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下个月十五还有些日子，也不知道那俏郎君朱雀还会不会现身。偷心贼！这京城闺秀之多，也不知道会去偷哪家闺秀的心！
这几天，六扇门的人勒紧了裤腰袋，个个都不敢松懈了。总捕头孙沐有令，谁要是敢偷懒，扣他三个月的奉碌！
“你这样夜夜派人巡逻也不是回事儿！即便那贼人会现身踩点又如何？他身形之快，除了你我，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可以追上了！”沈翘叹了口气。
“小宁大人和顾大善人之死，朝廷已下令，命我六扇门速速破案！我可不能怠慢了！”孙沐也是颇为无奈，“从前这玉面神偷偷偷东西也罢了！至少不会采花，也不会杀人！”
顾耀宗和沈翘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对了！娉娉怎么样了？”沈翘突然问道。
“她还好，不过有些担心你。”顾耀宗说着，看了孙沐一眼，“孙大人！需不需要我再添加些赏金？”
“那画像一出，整个江湖中人都掀起了捉拿玉面神偷的风潮！赏金是够了，可是江湖也乱了！只可惜，武林盟主辞退了，也没人管一管这江湖了！”孙沐叹了口气，拿起了剑，对着沈翘说，“我先回六扇门了！”
“不送！”沈翘点点头。
“没有一点眉目吗？”顾耀宗问。
“没有！老花离京了！听说，宸王也离开京城了！”沈翘有些丧气，他回味着孙沐方才的话。想了想，问着，“武林盟主什么时候辞退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久之前的事！”顾耀宗想了想，“那时候你正好在边外。”
“这样啊！”沈翘像吃了酸梅一样，呡紧了嘴，皱紧了眉头。“这事儿还真不好办啊！”
“是不好办！”顾耀宗神色凝重。他重重地拍了记桌子，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沈翘！你一定要抓到他！”
“我会的！”
沈翘站了起来，将手放在顾耀宗的肩膀上，不再说话。
夜，还是冰凉的夜。沈翘睁着眼躺在柔软的床塌上。顾耀宗知道他喜欢软垫子，便给他拿来了上好的床垫，还有上好的被褥。
他捂在被子里，想着顾耀宗最近失魂落魄的模样，辗转反侧。
他突然坐了起来，掀开了被子。他在这睡不塌实了！
“沈翘！”
顾耀宗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沈翘飞出了窗。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寻花问柳阁，沈翘三思之下还是来到了问雪的香阁之中。
这会子问雪还没睡，见沈翘满面愁容地推门走了进来，她睁大了眼睛，奇怪地看了他许久。
“怎么了？”沈翘看了问雪一眼，问。
“你从来都喜欢破窗而入，怎么今儿个从门里进来了？”问雪关上了门，看着一点儿也不起劲的沈翘，坐到了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烫啊！怎么这么憔悴？”
“憔悴？”沈翘撇开了问雪的手，摇了摇头，说道，“哪有顾耀宗憔悴！”
“顾大少爷怎么了？”问雪忙问，“我见顾府外挂着白布，是不是谁死了？”
“你难道不知道顾大善人被那自称是‘玉面神偷’的贼人给杀死了嘛！”沈翘拿过桌上的茶杯，倒了一口茶，仰头灌了下去。“还有小宁大人！也惨遭毒手！”
“死了！”问雪雪白手捂在那张殷红的小嘴上，惊讶地坐直了身子。“小宁大人死了！”
沈翘看着问雪呆滞地静坐在那里，别一只拿着丝绢的手捂上了心口。小宁大人和问雪姑娘有过露水之情，他死了，问雪很是难过。
沈翘伸手摸去问雪脸上的泪珠，将她揽入了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哭了就不美了！”沈翘安慰道。
“我美了还能给谁看！”问雪抽泣着，“那娉娉小姐呢？她没事吧？”
“娉娉没事，我把她交给顾耀宗照顾了。”沈翘说道。
“你可得把那贼人找出来！替他报仇！”问雪推开沈翘，抹了抹眼泪。“对了，今天阁主会出现在阁里。”
“耶律青要来？他这人从不会在晚上出现！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翘从凳上跳了起来，他正要开门出去，却被问雪拦了下来。
“怎么了？”沈翘问。
“可别让他看见了！”问雪使了个眼色，让他从窗户出去正门进来。
“他又拿我没办法！找你怎么了！”
问雪坚持，沈翘只好从窗户里飞了出去，往大门里头进来了。
“哟！这不是耶律阁主嘛！”沈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声音响亮地叫着耶律青。
耶律青抬起头，定睛一瞧，装作没看见似地扭过头去。他继续又对面的贵公子攀谈着，说了两句又和身边的寻花姑娘咬了咬耳朵。
人堆里，只远远寻花姑娘颔了颔首，然后扭着柔软的腰枝朝沈翘走来。
“沈公子！今儿个阁主没空，便由我来招待你！可好？”
寻花姑娘抄起沈翘的胳膊，拽着他便往房子走。
“怎么今天不来寻问雪姑娘了！”寻花姑娘问。
“她今儿个不想见我！”沈翘踮着脚尖，往后瞧着。
耶律青对面的贵公子背着他，左右随从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瞧不见长相。但沈翘总觉得他的背影隐隐有些熟悉！
“那是！”沈翘指了指从楼梯上下来的女子问着寻花姑娘。
“是了是了！”寻花姑娘甩了甩手里的长丝绢，故作生气的模样，对沈翘说，“你看你！眼睛都看直了！”
远处，那下楼的女子穿得俏丽。腰间垂满了银饰，走起路来琳琳琅琅的，那锃亮的银饰时不时地发出自有的亮光，尤为耀眼。
那女子脸上带着薄薄的面纱，本就是沉鱼落雁之貌，不可方物。灯光下，那若隐若现的俏容，更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那女子是寻花问柳阁的头牌，冰山美人柳念念！此人卖艺不卖身，更不随随便便卖艺！终日藏在娇房里，像个大家闺秀，足不出户。
沈翘看着她走向那位贵公子身边，还眉眼带笑地坐到了他身边。此等殊荣，可羡煞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对于那些寻常花客，能一睹柳念念的芳容已是心满意足了。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了！”寻花不高兴地拽着沈翘往屋里头走去。
寻花力气极大，她沈翘拉进了房。一开门，便把他推上了床。还没等沈翘反应过来，那女子就开始为他宽衣解带了。
“嘿！你别碰我！”沈翘一急，从床上跳了起来，点住了她的穴道。
“沈公子！你害什么臊呀！天天往寻花问柳阁跑，还不许人家伺候你！你可知道，我们寻花问柳阁的姑娘对你的身子可馋了！而你却谁也瞧不上，只碰那问雪！真气人！”
沈翘翻了个白眼，摔门就走。
“你爱睡谁睡谁去！爷对你没那兴致！我倒要看看耶律青那混小子和谁聊那么起劲，聊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沈翘撸起衣袖朝外走去。岂料阁中耶律青与那贵公子已经不见，那冰山美人也不在了！
“混小子！”沈翘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