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翻地覆
几人到达了停机坪，正准备逃离。“抱歉，容我把今天最后一件事处理完毕。毕竟女仆的本职工作，就是打扫啊。”丽塔打开通讯器，向运输舰下达命令：“Eos号，自动航行功能启动，行动指令'清扫'，目标，当前坐标位置。”她话音刚落，一艘巨大的运输舰便向着停机坪撞来，大衮和妲己凭借着自身优秀的身体素质逃离，莫佐托雷则用两根触手抓住远处的两根电线杆，像弹弓一样把自己和丽塔发射出去。
不久后，在天穹市郊外某处，琪亚娜小队的成员和丽塔在这里集结，莫佐托雷把丽塔放在地上。
“触手是很不错，就是生理上真的受不了。”丽塔轻轻拍了拍刚才被触手裹住的地方，莫佐托雷则是欲哭无泪地说：“有什么办法，我就长这样，活了两百年又不是没因为这个被女孩子甩过。”
“好了，不说这些了。”琪亚娜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要掩盖这些动静必然要花一点功夫，我们现在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丽塔选择独自离开，琪亚娜等人也不挽留，回到据点歇息片刻后，琪亚娜提出要单独出去行动。
“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来救我，因为那都是我计划的一环。”琪亚娜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时间再回到数天前，量子之海的最深处，大蛇与世界意志进入了虚数之树的顶端。大蛇在树顶俯瞰着数以千计的世界泡，那并不是树上落下的叶片，而是树根上的一个个点。这些点彼此间有间隔，每一个点想要前往其它的点，都必须经过树根的一部分。
“而树根，就是那些人类所说的量子之海。”世界意志打断了大蛇的思路，“这种名为崩坏的病毒通过某一个点进入了虚数之树，但在进入这些点时，它们被削弱了，呈现出人类所看到的样子，它们的本体，就是人类所说的量子之影。”
“我以为将病毒赶进那些点就能解决病毒，可我错了，病毒通过人类的躯体得到强化，形成了律者，一个又一个点被毁灭了，虚数之树也每况愈下。”
“吾会拯救这个联合世界的灾难。”
“可你们现在做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大蛇沉默了，片刻后，祂再次开口：“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十分冒险。”
“如何冒险？”
“将一个律者培养成神。”
“确实冒险。”
“如果成功，那么崩坏将永远从你们的世界上消失，那个律者也会成为新的神王。如果失败，那个律者所获得的强大力量足够为数不尽的世界带来灾难，吾等也将不复存在。”确实，数千个世界累积的崩坏能，其转化为神力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超越大蛇，何况是律者。
“但我们必须这么做，否则永远没办法根除这里的灾难，只能赌一把了。我会筛选出合适的律者，成神的仪式就拜托你了。”
“让吾的手下去即可，祂们在那个世界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有人选。”
“感激不尽。”
“不必感谢，毕竟……吾等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别这么悲观，又不是必败。”
“或许汝说的对，但这毕竟太过冒险。”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可以给你的手下下命令了。”
时间回到现在，莫佐托雷等人等待了数十分钟，终于接到了琪亚娜的通讯。
“让所有人立刻来支援我！快！”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莫佐托雷等人却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通过心灵感应找到琪亚娜的位置，然后立刻向那边赶去。
他们赶到那里时，只看见受伤而在那里休息的芽衣，琪亚娜却不见了踪影。莫佐托雷想再次感应琪亚娜的位置，但他能感应到的只有一片杂波。
此时的琪亚娜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台上，上面摆放着Eos号的残骸，残骸此时正释放着不详的紫光，它已经被世界蛇改造成了炸弹。
琪亚娜试图靠近炸弹，但其释放出的强大崩坏能使她寸步难行，即便如此，她依然一步步向前，直到抓住控制的开关。琪亚娜的身体正在被侵蚀，西琳的意志将要醒来。
这时，姬子从天而降，她身上缠绕着一层淡金色的屏障，那是白离给她的神权护盾，足以让她抵御崩坏能的侵蚀。她握住琪亚娜的手，两人一起按下开关。
炸弹彻底被放开了，琪亚娜使用自己的意志控制律者的力量，而白离的神权威严在这里，西琳固然不敢乱动，于是琪亚娜便以自己的意志，变成了律者的样子。她将炸弹推向天空，那璀璨的光辉，在地上的人看来宛若一颗流星。
