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别劝我大度，你不是我
所有的心灵鸡汤都在劝你大度，告诉你珍惜真爱，感恩，世上有无数比你不幸而又残缺的人，对比而来你就该感恩，感恩平凡，感恩平庸，感恩活着，可是不是因为我足够平庸，因为我的肢体健全，我就该真的感恩，你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跨的过去坎坷，你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的痛不深不疼，我又为什么大度，为什么感恩，你不知我一路艰难，莫言轻易。
王石磊看着晴朗的星空，有些惦记家中的姥姥姥爷，不知她们可还安好，姥姥的腰还疼不疼，姥爷的老寒腿还疼不疼转眼已经入秋，家里是不是买了煤，她不在她们有没有好好的吃饭，……一声轻叹，
“有心事？”肖鹏飞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自然坐在她身旁。
“肖学长”王石磊安静打着招呼。
“对不起”肖鹏飞出言。
“学长，为什么突然道歉”王石磊问道，她可不记得他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
“那日食堂我说的话，我该道歉”肖鹏飞解释“我绝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也没有看不起你的工作”。
“嗯，我知道，学长只是可怜我这个学妹，如果学长非要道歉，那我是不是得说谢谢呢，多谢学长的暗中周转，还有匿名的表扬信”王石磊笑着回答，她突然安静的生活，自然有人帮忙，那人就是肖鹏飞，他找了张美微，每每食堂就餐，还总是刻意从头吃到最后才离开，还有匿名的表扬信，她看过他手写的剧本自然认得他的笔记。
“你，都知道”肖鹏飞有些不自然，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还这样被人揭穿，“很幼稚吗？”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会，很感激，很感激”王石磊认真回答。
他此刻多希望她口中的很感激若是很喜欢该多好“那个，那日我说的话不是可怜你，是认真的”肖鹏飞解释，他回去想了很久，若是那日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不会如此紧张，也段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正视自己的心，只因那个人是她，在平凡不过，甚至有些冷漠的这个人。
“肖学长，那日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在想起”王石磊靠着木椅，望着天。
肖鹏飞看着面前的人，她身上有一种孤独的倔强在吸引着他，深吸了口气“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他第一次表白，紧张的红了脸，幸好这夜色把这藏了起来。
“喜欢我什么呢？我这样一个尘埃，你又有多了解我，你口中的喜欢是一时好奇还是因为我的拒绝”王石磊平静的问道，她心中没有过多惊喜，也没有多激动，这样一个优秀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对着自己表白，竟然让她一点都不觉得兴奋，骄傲。
她的反问，让肖鹏飞陷入沉思，良久他抬起头“都不是，刚开始只觉得好奇，后来觉得特别，到现在不见会想念，你是特别的，我想保护你，想呵护你，这不仅仅是喜欢，还有爱”肖鹏飞回答。
“我只是你眼中特别的例外而已，你习惯了女生的追逐，感受最多的就是她们的爱意，而我只是有些不同而已”王石磊淡淡回答。
“你，不愿意，是因为那日来看你的男人，你说我眼睛像一个故人，说的也是他，你心里已经有了他对吗？”肖鹏飞问出自己心里一直害怕的答案。
“是也不是，是，是因为我有了想托付的人，不是，是因为即便没有他，我也不会做你的女朋友”王石磊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每想起他，心里就暖暖的，即便万里，即便看不清前路，哪怕提及他的姓名，都可以让她微笑。
“为什么呢？我不优秀，还是出现的太晚？”肖鹏飞不死心的问道。
“都不是，你足够优秀，优秀的像这晴天的太阳，光亮耀眼，你也足够帅气，可这和爱无关，我感受不到你的爱和喜欢，哪怕一点点，所以即便没有他，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女朋友，肖学长，我本活的辛苦，更不想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而你也确实晚了太久，可若你真的遇见曾经的我，我想你也不会喜欢，更多是一个旁观者。”王石磊平静的解释，有些人即便出现的在早，可依旧不是对的人。
“为什么呢？”肖鹏飞很是不解。
