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模因视域下的四字语型与四字语的发展演进
(大连理工大学人文学院 大连 116024)
摘要:四字语是现代汉语词汇发展演进中最活跃的部分。从语言模因角度看,其发展演进大多是基于一定语型的。四字语型是有固有形式(语法形式)及固定构式义,且具有一定生成能力的语法形式。四字语型构式义的形成途径主要有语义泛化或虚化、语义隐喻或转喻、前后相串联等几种。在语言模因作用下,四字语的发展演变方式主要有三种:第一,不更换四字语词素,表层形式相同,意义、用法不同;第二,更换四字语部分词素,语型基本框架不变,形成新四字语;第三,更换四字语全部词素,表层形式不同,内部逻辑关系相同。
关键词:语言模因;四字语;四字语型;发展演进
一、四字语是现代汉语词汇发展演进中最活跃的部分
“四字语”这一术语最早由吕叔湘提出,指的是四个音节的熟语形式。本文的“四字语”与吕先生所界定的大致相同,主要包括:四音节的成语、惯用语、歇后语、谚语以及成语的衍化格式即临时的四字语。
四字语语言简练,意义丰富,修辞色彩浓厚,有良好的语言表达效果,实际应用广泛。
大太太听朱瑞芳滔滔不绝地谈论徐守仁和吴兰珍的事,开头蛮有意思,接着觉得惊诧,终于感到索然无味了。一提起守仁这孩子,她总以为是个孽根,横眉竖眼,愣头愣脑,出言不逊,横行霸道,惹得左邻右舍离他远远的,闹得家宅没有一天平安,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为他担惊受怕。他在牢里关了好几个月,总算放出来了,到西湖去逛了一趟,硬要划小船,不知道要把吴兰珍带到啥地方去,船在水上歪来歪去,好像要翻的样子,吓得吴兰珍脸色发青,差点要叫救命。(周而复《上海的早晨》)
这段节选里,有成语如“滔滔不绝”“索然无味”“出言不逊”“横行霸道”等;有常用但尚未固化为成语的四字语,如“愣头愣脑”等;也有一些临时使用的四字语,如“歪来歪去”等。
很多经常使用的四字语并不是成语,也不能全被收在词典里,相比于双音节词,四字语在实际运用中具有更大的灵活性,是现代汉语词汇发展演进中最活跃的部分。
史铁生的短篇小说《命若琴弦》共一万多字,用了40多个四字语,有很多是仿照成语形式创造的临时四字语。文中四字语举例如下:
作家在创造文学作品时,会有意无意地临时创造一些四字语。这些临时创造的四字语有些也许会被人们长期使用下去,有些则只是作者的“独创”运用,不一定被沿用下去,但它们都在具体使用语境中,丰富了表达。
二、四字语型及其构式义形成途径
(一)四字语型的定义
根据构式语法理论,我们认为四字语型就是一种构式。
构式语法理论(construction grammar,简称CG)由Adele E.Goldberg和Paul.Kay于20世纪90年代提出,Goldberg对构式的定义是:C是一个构式当且仅当C是一个形式——意义的配对<Fi, Si>,且C的形式<Fi>或意义<Si>的某些方面不能从C的构成成分或其他先前已有的构式中得到完全预测。简单来说,一个构式,必须是形式与意义的完整结合体,并且形式、意义或语用的某些方面不能从构式的构成部分或业已建立的构式中推出来。
四字语型是一种构式,首先,四字语型是形式与意义的结合体;其次,四字语型有其独特的构式义,且构式义无法从构成成分中直接推知,一般不能用常规的语法规则和意义形成规则来解释,或即使能解释,也有其特殊的语用意义;最后,四字语型的能产性很强,由四字语型生成的四字语运用相当广泛。例如,从“翻来覆去”“思来想去”“想来想去”“晃来晃去”等四字语中䌷绎出来的“…来…去”语型便是一种构式,它是形式和意义的结合体,并且其构式义不能从“…来”和“…去”直接推知,也不是“来”“去”意义的简单相加。它的构式义是在“来”和“去”意义虚化的基础上,表“行为、动作连续不断或反复进行”。
