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复句句式变化是跨语言中普遍存在的现象。日语复句句式的变化在许多形式和层面上可见。日语复句句式分为连体复句句式和连用复句句式两大类，因此日语复句句式变化可分为连体复句句式内部的变化、连用复句句式内部的变化、连体到连用的复句句式变化。关于连体复句句式内部的变化和连用复句句式内部的变化，有较多的研究成果，研究较为深入。而关于连体到连用的复句句式变化，目前尚未有系统的研究。本文作为连体到连用复句句式变化系统研究的重要个案，针对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进行深入探讨。

关于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研究，以往的研究主要是在个别的描写中提及，这些研究注意到了此类复句句式变化内部的关联以及名词的语义或格助词的功能变化对复句句式变化的影响，但在以下方面尚存在不足：①对于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过程中的语义、句法方面的连续性，缺乏整体把握；②对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原因没有深入讨论；③对于引起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机制，缺乏一般性规则的构建。对此，本研究从格式塔心理学的角度来理解句法结构要素和句法结构整体的句法观，从语法化这一动态视点，对日语中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进行综合地、系统地把握。

本研究共八章，分为序章、研究现状和今后的课题（第二章）、正文部分（第三章～第七章）和终章。针对目前研究中存在的上述三点不足，本研究设定以下三大课题：课题一是对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进行整体把握（第三章）、课题二是深入分析引起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原因（第四章～第六章）、课题三是提取关于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机制（第七章）。

课题一针对上述指出的第①个问题，对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进行整体把握。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笔者首先把日语复句句式分为以格成分为中心的连体复句句式和以接续形式为中心的连用复句句式两大类，其次根据连体复句句式中格成分的名词部分是实义名词还是形式名词，将其分为“真性连体小句句式”和“疑似连体小句句式”，另外根据从句对主句是修饰关系还是接续关系，把连用复句句式分为“修饰小句句式”和“接续小句句式”。在明确真性连体小句句式和疑似连体小句句式、修饰小句句式和接续小句句式的区分标准的基础上，从动态的视点考察复句句式变化过程中语义、句法方面的连续性，从而勾勒出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整体轮廓，指出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是沿着“真性连体小句句式→疑似连体小句句式→修饰小句句式→接续小句句式”这一连续性的过程变化和发展的。

课题二针对上述指出的第②个问题，对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原因进行细致深入的分析。以往的研究主要将引起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归结为名词的语义或格助词的功能变化，本研究从格成分的语法化、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认知方式三个方面分别考察，认为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不是由某个单独的因素引起的，而是这三个因素通过复杂的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本部分分别探讨这三个因素对以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影响，主要考察内容和结果如下。

（1）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是由以格成分为中心的连体复句句式向以接续形式为中心的连用复句句式变化的过程，因此中心形式的格成分向接续形式的变化——格成分的语法化——起重要作用。为了探讨格成分的语法化引起复句句式变化的具体机制，本研究以トコロ系列格成分为对象进行考察，考察主要分为内部关联和外部关联两部分。在内部关联中，着眼于同一个形式的格成分内部的语义、句法联系以及明确引起其语法化的具体机制。在外部关联中，着眼于不同句法位置上的格成分之间的联系，探讨这些格成分语法化程度的差异及其原因，从而提出“格成分语法化的序列”。

（2）考察变化的源头——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对复句句式变化的影响。日语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根据被修饰名词的位置，分为核心外在句式和核心内嵌句式。本研究以トコロ型核心内嵌句式和ノ型核心内嵌句式这两类核心内嵌句式为对象，对其成立条件和分布情况进行全面细致的考察。在此基础上，指出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会对连用复句句式的句法表现产生影响。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对复句句式变化的影响有“潜在功能的前景化”和“分布状况的投射”，这两个影响的作用方式是：分布状况的投射这一决定性功能先起作用，然后潜在功能的前景化这一调节性功能起作用。

（3）格成分的语法化和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都是从语法角度来考察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要对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进行全面的把握，还需要对这种语法变化背后的语言主体的认知机制是如何起作用的进行探讨。本研究在考察トコロ系列格成分的句法、语义变化的基础上，从图形和背景的关系来考察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中语法因素和认知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明确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认知图式。

课题三针对上述第③个问题。为了明确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一般性规则，将考察范围扩大至ノ系列、モノ系列、コト系列等其他格成分形式，厘清格成分的语法化、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认知方式三个因素之间的有机关联。考察发现，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是由中心形式格成分的语法化、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认知方式这三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三个因素的作用机制是：格成分的语法化是基础，在此基础上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的影响发挥作用，然后在格成分的语法化和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这两个语法因素的基础之上认知方式发挥作用。

本研究积极导入语法化这一最新的理论成果，动态地把握复句句式变化过程中的语义、句法关联，对日语中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进行全面、综合的考察，解决了以往研究中存在的问题点，弥补了不足。主要创新之处如下。

（1）指出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过程的连续性，提出“格成分语法化的序列”。

（2）指出连体复句的句式类型会对连用复句句式阶段的语法表现产生两个影响，即“潜在功能的前景化”和“分布状况的投射”以及这两个影响之间相互作用的方式。

（3）厘清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中语法和认知因素的相互作用，明确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认知图示。

（4）在对具体的案例考察的基础上对一般性的事例进行验证，全面把握引起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的三个因素的有机关联，从而弥补了前人研究缺乏一般性规则构建的不足。

本研究将以格成分为中心的复句句式变化作为复句句式变化研究中的重要一环进行系统探讨。本研究成果对完善和发展日语连体向连用的复句句式变化研究，并推进一般语言学中该类复句句式变化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和借鉴意义。

日语连体向连用的复句句式变化除了格成分这一主要形式以外，还有其他构成形式。今后在本研究的基础上，笔者将结合其他形式进行考察，进一步明确日语连体向连用的复句句式变化的全貌，同时结合连体复句句式内部的变化、连用复句句式内部的变化，从而构建日语复句句式变化的体系。

关键词 复句 句式变化 格成分 语法化 句式类型 认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