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音乐艺术审美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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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古代音乐

古代音乐从公元5 世纪到12 世纪,包括大和、飞鸟、奈良和平安时代。在此时期,日本古代国家逐渐形成,中国音乐传入日本并逐渐被吸收。

古代初期,经历大和、飞鸟和奈良三个时代。此时日本已实现大统一,并与中国和高丽建立了联系,中国的音乐伴随着中国文化开始传入日本,中日文化交流频繁。日本改革政治机构,制定大宝律令,佛教兴盛,建造了法隆寺、东大寺等著名寺庙。佛教艺术在建筑、美术和工艺等方面也获得了发展,产生了《古事记》《日本书纪》和《万叶集》等著作。

中国音乐的传入主要包括伎乐、三韩乐、唐乐和宗教音乐等。伎乐是中国古代的乐舞。相传公元612 年(隋炀帝大业八年),在吴国学习乐舞的百济人味糜之归化了日本以后,开始在日本传授伎乐。由于当时的圣德太子十分喜爱伎乐,便召集了一批日本青少年跟从味糜之学习,随后伎乐在日本逐渐盛行起来,并对日本能乐产生了很大影响。伎乐在平安时代逐渐衰落,延续到江户时代。三韩乐是指高丽三国时代各国的音乐,即百济乐、新罗乐、高句丽乐。这是一种小型乐器编制演奏的,均伴有舞蹈的音乐。雅乐中的高句丽乐(右方乐)就是以三韩乐为母体在平安时代进行乐制改革而来的。唐乐是唐代正式传入日本的中国音乐,时间稍晚于三韩乐。唐乐经改革成为日本雅乐的主要内容。从中国传入的还有散乐(杂技、魔术伴奏乐)和渤海乐等。同佛教一起传入日本的还有佛教音乐。佛教兴起于印度,公元538年从百济传入日本。佛教音乐的经典是声明(梵语sabda-vidya的汉译)。声明产生于古印度,用梵语演唱,它是仿效婆罗教典的歌唱发展起来的。后来声明传入中国,演变为汉语的声明。印度和中国的声明再传入日本。这是奈良时期的佛教典礼音乐。

此时日本还产生了宫廷音乐并建立雅乐寮。雅乐寮是宫廷音乐的管理机构。这是为了继承发展由中国输入的音乐和日本传统音乐而专门设置的。雅乐寮中主要演奏和乐、三韩乐、唐乐及其他音乐。在设置雅乐寮的同时,日本音乐教育也得到较好发展。日本的音乐教育大约起于伎乐传入之时,但正式的音乐教育则是从雅乐寮的设置才开始的。这应该是日本最早的音乐学校。其教学内容主要是掌握演技,乐生(学生)不限官民子弟,都可学习音乐。

这个时期的音乐观和音乐思想都是从中国输入的。公元735年,日本遣唐使从中国带回唐朝的《乐书要录》。书中将音乐与地理方位、季节气候、颜色因素甚至国家和宇宙的构成要素联系起来论述。音乐思想主要是中国的“礼乐思想”。这种以儒家理论为基础建立起来的音乐思想,使日本音乐逐步形成平稳、沉静的风格,个性不够强烈。

平安时代是日本古代社会后期。平安时期日本进入吸收中国文化、创造和形成自己的文化时期。由于假名的创造和发明,日本本土文化发展很快,音乐也进入创造时期。此时日本音乐主要是雅乐和宗教音乐。

公元833—849年,仁明天皇在位期间实行音乐改制使外来音乐得到规范统一。改制后外来音乐分为左方乐和右方乐。左方乐即唐乐,乐器有横笛、筚篥、笙、筝、琵琶、大鼓等。右方乐即高丽乐,乐器主要是高丽笛、筚篥、太鼓、三鼓等。这种左右方乐的乐器编制,是为了适应日本人的趣味和感觉而对外来音乐进行整理和统合的结果。此时期音乐中音阶、调式也得到发展。音阶有吕、律两种,调式在左方乐有六种,右方乐有三种。

日本在对外来音乐整理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和乐(传统音乐)进行重组与创造。和乐中的神乐歌、大和歌、久米歌也使用外来乐器伴奏,歌词融入佛教内容,乐曲构成受外来音乐影响而改变,国际性交流与演技对此产生较大影响。在此基础上,日本音乐得到创新、发展,在演技和对乐曲的理解水平等方面都具有提高,开始从仿效中走出而进入自创时期,如《西王乐》《长庆子》《延喜乐》《胡蝶》等。

日本新声乐曲是应用外来音乐样式进行创作的声乐曲,主要有催马乐和朗咏。催马乐产生于平安时期,兴盛于公元前9世纪。日本古代著名音乐家源雅信(920—993)对催马乐进行集大成式的收集整理和创新。其后产生了源雅信传统和藤原传统两个流派。催马乐原是民间马夫歌,通常认为出自催马乐第一曲《我驹》中的歌词,后进入贵族社会而逐渐贵族化。

催马乐歌词的特点是加进“杂子词”作衬腔,另外是词语多次重复。催马乐的旋律和节奏是器乐性的音节有拖腔,常用装饰性音型音乐伴奏的效果也很好。催马乐的原唱一般都是以自由节奏的独唱开始,然后转为齐唱和合奏。

朗咏是日本平安时代的汉语诗文的咏唱。朗咏歌词主要有《和汉朗咏乐》和《新撰朗咏乐》。奈良时代即已流行朗咏,但初时即是单纯的旋律即兴地进行。后来在催马乐的影响下,歌曲性格逐渐浓厚,开始使用乐器伴奏而更具音乐性。朗咏的演唱形式通常一支曲子由三人分唱。

宗教音乐声明在日本古代分为天台声明和真言声明。这是以传播声明的两大教——天台宗和真言宗来命名的。主要传播者是最澄和岑海。声明起源于印度,是用梵语写的赞歌称为梵赞,传到中国后被称为汉赞。用日语演唱的赞歌则称为和赞。和赞中有的曲子具有很强的歌唱性和旋律性因素。声明是无伴奏的单旋律独唱或齐唱曲,多为男声演唱,通常是先独唱后齐唱。曲调有的说唱性强,有的歌唱性强;节奏有的自由,有的鲜明。声明的旋律以多种旋律构成一首曲子。声明对日本中世纪音乐及民谣产生了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