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常
十点。
陈锦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知序坐她身边，心不在焉的抱着程戚予脱的外套，眼睛时不时飘向阳台。
方天恺和程戚予在阳台谈话。
“小予，你爸来找过你没？”方天恺慈祥的问，没有在楼下那样严肃认真。
“找过。”程戚予如实回答。
“还是像以前那样吗？”方天恺微微颔首。
“没有，这次没有抱怨和您之间的事了。”程戚予有些疑惑。
“乖孩子，辛苦你了。”方天恺轻轻抚了抚程戚予发丝，让她去客厅了。
方天恺一个人站在阳台呼吸新鲜空气。
“小予，你跟他一个中老年人聊什么呢？”陈锦英空开一个位置，让程戚予坐她和方知序中间。
“没什么。”程戚予微微一笑，不多做解释。
陈锦英见程戚予不说，只好转而对方知序说：“吃早餐没？”
方知序摸摸空空的肚子，咽了咽唾沫，心虚的说：“吃了。”
“鬼才信你吃了。”程戚予一看就知道方知序撒谎，当场就毫不留情的拆穿了。
陈锦英微微蹙眉，从包里拿了一袋小笼包，扔给方知序，说：“我来的路上买了几个小笼包，还热乎的，你吃了吧。”
方知序表面嫌弃，身体实则诚实的接过了那一袋小笼包，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程戚予笑着摇摇头，说：“切，想吃还嘴硬，真服了你了。”
程戚予转头问陈锦英：“伯母吃了吗？”
陈锦英笑道：“伯母吃了，小序，你看看人家小予多懂事，也就你吧，扔给你埋头就吃，也不问问我吃了没。”
方知序一口的小笼包味，吐字不清的说：“我不管，你都给我了，我就吃，没吃饱你可以自己先拿几个啊，谁让你不拿？”
陈锦英哑然失笑，程戚予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方知序不自觉微眯，很好看，少年模样。
下午三点，长辈离开，晚辈共同送行，又只剩下无聊了。
程戚予看看方知序满嘴的油，十分嫌弃，挪了挪地方。
方知序手一擦嘴上的油，说：“干嘛？”
“洁癖。”程戚予只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方知序唇角还有一点点残留的油渍，程戚予笑着抽了一张纸给他。
程戚予习以为常的打开电视机的电源，发现观看记录里全是她看过的，不是吧？方知序不看电视的吗？
程戚予说出一个电视剧的名称，声控电视立马开始播放第一集。
剧中的主要人物出现，程戚予抱着一个加菲猫的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欧迪狗的抱枕。
方知序端了两杯温水放茶几上晾着，抱着欧迪狗抱枕，坐在程戚予身边，说：“怎么？这次不急着回去了？”
“不急，跟你商量些事。”程戚予无所谓的捶打着加菲猫抱枕。
“不管什么事都不能这样欺负我可爱的抱枕。”方知序故作生气的一把抢过加菲猫抱枕。
“切，真小气，就是过几天我要参加一个比赛，你记得帮我请个假啊。”程戚予也故作生气的双臂交叉环于胸前。
“什么比赛？荣城的吗？荣城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大型比赛吧？”方知序也不闹了。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程戚予故弄玄虚。
“我还不想知道呢。”方知序扔了一个欧迪狗抱枕给程戚予。
程戚予拿起一个欧迪狗抱枕就砸方知序，说：“真对你无话可说了。”
程戚予起身，腿坐得有些麻木，起身差点没站稳，方知序连忙扶住她的腰，说：“小心点。”
程戚予收了收腰，站稳了脚跟，说：“哦，知道啦。”
程戚予熟练的打开冰箱，一丝冷气冒出，凉飕飕的。
程戚予拿出一包鱿鱼丝，探出头问客厅坐着的方知序：“你要什么？”
方知序想了想，看了看空空的茶几，应：“那就昨天订的全家桶吧，顺便拿几包薯片。”
“吃这么多也不怕吃胖。”程戚予一面说着嫌弃的话，一面帮方知序拿他要的零食。
“胖也没你胖。”方知序毫不客气的回怼。
“我胖吗？我胖吗？我胖吗？”程戚予死亡三连问，一把把零食扔回冰箱，包括她想吃的鱿鱼丝。
“行，我胖，我减肥，不吃了，走了。”程戚予绕过方知序，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作势要走。
“别别别，我错了，你不胖，你弱不禁风行了吧？”方知序拉住程戚予的外套，扑闪着他女孩子一样的大眼睛，这谁受得住？
“弱不禁风？那就有点太瘦了。”程戚予看了一眼方知序，任性的说。
“嘿嘿嘿，你还有自知之明就好。”方知序趁程戚予不注意一把抢过外套。
程戚予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追着方知序说：“你又欺负我？”
“我可没有，你自己都说弱不禁风不正常了，不能怪我的啊。”方知序晃着程戚予的外套。
“你还给我。”程戚予抓住方知序，攀着方知序顺着他的手想要拿回自己的外套，方知序稍微一踮脚，她就够不着了。
蹭着蹭着，方知序一步步退后，程戚予一步步往前蹭，他刚好被程戚予顶在鞋柜边，方知序一低头就是她的头发。
程戚予拿回了自己的外套可高兴了，瞥了一眼方知序，看向客厅的加菲猫抱枕，说：“哼，就知道欺负我。”
方知序笑着说：“好啦好啦，不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着，方知序走到冰箱边，拿出那一包鱿鱼丝递给程戚予，她也就笑着接过了。
刚刚还空的茶几，一下子就摆满了零食和书，左边就是程戚予伸手就能够到的书，右边是方知序为了自己拿着方便就放这的零食。
程戚予拿了一根鱿鱼丝，一边看书，一边细嚼慢咽。
不像方知序大手大脚，一手拿着一包薯片，一手拿着一瓶雪碧。
桌上的水早就冷了，方知序自觉的重新倒了一杯。
程戚予抬眸，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水杯，不是温水，是热水，说：“怎么是热水？”
“没温水了，刚烧的。”方知序塞了一片薯片进嘴。
“我爸想要我转学。”程戚予无所谓的看向窗外。
“不行，你不要答应你爸啊。”方知序第一个就不同意。
“为什么？”程戚予转向方知序，看着他清澈无波的眼睛，心里的雾霾顿时散去。
程戚予拆下小皮筋放进口袋，黑发散下。
这个小皮筋是初中的时候方知序送的，有个五角星作装饰，五角星的正中心有个珍珠。
那个时候方知序一次性买了五个。
“算了，我先洗个头吧。”程戚予走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