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都在西北政法(第二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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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我们的、母校的劳改法系

韦鹏学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西北政法大学是我的母校,此前我们在校时,她的名字是西北政法学院,毕业20多年了,母校情节每每萦绕着我。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现在最流行的微信上出现了同学们、校友们频频转发的“青春都在西北政法”,有老校友的追忆,有新校友的感悟,诉说的都是对母校的感激和怀念。作为母校的学子,我的文笔很一般,但是我的记忆力却比较超强,觉得不写点什么心里总是堵得慌。

官网上,母校现在有17个学院和体育教学部和24个本科专业,我们在校时仅有4个系4个专业和研究生院,全院师生不足4000人,而我所在的那个系和专业,现在就是在百度上搜索也找不到踪影,我也不知道现在在校的与我们的子女同样年龄的学弟学妹们是否知晓母校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系一个专业——很特别、很短暂、很有特色的劳动改造法系(劳动改造法专业)。

说起劳动改造法你不一定知道,但是从影视和法治旧闻中,人们估计更加熟知的是劳改、劳改犯、两劳人员、劳改释放人员、劳改队以及前几年被社会广泛诟病终于被废除的劳教这几个词语,这些词语的出现往往都是带有贬义的,而我们的专业恰恰就是针对这些而设立的。当时在全国,只有西北政法和西南政法、中央两劳学院(中央司法警官学院前身)专门设立了劳动改造法专业,我就是第一批该专业的本科生,和我一样的还有我的其他95名兄弟姐妹。这个系存在了四年,我们毕业后,并入法学二系了,其后应该是分别并入公安学院和刑事法学院了。连同我们,正好招收了四届。之所以要写点不上档次的文字,是要唤醒尘封已久那四年的记忆。

“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

新生报到后大家一聊,我们之中的绝大多数和我一样,是没有报这个专业的,是服从分配调剂过来的。此前这个专业只有大专班,在母校属于绝对的“弱势”群体,我们是第一届本科,但也只有两个班96名学生,比起同级法学系六个班、经济法系四个班,只有行政法系两个班和我们一样。我们当年的称谓是这样的,法学系一九八八级简称法八八,以此类推,经八八、行八八,到我们就是劳八八,劳八八的学号排在同级最末,我们班最后一人的学号就是我们这一级总共招收的人数。

我们的外语课被切割分成12份分在其他系的班里上,最可怜可气的是,看着其他系男女比例大概2∶1,我们只有可怜的7个女生,男女生比例为11∶1,其他系女生吃不完的饭票(包括当时最有特色的3斤杂粮票)能给男生送,我们系送得过来吗?我们的球队在比赛前的海报上,经常有其他系或有意或无意写为“××队VS劳改队”。最不能接受的是,虽然学的甚至比法学系还多,但因为专业的原因,此前大专班的师兄师姐们大多被分配到远离城市的监狱、劳改支队或者劳教所工作,这对于好不容易跳出农门的孩子或者城里的孩子都是醍醐灌顶。所以我们打过闹过,我们要求转系要求改系名,我们有一个同学报到后,因为这个系名这个专业要求转系没有获准就回新疆去了,也有一个同学接到录取通知书后迟迟不来报到,总之大一开学的时候,别说其他系看低了劳八八,我们劳八八自己也看轻了自己,这个时候劳八八独立寒秋!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对于新生的波动,我们的老师召开了多次大会和我们对话、找我们谈心,苦口婆心地做我们的工作。折腾过了,系名还是改不了,转系更没可能,当然更不会有其他系的女生主动要求转到劳改法系来,没办法了只有“既来之则安之”,迟迟不来报到的也来了,回到新疆的又回来了,注定我们96人要在母校度过四年的青春。直至现在,但凡与劳八八共同吃过南北食堂饭菜的校友们甚至老师们,至今仍然对劳八八记忆犹新,似乎那几年母校的一些重大事件都与劳八八有关,例如张海东同学回忆文章中的食堂罢灶事件,劳八八甚至劳改法系留给人们的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血性和侠义。个中原委,皆因在母校的江湖中,劳八八有八种武功独步其中。