琪亚娜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炸弹推出大气层，在炸弹爆炸前，她说：“这就是，我的承诺。”炸弹爆炸，她一个人抗下了所有崩坏能，天上出现了淡绿色的极光。姬子看到那极光，对白离说：“任务完成了。”白离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夜幕中。姬子又看了极光一眼，也离开了。
世界蛇的阴谋在耀眼的火光中悄然消散。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芽衣和莫佐托雷一行人，在追随着流星的轨迹奔跑。
虽然他们的速度都很快，但他们都没有赶上。黑渊白花的力量在地上绽放，拔地而起的巨大树木接住了从天上坠落的琪亚娜。幽兰黛尔来了，来回收奥托的成品。
她拦在芽衣与众人面前，将长枪指向众人说：“我奉命带着琪亚娜•卡斯兰娜。”“休想！”芽衣第一个冲了上去，众人也冲上去，即便是幽兰黛尔，对付旧日支配者也是力不从心，何况还有一个深潜者的首领。
“不好意思，谁都别想带走她。”白离瞬间在琪亚娜身边出现，所有人瞬间停止打斗，望向白离。“神王有令，要我找一个律者去做一个实验，放心，这个实验，对那个律者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你……”
“没错，我选中的是西琳。”白离抱起琪亚娜，“而作为西琳载体的这个小姑娘，她将荣幸地与新的神王一起登上神的宝座。”
“开玩笑！”莫佐托雷二十条触手齐出，但却被白离的空间断绝轻松挡下，“我不会把琪亚娜交给你的！绝对不会！”莫佐托雷触手上的符文闪烁，不过并没有伤到白离分毫，旧日支配者和他的差距，与阿萨神族和他的差距一样。
“不好意思，我可是连阿萨神族全体都打过一遍的神，你一个旧日支配者又能奈我何？”白离笑着挡下莫佐托雷的所有攻击，这时大衮从天上打出一拳，但也被白离拦下。
“想靠人数优势？忘了告诉你，当时在场的阿萨神族有二十几个人，而我对付他们只用了一把木剑，你们觉得你们两个能干什么？”白离用罗生门把大衮和莫佐托雷的触手打回去，然后继续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白离构筑出阎魔刀，让阎魔刀自己在空中挥舞，划出一个十字型的空间门，自己抱着琪亚娜走进去。临走前，他对众人说：“我们要么永别，要么很快就会见面，我希望我们不是永别。”说完，他走进空间门空间断绝解除，莫佐托雷的触手再次攻击，可空间门已经关闭，ta只打到了树木。
“可恶啊啊啊！！！”莫佐托雷一拳打在地上，瞬间便将大地打出蔓延数十米的龟裂。ta又转向幽兰黛尔说：“现在你满意了！谁都没能带走她！”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他临走时说的，'要么永别，要么很快就会见面'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我想我能告诉你。”姬子带着一片火焰降落下来，“事先声明一下，我只是过来说话的，不是来打架的，况且你们打赢我也没用，白离可不会为了一个神仆放弃一个神王。”姬子展示了她的手背，上面有一个苏字。“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写一个苏字，但这确实是他给我的神仆印记。”
旁边的苏妲己看见这个苏字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她并没有上去确认。“白离都告诉我了，”证明完毕后，姬子开始说正事，“大蛇和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决定赌一把，让一个律者成为神，借此来将世界的崩坏控制住。不过这个方法很冒险，一旦律者失控，所有崩坏能所灌注出来的终焉律者将比神王更强，那样所有世界都会毁灭。反之，律者如果得到有效控制，那么她就会成为新的神王，同时名为崩坏的灾害也将永远销声匿迹，在那之后，神族将占有这片联合世界，我们和祂们的见面，也将容易很多。”
“那就是说，一切全部赌在琪亚娜身上？”芽衣显得很惊讶。
“确切地说，是赌在西琳身上。”
“赌在发动第二次崩坏的律者身上，你们神族是真的勇敢。”幽兰黛尔也惊讶不已，姬子又说：“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白离让我来取回黑渊白花，按照赌约，现在这个是神族的财产了。”
幽兰黛尔这才想起来，卡莲已经回到奥托身边。她递出黑渊白花，姬子伸手接过，便向天空飞去。
不知多久后，琪亚娜在一个房间里醒来，白离站在她身边。“你醒了？”在白离问出这一句话时，琪亚娜突然感觉肚子剧痛。“哦，不用担心，那是我刚刚看你半天没醒，给了你一拳。”白离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琪亚娜发出一声呻吟，看来刚才那一下对她来说确实很疼。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的计划需要你的参与，配合或是死亡，你只有两个选择。”听到白离的话，琪亚娜想回答，但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从刚才她就感觉到有什么在颤抖，现在她发现，是西琳，西琳在她的身体里颤抖，而白离也是在和西琳说话，而不是和她。
