简单的玩笑你才接受每一面旗。

钢铁的节拍诉说它简短而有弹性的诗句。

地球已解除了陌生的岛屿。

直线将自己垂直的努力解说

而晶莹的智者歌唱自己的几何。

* * *

还有你生活花园的玫瑰。

玫瑰总是,总是我们的南北!

宛似一尊盲目的雕像,安静而又聚精会神

对它被埋没的努力却无知而又愚昧。

没有任何造作痕迹的纯洁的玫瑰

为我们张开了微笑温柔的翅膀。

(被钉住的蝴蝶在测量自己的飞翔)

总是玫瑰!

平衡的玫瑰没有刻意追求的悲伤。

* * *

啊,萨尔瓦多·达利,你有油橄榄的声音!

在将你的人格和作品对我宣讲。

我不能将你年轻人不完美的画笔赞扬,

但要歌唱你的箭的坚定的方向。

我要将你加泰罗尼亚光明美好的努力颂扬,

将你对可能事出有因的一切爱情歌唱。

我歌唱你温柔的世界性的

而且是法国式的未受到任何创伤的心房。

歌唱你对在街上等候的激情的恐惧,

歌唱你不懈追求的对塑像的渴望。

我要歌唱你大海的美人鱼

她骑在珊瑚和海贝的自行车上。然而我首先要歌唱一个共同的思想

它将我们融和在昏暗和金色的时光。

使我们失去视力的光明不是艺术

首先是爱情,友谊或剑的较量。

首先是你耐心的绘画

黛莱莎的胸怀,她有着永无睡意的面庞,

负心人玛蒂尔德束紧的发卷,

我们的友谊被画得像升级的牌戏一样。

打字的血痕留在黄金上,

线条画在加泰罗尼亚永恒的心房。

星星宛似没有游隼的拳头将你照亮

当你的绘画和生活像花儿一样开放。

不要管那暗示强硬的死神

也不要看那薄膜滴漏的翅膀。

你空气中的画笔无论是赤裸还是穿着衣裳

总要面向充满船只和水手的海洋。

孤独

为纪念路易斯·德·莱昂修士[7]而作

艰难的节制:

世界在寻觅一种洁白,

完美,永久的消失?

豪尔赫·纪廉

思考的孤独

在岩石与玫瑰,死亡与失眠上

自由而又拘束地在那里

在自己白色的飞翔中坚定地歌唱

被冰霜伤害的光芒。

无限的寂静

与建筑风格的孤独,

密林中

鸟儿悬在空中的短笛

未能钉住你昏暗的肌体。

我留给你

忘却的血管的暴雨,

我凝结的腰肢:

将锁链打碎,

我将是沙地上柔弱的玫瑰。

我的裸体的玫瑰

在石灰的壁毯和无声的火上,

当结儿被打破,

失去光明,将月亮摆脱,

从你平静坚定的涟漪中穿过。

* * *

在河湾里

双重的天鹅将自己的洁白歌颂。

潮湿但并不寒冷的声音

流出它的喉咙,

在灯心草中滚动上升。

裸体的男孩儿

用面粉的玫瑰测量河岸,

当树林

在玻璃和木材的声息中

将自己最初的音乐加工。

要求永恒的千日红的合唱

在疯狂地旋转。

它们富于表情的特点

刺伤渗透着

孤独地图的两半。

竖琴和它嵌在黄色金属

神经上的怨声,

诸多温柔的乐器

响亮或者细腻,

孤独啊,都在将你冰冷的王国寻觅!

当你,声音绿色的恶习

尚未深入,

既没有可能的高度

也没有熟悉的嘴唇

使我们的呻吟从那里向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