1.“廖一刷”:刷,就是往物件上抹颜色的东东,关键是要抹得好看,善用者必须骚,闷骚最佳,雅说什么要有天赋!和我一个宿舍、睡在我对面铺的湖北廖姓兄弟一支秃笔,刷得母校荡气回肠、刷得花一样少女们心花怒放。作为母校时任“书法协会”总舵主的廖兄弟,那毛笔字写得让我等略懂皮毛者叹为观止,连带着我们劳八八最后硬笔书法和毛笔书法上好者众多,例如先留校后下江南的“老蒙”、鞍山的“孙胖”等人。在那时遇到重大比赛、活动或者办舞会什么的,都要写海报张贴在“圆明园”(我们对女生宿舍楼的称呼)两边的墙壁上,海报上的毛笔字写得好不好那是脸面,所以一刷兄弟很红火。不说学字的男生,单是那些学字的外系女生隔三岔五或单人或三三两两总要到宿舍拜师学艺,一刷兄弟总是红着脸手把手教她们练笔,我们大学四年绝大多数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所以至今想起来我们六个同舍还对一刷兄弟那个“羡慕嫉妒恨”!其中有一个法八八的女生来的次数最多,有时也不一定是为了学字,估计是对一刷兄弟有那么层意思,但一刷兄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还是另有所爱,总之没有接受。20多年后我们两个在长江边上喝酒回忆,我还问他这件事,他还是红了脸闪烁其词不置可否!

2.“陈二拍”:拍,打东西的东西,随处可见。劳八八来自甘肃的陈兄弟是母校连续三届羽毛球比赛男单冠军和总舵主,无论是团体和单打从无失手,最奇特的是,对阵高手,他以右手持拍击退之;遇见普通选手,他以左手持拍击退之,比赛中还经常换手击球,此等技术类似于《射雕英雄传》里周伯通的“双手互搏”之术,故此被称为“陈二拍”,因为他的出色,连带着劳八八当时羽毛球笑傲政法江湖,来自京城的金花“房子”(昵称)就是连续几届女子单打冠军,毕业后在山西长治工作的王兄弟后来就代表山西省他那个系统参加过全国比赛。另外陈兄弟还有两件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其一,他最终独占花魁,毕业前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追到并最终娶了我们劳八八七朵金花中最小最美的新疆闫妹妹,还有两朵分别被另外一个陈兄弟和“学通社”上经常“发飙”的秦兄弟娶走,而且他们三对均是毕业后天各一方但因为爱情还是走到了一起!总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其二,之所以他功夫如此之高,是因为他的名字和李小龙、梁小龙、李连杰、甄子丹等饰演的大侠霍元甲的二弟子同名!

3.“郭三腿”:腿,北方人擅长。劳八八塞上牛人郭兄弟弹跳惊人,从不练跳高的他,在院运动会上愣是能把跳高冠军揽入怀中,羞煞天天下午在横杆上苦练的院田径队队员,篮球比赛活脱脱一个不会投篮的罗德曼,专抢篮板球。郭兄弟改良腿功,踢人改为踢球,老毛病一犯球场上也踢人,他是我系足球队队长,母校院队的“贝肯鲍尔”,守能守得住,攻能上得去,不仅腿上功夫了得,头上功夫也了得,经常做出石破天惊的鱼跃头槌攻门,所以被称之为“郭三腿”。有了他和当日号称政法“青春偶像”的劳八八石姓兄弟(石兄弟是东北那旮旯人,从不练跨栏,但是蝉联两届院110米栏冠军,那身材和素质杠杠的,歌也唱得好,我是女生的话也会喜欢他,他最终娶了比我们高一级母校节目主持人美丽的学姐,多年后我们在北京喝酒追忆往事,还弄不清他俩谁先追的谁),加上我们宿舍经常穿走我球鞋的“金左腿小羊”和如熊一般健壮并在母校学生会任文体部部长的甘肃“老大”、辽宁徐兄弟等人,劳改法系足球队那威名不是吹的,入校当年“郭三腿”即率我系队豪取象征母校最高级别的“法官杯”,羞煞其他大系。还有每逢我系队足球比赛,主席台那个最好最高的看台上绝对被劳八八的几十个“小青年”盘腿独占,就像九〇年疯狂的“意大利之夏”院学生会电视机正中间坐的都是劳八八一样,没有哪个系敢争这个地盘啊!