“你无需恐惧我，很快，你就会比我更强，那时如果你想杀了我，我也只能请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了。”白离拿出一个杯子，里面装着鲜红色的液体。“饮下这杯神血，你就能获得比我更强大的力量。”
琪亚娜的身体似乎被操纵一般把手伸向装有神血的杯子，那不是琪亚娜想的，也不是西琳为了力量做的，那只是西琳被恐惧驱使，为了服从白离的指令而已。
而就是这个命令，让这具身体拿起杯子，将里面的神血全部饮下。西琳从琪亚娜的身体中独立出来，来到了现实。
在西琳成神的瞬间，虚数之树上所有的崩坏兽和死士都解体了，崩坏能驱动的设备全部失去了动力，女武神都失去了力量，不过已经不会再有敌人了，城市失去了光芒，不过它们将有充裕的时间来治疗这创伤。多达上亿的紫色光点从所有的世界飘起，向着一个世界宇宙中的一艘战舰奔去，它们化作一股洪流，灌入西琳的体内。
也多亏西琳已经成神，才能受得了这恐怖的力量。她的身上不断出现被崩坏能侵蚀的纹路，这些纹路出现了不到三秒就消退了，出现、消退，这个过程重复了数百次。
直到数十分钟后，崩坏能带给西琳的神力已经与大蛇平级，这时剩余的崩坏能尚有很多，直接让西琳突破了血脉的限制，步入了神王的境界。剩余的崩坏能被她一口气吸收，现在哪怕是神王也杀不了她了。
白离一点也不慌，他之前去找奥斯瓦尔德算了一下，奥斯瓦尔德抽出的是一张王牌，他说：“我们这次的运气看来好得不得了啊。”不过白离并不全信他，因为在新的神王的事上，可不能全凭运气，还是要确认结果才行。
西琳看向白离，白离问她：“感觉怎样？”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如果成功了，那你就跟我出去吧。如果失败了，那就麻烦你随便往我背后丢点什么给我一个痛快吧。”
他一直走到门口，西琳还是没有反应，白离打开了门，西琳望着他的背影。这个人，是曾经给予过她绝望的人，也是这个人，给予了她无与伦比的力量，现在她可以拥有一切，而他只想让她做一个选择。
她不想只做一个选择。她要做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那一族的王，另一个，则是以王的身份，爱上他。她从背后拥抱了他，在他的耳边说：“我爱你，能嫁给我吗？”
白离迟疑了一下，果断地把她推开了。
西琳：“？？？”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好意思啊，”白离解释道，“我只喜欢萝莉和兽耳，而你，很抱歉，一样都不占。”
“我可以有的！”西琳变成一个小萝莉，又变出一对猫耳和一条猫尾。白离又看了她一眼，还是摇头：“没感觉，爱情这东西是真的强求不来。”他又说：“既然你还清醒着，那就变回来吧，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着你。”
“会议？关于什么的？”察觉到白离对她真的没兴趣的西琳变了回来。
“我怎么知道，那可是各方领导人才有资格出席的会议。我们神族的代表就是大蛇和你，一个先王一个新王，其他人他们自己会介绍的。”
“我呢？我怎么办？”这时琪亚娜叫了起来，她也成为了神族，但这次会议很明显不是她可以去的。
“你……随便找地方逛逛吧。”白离也想不出琪亚娜可以去哪里，就随便敷衍了一下，然后就领着西琳去参加会议了。
白离一直领着西琳来到会议室，在那里，各方领导人已经就坐，只剩下一个为西琳留的，在大蛇旁边的位置。
西琳就坐后，白离就离开了，会议正式开始。
“那么，大家首先都自我介绍一下吧，在场各位有些还没有互相认识。”亚伯建议道，“我叫亚伯•西塞恩，人类联合公国首领。”
“该隐•西塞恩，也是人类联合公国首领，我和亚伯就是人类联合公国方的代表。”
“凯文•卡斯兰娜，世界蛇尊主。”
“胡狼，你们也可以叫我克利欧，世界蛇干部。我们就是世界蛇的代表。”
“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主教。”
“我叫卡莲•卡斯兰娜，是奥托的妻子。我和奥托是天命的代表。”
“我是瓦尔特•杨，逆熵盟主。”
“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逆熵执行者之一，我和瓦尔特就是逆熵的代表。”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
“雷电芽衣，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我和学园长就是圣芙蕾雅学园的代表。”
“大蛇，神族先王。”大蛇给了西琳一个眼神，到她了。
“我……我叫西琳，神族的新王，我和大蛇就是神族的代表。”
奥托笑着说：“既然大家都已经认识了，那么会议就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