四字语型是形式和意义的统一体,这里的形式不仅包括有明确形式标记,如“非…非…”“小…大…”等由两个字固定显现,另两个字待嵌入的四字语型,也包括没有明确形式标记,由内在逻辑关系形成逻辑形式体的,如隐含因果、转折、承接等关系的四字语型。
关于四字语型的名称及定义,学界看法不一。根据上述说明,我们认为四字语型是有固定形式(语法形式)及独特构式义的,且具有一定生成能力的语法形式。
(二)四字语型构式义的形成途径
四字语型是一种构式,它的构式义并不是组成部分意义的简单相加,而是整体生成的一个全新的意义。但四字语型的构式义与原有某部分的意义必然存在关联,即:全部意义是在原有部分意义基础上繁衍发展而来的。四字语型构式义的形成途径大致可以归为以下几类:
(1)语义泛化或虚化。泛化是“把本适用于甲事物的词义推演到乙事物或其他多种事物上;或把本适用于个别事物的词义演进到用于一般事物”。虚化是指“体现在词或固定语意义中概念全部消失的一种现象,意义上表现很空灵”。如“东…西…”“前…后…”“左…右…”“上…下…”等方位词对举的语型,以及“千…万…”“七…八…”“千…百…”等数词对举的语型。
“东…西…”语型生成的四字语如“东张西望”“东奔西跑”“东拼西凑”“东猜西想”等并不是单纯地表示“(向)东边…(向)西边…”,而是泛指各个方向,表示“到处”或进一步引申为“一直”的含义。“左…右…”生成的“左拥右抱”“左思右想”“左顾右盼”等并不是单纯地表示“左边…右边…”,而是用“左”“右”强调“同类行为的反复”。
“千…万…”语型可生成“千丝万缕”“千军万马”“千真万确”“千差万别”等四字语,这些“千”“万”只是虚指,用来夸张,表数量多或程度高。
(2)语义隐喻或转喻。隐喻是指“从一个认知域向另一个认知域的投射,即用一个具体概念来理解抽象概念的方式,事物和事物之间具有某种相似性”。如“天…地…”“…风…雨”“…天…地”“山…水…”等。转喻是“利用相关认知域的接近和关联性,从显著度高的认知域过渡到显著度相对较低的认知域”。如“…头…脑”“…眉…眼”“眉…目…”“…心…肺”等。
天和地在中国人的心中是很神圣的,也是不可预测、不可捉摸的。在由“天…地…”生成的四字语如“天崩地裂”“天摇地动”“天旋地转”中,“天”和“地”不是指实体的天和地,意义发生了隐喻,表示“大”,形容规模大,程度高。如“天崩地裂”,天崩毁,地裂开。比喻发生重大灾难或变故。
因为人的智力主要与大脑有关,行为做事也主要由大脑掌控,所以由“…头…脑”生成的四字语经常用转喻的方式指人的智力状态或行为方式,如用“鬼头鬼脑”来形容举止诡秘,不正派的样子,用“愣头愣脑”来形容言行鲁莽冒失。
(3)语型前后相串联。语型前后从事物的发展过程或表条件、转折、因果、承接等关系。
还有一种语型,此类语型与复句类似。有些复句中有明确的关联词,有些没有明确的形式标记,只是意义上的并列、转折、因果等关系,此类语型也是如此。如表示条件关系的“一…就…”,前段是条件,后段是结果,结果紧跟着条件发生,相当于“只要…就…”,如“一学就会”“一听就懂”“一点就破”“一推就倒”等;表转折关系的“不…而…”表示虽不具有条件或原因而产生某结果,如“不劳而获”“不约而同”“不谋而合”“不言而喻”等。
有些虽没有明确的形式上的标记,但却存在着某种内在的逻辑意义关系,如网络词语“不明觉厉”(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虽表面上看起来与已有四字语没有任何关系,但其实暗含转折关系。
三、模因作用下四字语的发展演进
(一)语言模因