“因为你足够冷静，想必你今天来找我，都找了无数理由劝说自己才来的吧，一个连喜欢和爱都能分析出对错的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如果今天的我是个扫把星，和我一起你注定一路坎坷，甚至最后一无所有，会让你活的如乞丐一般狼狈，你可还愿意和我一起，如果今天的我是的十恶不赦的坏人，杀人犯，你可还愿意爱我，如果今天的我无父无母，身后还有一个无底洞，你可愿意，如果你父母有天不同意，以死相逼，你可还愿意？”王石磊问道。
“我……”肖鹏飞没这样想过，因为她不是，可如果真的是，他犹豫了，不敢说出答案。
“你看，你并没你想的那么喜欢，也没那么爱，对吗？”王石磊回答。
“那他就会吗？”肖鹏飞质问，“你说的都不存在，如果存在他就不会退缩，不会犹豫吗？”
王石磊扬起嘴角，眼里想着那人“会，因为我说的部分是事实，甚至更甚，他没退缩，而是伸开了他的双臂”。
肖鹏飞没在言语，他不信这世上有这样的人，而她只是还没看的到他的好而已“我会证明你说的不对，时间或许能证明曾经，但也可能证明我比他更适合。”他起身离开，有些落寞，有些受伤，这是他第一次真心想和一人在一起，也是第一次表白，没有眼泪和伤情，甚至太冷静。
王石磊摇摇头，笑了笑，他爱的，在乎的，也不过是他的自尊心而已，还好那个醋缸不在，要不又很难安抚了，心心念念一个人就是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或人，你都会跳跃是的想起他。
“志远”李木子拎着点心，笑着站在他办公室门口。
“你怎么来了”王志远起身，有些意外。
“怎么不欢迎啊？”李木子笑着问道。
“那敢那敢”王志远把他迎进了办公室，亲自倒了热水给她。
“不敢怎样，多谢了”李木子笑着把蛋糕递给他“尝尝，我做的”。
“多谢”王志远接过，放在办公桌上。
“怎么样，晚上有空吗？几个在这的老同学要聚聚”李木子问道。
王志远犹豫了一下，“怎么，女朋友看的紧啊”李木子问道。
“嗯，有一些的，不过可以请假”王志远笑着回答。
他的温柔让李木子有些嫉妒“你可以带她一起来，也好让我们见见，怎样的美女让你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她笑容得体，可眼里却有一些伤。
“她不在这，还在上学，再说那丫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王志远回答的自然，嘴角含着笑。
“得，你这德行，可齁死我了，晚上八点，水秀山庄，七月包间，不见不散”李木子起身，没等他回答，踩着自己的高跟鞋走了，她走的着急，却是真不想给他拒绝的理由。
冯云龙看着她离开，笑呵呵进来“什么情况，这是旧情复燃的节奏吗？”
“滚蛋，只不过是老同学聚会的邀请”王志远坐会沙发，看着窗外灯红柳绿。
“这借口我可是见多了，还送爱心小甜点”冯云龙拿起桌上的蛋糕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嗯，味道不错，正宗的椰奶芙蓉，这心思还不明显吗？”
王志远看着他手中吃剩的蛋糕，摇头“一块蛋糕，扯的还挺远”，眼睛里却暗了深色。
“唉，你就装吧，装吧，正好你那丫头不在，这正好让你想想”冯云龙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我只是不忍拒绝，心里总有愧疚”王志远回答。
“别怪哥们我没提醒你，你的不忍，最后会伤人”冯云龙拿着蛋糕走了，他其实是故意吃掉他的蛋糕，只是想提醒他有些东西已经不是他的。
“丫头，在干什么？”王志远习惯拨通了电话。
“准备去图书馆”王石磊边走边回答“忙完了吗？”
“嗯，一会去参加一个同学会，有几个老同学再这”，王志远如实回答。
“少喝点”王石磊嘱咐。
“嗯，你要是不放心，我就不去”王志远在电话那头微笑。
“自然放心”王石磊回答。
两人平常又聊几句，挂了电话，王石磊看着越来越近的市区喧闹，裹了裹外衣，她又找到了一个工作，在夜市发传单，因为天气渐冷，这样的活很缺人，工资也比平时多一些。
王志远整理了衣衫，打车去了水秀山庄，推开了七月这个房间的门，有些意外的是，这房间并不大，而且只有李木子一人“我这是来早了了吗？”
“不，已经到齐了”李木子回答，今晚的她，一身简洁的白色连衣裙，画了淡淡的妆，笑呵呵看着有些不知该进该退的人。
“坐吧，来都来了”李木子点起一根烟“就当陪我说说话”。
王志远坐在了她对面，服务员上了菜，给两人开了红酒，安静退出房间。
“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是七月吗？”李木子问道，摇着红酒杯。
王志远没有回答，静静看着对面的人。
“因为你和我说分手在七月，那本该是个温暖美丽的季节”李木子回忆着他们的曾经。
“对不起”王志远回答。
“能告诉我为什么嘛？我不够优秀，还是哪里做的不好”李木子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问道，“已经时隔多年，我还是想不明白”。
“你足够好，足够优秀，问题在我，我心里装了一个人，怎么也忘不了”王志远回答，他不想伤害谁，可还是伤害了。
“怪不得，你的爱淡如水，我以为你就是那样的人，原来是情淡”李木子有些自嘲，笑笑那么傻的自己，其实她早该知道，只是人有的时候总是执拗的不愿相信，也不想死心。
“你爱过我吗？”李木子问道。
良久王志远才回答“我曾努力想爱你，可终究负了你”。
“你啊你，还是老样子，可有时候实话太伤人”李木子喝掉杯子中的红酒。
王志远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他本不是健谈的人，只是静静喝了一口红酒。
