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色的曼陀罗

触不到的恋人（上）

高三的十月依然是最寒冷的气候，可每次学校的晨跑是必须执行的。

喇叭里传来教导主任紧急的催促声。班主任K老师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站在宿舍门口，清查从宿舍里出来的男生到齐没。他的脸上永远是一副严厉十足的表情。

作为体育委员的张凤梅，看到那双充满犀利的眼神，自己又故意悄悄地躲闪开。仿佛不再需要任何的掩饰，更不必为一个误会而解释什么，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张凤梅盘起乌黑的秀发，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更显得几分迷人的气质。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总显得那么的迷人。

或许感情的伤害，让张凤梅脸上不再有笑容了，亦或许是她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可每一次不经意的抬头或转身，都不时地望见杜华东在人群中的背影。

寒气逼人的早晨，同学们震颤的脚步和激昂的呐喊声，一起贯彻在校园的上空。

......

转眼间高中毕业就要到了。四月漫漫雨季是一场雾蒙蒙的天气，霏霏细雨从天空中洒落在这座平凡而普通的县城里。

大街上的人们披篷戴笠；电动车、轿车激起的水花到处飞溅。公路两边的楼房矗立在雨中，像两条横卧的巨龙搁浅休息。公路上的街灯也在雨中徘徊，仿佛在等待久违的情人……

杜华东打着伞在雨中漫步，偶尔几辆摩托车激起水坑里的水，溅得他满裤角都是。

这几天他的心情糟透了。情绪也随着这雨天的天气而变化，于是便顺着摩托车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操你妈的想死啊！会不会开车。

他以前是不会这样满口粗话的，只是这一年的痛苦让他喘不过气来。

当夜幕随着这漫漫雨季的降临。桂花路的飘香与漫天的小雨洒向这座美丽的县城。县第三中学的大门被四月的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

校园里郁郁葱葱的树叶上到处都在滴水。雨水落在花坛里，洒在围拦上，飘在阴湿的小道上。小道两边早已推满披着雨衣的单车，一条笔直的道路是通向后山的方向。

灰蒙蒙的天色渐渐被黑暗所笼罩，教学楼前开起耀眼的路灯。这时各年级的教室里早已是灯光通明。神圣而庄严的教堂楼肃穆在夜茫茫的雨中，仿佛述说曾经有过的辉煌。

操场上还有几位逗留的学生，他们在雨中漫步。感受这春季雨天的空气。突然的上课铃掩盖了整个校园，同学们都各自奔向自己的教室。

杜华东慢慢地朝着教学楼的大门走去，脸上浮起一股淡淡的微笑。

......

2009年的5月上旬，高三年级迎来最后一次五四校庆的文艺表演。

灸热的阳光拥抱着整个校园。在广场上的水池假山旁边，一群衣衫绰绰，浓眉彩妆的少女等待着排练。录音机里反复播放着王力宏和卢巧音的《好心分手》。忧伤的旋律在广场舞台上缓缓地飘起...

这些俏皮的少女手挽手，肩并肩欢快地翩翩起舞。小眼镜文艺委员耐着性子急着，吵着。要大家必须把这首单曲排完。

下午的体育课也被语文老师拿来占用，用来复习高考前的资料。随着一个月的高考即将来临，不得已才让同学们能在短时间内排练完。

张凤梅在人群里依然脱俗。香郁的浓妆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美丽动人。她莞尔的一笑让杜华东想起；曾经他俩在阳光下排黑板报的情景来。

只是现在的她更显得几分气质和妩媚。此刻杜华东不敢再多看对方那副漂亮的面孔，唯恐勾起内心深处的巨痛来。

索性杜华东扔掉掐灭的烟头，依然严峻的表情向男生宿舍走去。阳光下两人毫不相干的表情，注定了双方不同命运的追求...

五·四青年节圆满落幕的那个晚会上，牟校长执着话筒表情严肃地说：

同学们；你们是我校2009届毕业后走出校门的又一批人才。你们要用青年人的青春，去勇于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

希望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家风雨同舟共同努力，迎节着高三的会考。

台下的同学们响起经久不衰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