4. “李四嘴”或者“龚四嘴”:嘴,猴赛雷,就像周星驰主演的《九品芝麻官》一样嘴上功夫也是必需的,没有它哪有啥子劳八八啥的,我们也是学法律的。本身那逻辑、那思维没的说,尤其是将来要面对的是那些劳改犯,嘴上的功夫那是相当了得,吊诡的是,劳八八的江湖上至今流传着两个版本,一龚(也就是我宿舍那个金左脚小羊)一李,都是劳八八嘴功泰斗,所谓“文无第一,嘴无第二”,至今似乎他们还没有分出高下,待再次聚会时期待他俩能给一个答案,那四年“伊里奇”这个词语成为他们耍嘴功的口头禅,这个“伊里奇”究竟是什么意思至今我也没有彻底弄明白。当然,劳八八现在有多人包括龚四嘴在内做了律师(现在我们叫他龚N藏,以纪念他每年都屁颠屁颠驾车进藏的壮举),也有不少包括李四嘴在内的做了教授!现在在网上搜索一下上海政法学院陈教授(就是娶了“房子”那位)的经典上课语录,那嘴功即为劳八八的真传!

5.“张五拳”:拳,最贴心的武器,遥想劳八八河北张姓兄弟当年,食堂火拼了,拳出间,菜飞饭散,一拳倒五人,心驰神往啊!说实话,当年我们上学时,南北食堂的个别师傅,要么手特快,号称“一看二打三刨”,看到美女那肯定打得多几乎不刨,至于男生么,看起来给你打一勺子菜,一刨能剩一半就不错了;要么手特慢,号称“一看二打三抖”,看起来给你打一勺子菜,抖上几抖到碗里能剩一半就不错了!这对于经常大运动量训练的劳八八弟兄们是不能忍受的,当年为这事在食堂追打打菜师傅的大多是包括我在内的劳八八学生,以至于至今很多校友们包括老师们回忆那几年母校的江湖,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劳八八很“血性”。我分析原因无非以下几点:其一当其他系在上足篮排等体育课时,劳八八那四年体育课上的却是张老师、姜老师的拳击、散打、柔道以及偏三斗(就是抗日影视剧中鬼子开的那种三轮摩托)驾驶和射击、警容以及手铐脚镣警绳的使用方法等军体科目,平常对练的是自家哥们哪儿能下得了手,得找个实战的对象检验一下自己的击打和抗击打能力,不然将来如何应对那些劳改犯?其二可能是男女生比例严重失调吧!其三还是要改变大家对劳改法系的看法。因为拳头硬,考试总抄我卷子却比我分数还高的中原大汉马兄弟毕业后竟然给长途运输车辆做过押车保镖。当然最令我们“趾高气扬”的是大四那个冬天的夜晚,同样来自东北那旮旯的劳八八的韩兄弟在小寨,以少敌多,拳打当街调戏拉扯外院两个美女的地痞并且不留姓名,因为他也受了伤,两个外院美女看着他进了母校的院医务室,然后从医生那里获知了他的姓名,然后就在母校报刊栏处张贴了一份充满深情的感谢信,然后我们劳八八就沸腾了,在上课前全体为韩兄弟的英雄救美行为报以最热烈的掌声,然而当我们替韩兄弟幻想着还有类似于“小女子以身相许”的时候却没有然后了!要知道在我们上学那几年,对面外院女生那可叫一个美啊!