“毕业以后，我本来有一个很好的工作，后来一次聚会，遇见了我的前夫，那时感情失意，总觉得冷的很，他就像一杯沸腾的水，及时出现，用他的钱制造了所有女孩都渴望的浪漫，我分不清是感动还是爱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走进了爱情陷阱，那段时光也确实很美，每天被他呵护的像个公主，我想遇见这样一个人，嫁了就嫁了吧，刚开始他确实带我很好，可慢慢厌了倦了，生意也并不顺利，他就开始喝酒，无处发泄就打我出气，我有想过反抗，可当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把我扔出阳台的时候，我怕了，也屈服了，并对命运低了头，直到有天我发现他又有了别人，而且还怀了孩子，我就不能再淡定了，我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女人的报复是疯狂的，我想他身败名裂，甚至想悄无声息做掉他，可我想了很久，，我不能，既然走到尽头，就必须拿回我该得到的……可笑吧，我成了我自己眼中最讨厌的女人”李木子吐着口中的烟，说着她这几年的生活。
透过迷雾，王志远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过去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李木子大口喝掉红酒“过去了，重新开始，谈何容易”，眼中的伤痛让王志远有些心疼，可出言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么，他什么也给不了她，只能像现在这样，成为她的倾听者。
“你怎么样，爱情和事业双丰收了”李木子转移了话题。
“还好，都在慢慢经营”王志远回答。
“是吗？”李木子又把红酒喝掉。
“别再喝了，这样会醉的”王志远劝道。
“我只想痛快喝个够，太累了”李木子拿起红酒给自己倒满，红了眼眶“志远，如果我当时在努力一点，会不会结局就不同了。”无论多少次在见，她依旧还会心动，只是时光开了玩笑，她们都回不去了。
“不会”王志远回答。
“呵，呵呵，我到点哪里不好，你不要我，他也不要我，我做错了什么？”李木子心中痛苦不堪。
“你没错，错的是我们，我们不该开始，是我太自私，对不起”王志远再次道歉，他想忘记一个人，可不但没忘记，反而伤害了无辜的另一人。
“有什么好道歉的，是我太爱你，才如此甘愿的”李木子干了杯中的红酒，眼神有些涣散，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她宁愿重回那年的盛夏，安静走在他身边，至少抬起头他就在，只是这个他现在属于别人了，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再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了。
“我们还能回去吗？”李木子问道，眼睛已经少了焦距，傻傻对着他笑。
“木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王志远扶起站都站不稳的人，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她离开。
他不知道她的住处，只能找了就近的宾馆，扶着她进了房间，王志远给她倒了水，准备离开，却被李木子从背后抱住“别走，我害怕”，她无助的像个孩子，带着哭腔祈求。
王志远松开她的手，把她重新扶到床上，“你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王志远坐到了不远的沙发上。
李木子只觉得胃中翻涌，不受控制的呕吐起来，王志远皱了皱眉，只好起身照顾。
刺眼的阳光照的李木子有些睁不开眼，敲着微痛的头，想着昨夜的事，门被推开，王志远领着早餐走了进来“醒了，给你买了早饭”。
“你……没走”李木子有些不好意思，起了身，她没想到他照顾没离开，也没想他会细心的给她买来早餐，虽然有些狼狈，可此时只觉得温暖。
“你吐了一夜，有些不放心，你没事，我就先走了”王志远放下手中的点心，向门口走去。
“志远，谢谢你”李木子笑着说道。
“以后还是少喝一些，再见”王志远转身离开。
李木子看着桌上的早餐，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袍，眼里流转起温柔，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椅子上的外套，慢慢拿在手里，抱在怀中，闻着属于他的味道“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吧，对吗？”
王志远揉着脑袋，直接去了办公室，有些疲倦“说说吧一夜未归，几个意思”冯云龙递给他一杯咖啡问道。
“她喝多了，我照顾了下”王志远揉着脑袋，没听见有人回答，抬起头看着冯云龙似笑非笑的脸“收起你龌龊的想法”。
“不是我想的偏，是你这行为，让人难以信服，你照顾就照顾了，你衣服呢，别告诉我丢了。”冯云龙拉拉自己的外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