模因一词最早出现于Richard Dawkins的《自私的基因》一书中,它类似于生物进化过程中的基因,主要通过模仿和复制传播。曲谱、思想观念、广告标语、衣服款式或建筑样式等都可以被称作不同形式的模因。模因在《牛津英语词典》里解释为“文化的基本单位,通过非遗传的方式,特别是模仿而得到传递”。
语言是文化的主要载体,通过语言传播而生成的模因现象就是语言模因,同时,语言形式本身也可能成为模因。字、词、短语、句子、段落乃至篇章等语言单位,只要通过模仿得到复制和传播,都可能成为模因。何自然对语言模因的定义如下:语言模因是携带模因宿主意图,借助语言结构,以重复或类推的方式反复不断传播的信息表征。
语言模因中那些具有高保真度、高复制率、存活时间长等特征的语言或话语单位被称为强势语言模因,反之则是弱势语言模因。
Blackmore指出,模因的传播有“内容相同、形式各异”的基因型传播和“形式相同、内容各异”的表现型传播两种方式。何自然又进一步将模因基因型传播分为相同的信息直接传递和相同的信息以异形传递,将模因表现型传播分为同音异义横向嫁接、同形联想嫁接和同构异义横向嫁接。
四字语的发展演进既有其自身内部的发展规律,同时也受到社会、文化、认知等因素的制约。放眼语言的整体发展,就语言本身来看,语言进化是有其内在规律的,具有遗传性和继承性。从模因的角度看四字语的发展,更能体现四字语本身的发展规律性。
四字语像数学中的公式一般,记忆方便,使用范围广泛,是一种强势模因,具有极强的生成性。
(二)语言模因作用下四字语的发展演进
在四字语型模因作用下,原有的四字语可能有新的用法和意义,也可能临时创造出新的四字语。总的来说,四字语的发展演进方式主要有三大类:一是不更换四字语固有词素,表层形式相同,意义、用法不同;二是更换四字语部分词素,语型基本框架不变,形成新四字语;三是更换四字语全部词素,表层形式不同,内部逻辑关系相同。
(1)不更换四字语固有词素,表层形式相同,意义、用法不同。四字语的表层形式相同,但是同样的四字语用在不同语境下可能会有不同的意义或意义色彩。它和多义四字语不同,后者是本身有不同的意义,但此类四字语的意义只是在适当的语境中才能凸显,对语境的依赖性较强,属于四字语的活用。一般多见于广告语,如:某钻石手表厂家用“出手不凡”作为广告语,出手不凡原指开始做某件事时就不同凡响,这里表示戴上手表后,伸手给人不一样的感受。“无奇不有”原指奇怪的景象多种多样,游戏机商家则以之为广告语以表示游戏新奇好玩。除此之外,还有“高枕无忧”(枕头广告)、“明察秋毫”(眼镜广告)、“面面俱到”(涂料广告)、“神机妙算”(计算机广告)、“触手可及”(电信广告)等。这些语例褒义色彩浓厚,厂家对其重新解读,来宣传自己的产品。
臭豆腐摊主用“臭名远扬”作标语,臭名远扬原指坏名声传得很远,而臭豆腐却是越臭越好,商家直接利用了“臭名远扬”的表面意义作为宣传语。“一毛不拔”原指人非常吝啬,某牙刷广告用它指牙刷的质量好。类似还有“两面三刀”(多功能菜刀广告)、“外强中干”(相机保藏箱广告)。这些语例的整体意义多是贬义,商家舍弃了这些四字语的贬义,直接利用了它们的字面意义。
(2)更换四字语部分词素,语型基本框架不变,形成新四字语。这是新四字语产生的主要途径,类似修辞学中的仿词,与何自然的“同音异义横向嫁接、同构异义横向嫁接”类似,在四字语型模因作用下,四字语的固有框架结构在反复复制和传播中得以保留,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替换同音或近音字,同音异义;另一种是语型基本框架不变,嵌入不同成分,同构异义。
①替换同音或近音字,同音异义。四字语在保留原来结构的情况下,以替换同音字,同音异义的方式形成新四字语,也常用于广告语。有的商家将四字语中的某个关键词换成同音异义词来吸引顾客,如:
某咳嗽药用“咳不容缓”作为标语,借鉴成语“刻不容缓”。刻不容缓比喻“情势紧迫,一刻也不允许拖延”,把“刻”换成“咳”,表示咳嗽不允许拖延,服药后见效快,效果显著。
某冷饮广告把“草木皆兵”的“兵”替换为“冰”。草木皆兵指把山上的草木都当作兵,形容人在惊慌时疑神疑鬼。草木皆“冰”则舍弃了成语的引申义,直接从表面意义入手,指草木都是冰的,表示喝完此冷饮之后的凉爽感觉。
类似还有:
一鸣惊人一“明”惊人(眼镜广告)
小题大做小“蹄”大作(猪蹄店标语)
随心所欲随心所“浴”(热水器广告)
真材实料真“藏”实“窖”(酒广告)
无懈可击无“屑”可击(洗发水广告)
有口皆碑有口皆“杯”(水杯广告)
一见钟情一“箭”钟情(口香糖广告)
百依百顺百“衣”百顺(服装广告)
这些四字语型的整体构式义没有改变,更换一个同音或者近音字,使四字语的整体意义发生变化。
②语型基本框架不变,嵌入不同成分,同构异义。这类四字语的语型基本框架不变,但内容可被另外的词或语素替代。这是新四字语的主要诞生和传播方式。但构式具有多义性,同一四字语型可能有多种不同的构式义。因此,这些用同一框架的四字语是在不同构式义的语型模因下生成的,表示不同的含义。如:
“不A不B”语型是汉语中使用较广泛的一种格式,它指的是由否定副词“不”作为固定成分间隔显现,A、B代表隐含成分间隔嵌入而形成的具有特定构式义的框架结构。
形式上看,“不A不B”语型由两个否定副词“不”对A和B进行否定,但语型的整体意义却不只是对A和B的简单否定,其整体意义呈现出差异性和复杂性。根据嵌入成分的不同,“不A不B”语型的整体构式义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种:
第一种,完全否定,有强调的含义。如:
令人感到可气的是,凶手在勒死孙村长以后,还不慌不忙蹲在土窑里吃了一阵烤红薯。(刘震云《故乡天下黄花》)
范登高见没有自己的事了,便辞了糊涂涂走出来,不过一出大门便碰上一些党员们相跟着往旗杆院去,顺路也叫他相跟着走,他再没有什么逃跑的理由,也只好不声不响跟了去。(赵树理《三里湾》)
这类“不A不B”的构式义就是“不A”和“不B”语义的相加,此时嵌入的一般是同义词或近义词或语素,用否定词“不”对其进行否定,有加强语气、强调的作用,如“不急不慌”“不匆不忙”“不离不弃”“不急不恼”等。此类语型的内部结合不紧密,前后可以分开使用。
第二种,用两个否定来肯定中间意义。如:
唐女士低着点头,依旧不卑不亢地走着。文博士反倒觉得怪不得劲,他真恨这群没有文化的中国人!(老舍《文博士》)
这一天征兆很好,不冷不热,水鸟也不像平时那么带侵略性,在太阳和水面之间优美地绕着圈。(严歌苓《寄居者》)
这一类的“不A不B”用“不”否定了两个极端,肯定了A、B的中间状态,表示适中的含义。这时的A、B位于一个连续语义场的两端,有中间状态,此时的A+B<整个语义场。但是“不卑不亢”和“不冷不热”又稍有不同,“不冷不热”除了表示温度适中外,还可引申表示人的态度不热情,如:
这一周,苏淳试图跟海萍说话,总被海萍不冷不热地挡回来。(六六《蜗居》)
类似的还有“不咸不淡”“不早不晚”“不上不下”等。
第三种,表示“既不像这,也不像那”,处于一种不满意的中间状态。如:
“小闹钟”这种贫里贫气的发式使她显得不老不少不城不乡,遭到了母亲章妩的反对。(铁凝《大浴女》)
他还是平常装束,西装的裤子,对襟的短袄,不中不西,随随便便。(杨绛《洗澡》)
此时的A、B所在语义场没有连续项,两者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即A+B=整个语义场,相当于“A不A, B不B”“半A半B”或者“半A不B”,如“不男不女”“不三不四”“不僧不俗”等。