6.“金六弦”:劳八八有两个朝鲜族金姓兄弟,总喜欢就着在吴家坟买的朝鲜泡菜喝酒,其中之一的金兄弟在酒后总喜欢抱起吉他自弹自唱,如果思念某某,就会弹《献给爱丽丝》和《恋曲1990》《站台》,听得人如痴如醉;如果心情大好就会弹起《花房姑娘》《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等,听得人热血贲张!受其影响,那几年,劳八八很多兄弟都学会了弹吉他而且基本以这几首弹得最为熟悉,而且经常在新北楼一楼宿舍或者图书馆草坪上七八个人合奏合唱,引得路过的男生女生都驻足,那阵势导致我将近30年之后,心里还回荡着他们弹唱的那些“你问我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一、二、三、四,听说过、没见过二万五千里”!

7.“王七枚”和“李八瓶”:枚,唯一杀人的高智商无形利器,让你掏银子时乖乖奉上,罚酒时也无怨言。瓶,如果你理解成现在网上的九斤哥和六斤姐就不对了。之所以把这两个放在一起那是因为两者都与酒有关。当时在母校的江湖,爱喝酒且酒量大的有两个门派,一个是民族班的兄弟,另一个就是我们劳八八。民族班爱喝酒是因为他们来自新疆那好地方,是地域所形成的,而我们劳八八却是因为义薄云天。那个时代我们还不清楚什么情人节、圣诞节的,每年12月31日晚上才是我们盛大的节日,一般是不醉不休。当年最流行一块五一瓶的沱牌,正式场合偶尔也喝一瓶上一个档次的城固特,三块八一瓶,几个人凑钱买上几瓶酒和几包“窄版猴王”香烟,用碗和饭盒到吴家坟买些朝鲜泡菜,到食堂买些花生米,宿舍桌子上一摆就开喝,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氛。其中来自齐鲁大地的劳八八王兄弟,划拳爱用枚,明知他爱用枚你就是防不胜防啊!来自青海的李兄弟和刘老二(昵称),开学必带青稞酒,八瓶下肚后还和着吉他弹唱怒吼“你问我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似乎没有醉过!就像在大礼堂卡拉OK比赛,只要一群男生吼声一出现,大家都知道出场的必是劳八八,劳八八划拳那也是吼!在这种环境下,不会喝酒的最后也能喝了,就像老家和赵本山一个屯的,文质彬彬从来不喝酒的马兄弟愣是在毕业时候酒量被我们熏陶得也是杠杠的!

江湖上,喜欢喝酒且喜欢用拳头的都有血性,有血性就爱交友并侠义,劳八八也不例外。我们用八种特有的武功证明那四年母校的江湖上注定会有劳八八的一席之地。我不知道现在的公安学院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传承了这份血性和侠义?

“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

劳八八男生如此,仅有的七朵金花也不含糊。与其他系女生花枝招展不同,七仙女(我们男生对她们的爱称)却是一副英姿飒爽的巾帼气概。她们和我们一起上拳击、柔道、散打、射击科目,奇特的是,射击考试的时候她们几乎全部比我们男生打的环数还要高;上柔道课三对三,总要落下其中一个只能和男生对练,基本都是“假小子”(昵称)吉林杨妹妹落单,而她一般都找我这个体育委员对练,我得先让她摔我几跤过过瘾,然后再回摔她几跤证明还是男女有别;至今回想起来她们初学偏三斗时竟然撞到篮球场的铁网上才停住的那种窘态和恐惧,但考试的时候绕杆、百米加减等她们也总能考过。

