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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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当那几个男孩子踏入校园时,铃声已经响起,所以他们没有时间互相祝愿考试顺利,匆忙跑进教室。学校一进入考试季,气氛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真正的大块头,最怕的,最讨厌的,恐怖的英语考试,已经考完了。这很难,无论是九年级还是八年级,都有很多人在议论它,那些在语法专家们和出题啊老师们都被学生们侮辱,玷污,诅咒,祝愿他们度过一个可怕的夏天,有各种各样的痛苦和疾病,每一种都比上一种更毒辣,更致命,但今天的考试会很顺利,因为他们并不真的害怕地理和数学。当然总有人有点愁眉苦脸,但他们是少数真正的笨蛋,那些一学年有一部分时间在教室的角落里,用鼻子对着墙,或者是在副主任的办公室门口等着挨训的家伙们毕竟是少数。

从学生的行为中,也可以读出他们对今天的考试某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排在前面的那个人转身给背后通许讲咸湿的故事;个别同学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有些同学莫名龇牙咧嘴地笑;班级与班级之间为了证明自己的阳刚之气而进行掰手腕。

布鲁斯却疯狂地担心。因为最近太分心了。考试的试卷不是在学校自己评的,老师下班后就会带着试卷离开,去另一所学校,在那里,不认识他的老师会嘲笑他的卷子,或者用更加侮辱性的冷漠态度读他的傻卷。

他甚至悲观地认为他可能要和一帮比他小的年轻人一起复读一年,他们会讨厌他,因为他要在老师还没开口之前就知道一切。一整年的苦恼,耻辱,看着自己的朋友们虽然平时不如他,但最后考试结果却比他好,他平时那么控制自己,结果自己还是被一个被诅咒的傻表弟转移、分心、干扰。他心里也清楚搬家风波多多少少也和马克有关。

有些东西,看起来不像是真正的怨恨,因为布鲁斯完全没有能力去恨自己的表弟,但是对马克的一种不满,却在他心里的某个地方生了出来。它不是从他的脑袋里发出来的,它不是一个有道理的东西,它是热的,它在他的胸膛里扭曲,他只是努力不让它的触角伸出自己的喉咙口。

布鲁斯紧张地答题,却始终无法注意力集中。他对表弟最近表现的思考总是格式化了他对试卷题目的思考;他开始焦虑,答题的思绪在快速的呼吸中出现,又在同一次快速的呼吸中消失,转而进入了一种臆想:他想把他的肠子挖出来,把他的头拧下来,这是暴力的,势在必行的,至关重要的,然后,应得的高傲的蔑视自己……和表弟,因为,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值得。这种臆想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感到在现实的考试和内心的胡思乱想之间辗转反侧,让他头晕目眩。起初,他对癫痫的暴露感到羞愧;然后搬家的事情搅的家里鸡犬不宁,现在,他发现自己有一种想毁灭一切重新再来的欲望。马克,这个尾大不掉的问题,让他心力交瘁,这会让他真想一手掐死自己的表弟。然而表弟也是无辜,他知道。

老师刚进教室时就已经发现布鲁斯的神情有点奇怪,决定密切关注他。这个相当冷静相当聪明的孩子到班级的时间很晚,而且一身泥巴,和他的疯表弟一样疯癫了,也许是疯表弟开始对他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他考试的时候一反常态的草率,而且是最一个交卷的人。一切的一切,从早上开始,布鲁斯显得奇怪。

老师已经看到平时这么优秀的学生在考试时崩溃了,显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课桌前,“壮烈牺牲”在一张并不总是难的试卷前,没有再站起来。是来自过于严格的父母的威胁让他崩溃,还是他今天的神经系统不能正常运作?老师也知道如何直接去问原因,像这么聪明的孩子通常回答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明白,他坚信如果把他重新放在同样的考试面前,他会很容易地通过考试,这就像一个洞,一个空白,一个他无法控制的过往空白......诸如此类的说辞。但作为老师也能感觉到,这一切都隐藏着更深层次、更严重的东西,但通常很少能让学生开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