第四种,用两个否定来否定一系列。如:
他不抢不偷,不嫖不赌,是个实实在在的庄稼人,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好,田福贤也好,鹿兆鹏和鹿黑娃也好,难道连他这样正经庄稼人的命也要革吗?(陈忠实《白鹿原》)
在否定A、B的基础上,否认了由A、B形成的语义场中的一系列。在由A、B形成的类属义场中,除了A、B之外,可能还有C、D、E等,但A、B语义可以代表C、D、E等项的语义,A、B语义具有代表性,通过否定A、B来否定C、D、E等一系列的词。如“不茶不饭”“不吃不喝”等。
第五种,两个并列否定意义上的引申义和比喻义。如:
他的文章,也是那么的不蔓不枝,恰到好处,增加不了—句,也删节不掉一句。(郑振铎《哭佩弦》)
“不蔓不枝”,意思是既不生蔓,也不长枝,用来表示说话或写文章简明,不芜杂。此类语型的语义较凝练,往往是出现了整体语义上的引申义。类似还有“不稂不莠”“不痛不痒”等。
第六种,表条件,“如果不……,就不……”的意思。如:
“得,咱们二十七见!不见不散!”她笑了笑。“便宜是你的,你自己细细地算算得了!”她转身往回走。(老舍《骆驼祥子》)
今晚请各位放怀畅饮,不醉不休,咱们明日再说正事。众英雄轰然称是。(金庸《神雕侠侣》)
这类语型动态地表示了某一事物在某种条件下会产生某种结果,“不A”是条件,“不B”是结果,相当于紧缩复句的形式,如“不破不立”“不醉不归”“不喊不到”等。
因为对语型的熟悉,这些新四字语总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即便这些四字语是作者为了语言表达效果而临时创造的,但我们仍能大致理解词义和作者的表达意图,就是四字语型模因在潜在地起作用。
(3)更换四字语全部词素,表层形式不同,内部逻辑关系相同。
此类四字语从表层形式看,与已有四字语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但是,它们的内部逻辑关系是相同的。近几年网络上出现的一些流行语比较典型,如“十动然拒”指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不明觉厉”指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人艰不拆”指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累觉不爱”指很累,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细思恐极”指仔细想想,觉得恐怖之极。这些新“成语”内含的逻辑关系是明显存在的,与没有关联词的复句相似。“十动然拒”“不明觉厉”等表示转折关系,“累觉不爱”“人艰不拆”“细思恐极”表示因果关系,这也是语型的模因作用所致。但是,这些网络“新成语”的寿命最终还是需要时间来检验。
四、结语
语言发展是不可预测的,最终形态的形成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但单纯就语言本身来讲,它们中间总是存在类似基因作用的语言单位,能把语言中的某些东西一直传承下去。这就是语言模因的意义,探索语言发展的规律,更加理性地看待语言的发展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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