那一阵女足很热,陕西省女足专门到母校与我院男队进行了一场比赛,我院4∶1获胜,为陕西省女足进球的就是至今我认为中国最好的后卫贾秀全的爱人大美女唐坤媛,然后随着这股热风法律系、经济法系成立了女足队,行政法系有没有成立女足队我还真回忆不起来,总之法律系大胜经济法系后听说还把周边几个大学的女足队也赢了,然后法律系学生会体育部负责人就找到“郭三腿”和我要“踩”我系女足队,我俩不答应,因为我系没办法组成女足队,88、89两级合起来才18个女生,法律系女生是我系的数十倍,人家一个班都比我系两级人数多。而且她们就有足球选修课程,我们的女生只是大一头学期踢过几脚足球而已。然而法律系女队不甘心啊,缠了几次非得比赛,“郭三腿”、“小羊”和我三个人试着给七仙女说了一下人家下战书的事情,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七仙女听后坚决应战,宁夏薛妹子说踢得过踢不过是一回事,不敢应战那还叫啥劳改法系,不能让人家吓死啊!然后我们就又联系一脉相承的89级师妹,口径完全一致,就这样,除去特殊情况的女生之外,剩下的几乎人人披挂上阵凑集了11名队员,“郭三腿”简单给她们分了一下位置。

那场比赛是母校最好的学生裁判艾尔肯·伊敏执法,在近百个劳改法系男子汉占据主席台怒吼助威下,我们的女队众志成城,以凶狠的抢逼围方式顶住了对方一波一波的攻势,像平日里特文静的山西郭妹妹也上腿了,个别女生甚至摔伤了腿和脸,比赛结束前守门的河南吉妹妹不是用手而是用脚踢出了已经心虚的对方主罚的点球,然后在反击中吉林杨妹妹单刀攻破了对方的球门,那一刻不仅她们欢呼雀跃拥抱在一起,我们这群男人也狂欢不已,这就是劳八八(包括劳八九)的血性气质。作为资深球迷,我经常哀叹,如果中国男足也能拿出我们劳改法系女生的气魄,世界杯都不知进去几回了?

“让久违不见的泪水,滋润了你的面容……”

母校见证了我们劳八八的四年青春,母校更教会了我们做人做事,尤其是劳改法系特有的军体课锤炼了我们的体格和意志,它让我们从无畏惧、勇往直前。转瞬我们就毕业了,劳八八96个兄弟姐妹天各一方,相当一部分分到了监狱、劳教机关单位。毕业10年、20年我们都是回到母校举行大的聚会,在各地举行小的聚会那是求之不得的。每每聊起八种武功,又多出了其他不同的版本;聊起我们成群结队去八里村的录像厅看《赌神》《英雄本色》《纵横四海》,聊起为了争相阅读《平凡的世界》而排队等待的迫切心态;聊起在校外吴家坟收拾那些“六两秤”的不良商贩;聊起我们来自一匹“北方的狼”的冯兄弟大四的时候考研中榜,现在回归母校是最年轻的教授之一;聊起曾经新生开学迟迟不来报到的JACK陈(英文名)现在在香港做lawyer;尤其是回忆起毕业前七仙女由人见人敬的贺大姐领头为我们合唱一曲《明天会更好》,我觉得用这首歌最能代表我们劳八八和母校。

毕业20年聚会那天晚上,由留校的罗兄弟提议,我们让老师重新点名,点到的必须以劳八八当年特有的吼声答“到”,包括女生,然后用一分钟表明你现在的身份,我们的专业是劳改法,自然少不了已经任职监狱长和中层监区领导的兄弟姐妹们,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在公检法司(包括律师)工作,其中不乏这个公安局长那个检察长的,那一个个立正、敬礼让人热泪盈眶,我分明看得到敬爱的老师们也瞬间鹤发童颜,似乎时光流转我们回到了1988—1992那四年具有血性、侠骨、团结的劳八八政法青春岁月。

我爱你,母校!我们爱你,母校!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劳改法系,但劳八八和劳改法永远是你的骄傲!劳八八96名学子为你献上虔诚的祈祷,祝愿母校的明天会更好!


(韦鹏学:西北政法学院劳动改造法系1992届校友,陕西省优秀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