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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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七十八话

“顺德天时,既得天恩————我瑞朝祁氏血脉,祁祯氏之子,祁氏行八,机敏过人,好学淳厚,心思聪慧,辅于东宫数年,敢先天下万民之忧,思百姓之苦,为朝之虑,苦行不言,乐行不骄,深得朕心,深得臣信,特此封任谏表司大夫,以辅朕侧。钦以报之————”禾公公念完,祁元双手接旨。

“儿臣接旨————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禾公公笑道:“恭喜淳王殿下了。”

“多谢您。”

禾公公走后,祁元起身。他身边同跪着的还有祁苍。

“你不高兴啊?”祁苍问。

祁元道:“高兴什么。这是从祁荣手里接下的位子。虽祁荣已薨,但我这心里还是有些阴阴的。毕竟是手足兄弟......”

“但皇子最不缺的就是手足兄弟。如今咱们该担心的是,名单到底是在太后那儿还是在风离胥那儿。或是在别处。”祁苍道。祁元顿了顿手上动作,“啊,是呀......”

“行啦。傻了吧唧的,快些收拾,早早地进宫吧,今日皇叔寿宴可不能迟了。”祁苍摸摸他的头,他已换上了官府,准备进宫。

祁元才道:“好,我这就去。”他跑去里屋更衣。

两人进宫到了寿安宫时,祁盏已经到了。她身边还坐着风离胥。

“他怎么来了。”祁元低声对祁苍道。祁苍道:“他怎么说也是驸马,不来倒是不像话了。”

祁盏许久未跟风离胥同坐了,竟十分不自在。风离胥也不管她,眼看着这些入座宫妃,一年一年,竟真又换了一波人。

等祁祜到了,祁盏跟其对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风离胥斜眼看她。“咳。你准备了什么寿礼?”

“......你呢?准备了么。”祁盏问。

风离胥道:“我打了胜仗岂不是最重的寿礼?”

祁盏默默起身,风离胥喊道:“你去哪里————”她也不搭理他,转身出了大殿。

本想起身去追她,可祁祯樾刚好到了,他也无法跟出去。

一众臣子行礼之后,祁祯樾甚是欣慰。

“如今也算是安稳了。朕还在做皇子时,也曾只身出关请援军平民间叛乱。”他喟叹沧海桑田。洛酒儿道:“皇上一心向民,兢兢业业,自然风调雨顺。”

祁祯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开宴后,祁元端着酒杯凑到祁祜身边问:“哥,姐姐去哪里了?”

“你姐呀......”祁祜窃喜,“等下出来,吓你一跳。”

禾公公看寿宴入酣,清清嗓子,“皇上,曜灵公主的寿礼呈上......”

“好啊。”祁祯樾放下筷子,“不过这才刚开宴,若瓷怎么就呈上寿礼了?”

禾公公回:“回皇上,公主这寿礼必得是这时候呈上————”他拍拍手,“上来吧————”

话音一落,数十个乐女齐齐上来,刹那间钟鼓齐鸣,琴瑟和之。

大殿中央缓缓落入一赤脚仙子,身形婀娜,四肢轻盈,一袭碧绿轻纱如羽翼在身,长发绾成雾鬓云鬟,只留海棠在发髻,她手脚腕皆带金银玲,一动一静叮咚作响,随乐翩翩。

虽此女面上带薄纱,众人也看出这就是祁盏。她夺千万繁花之色,取美玉娉婷之泽,蛾扬流眄,肤美皓质;雾绡雾縠随身飒沓如星,络绎飞散,恍若瑶池观舞。乐声如洪又带柔婉,悬梁绕柱不绝,声凝声缓,随祁盏飞舞而变。

轻腰回旋,移步生莲,葇荑翻转,飞雪落花。祁盏伸手流盼,指尖正对风离胥,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觉被人施了定身法。

天地之间无半分杂音,是剩祁盏。他眸中只映着祁盏的影子。

一曲作罢,祁盏弓腰行礼。轻轻取下面罩。

“父王~”她一笑,风离胥脑中顿时呆了,他读书少,望着祁盏明眸桃颊,粉唇冰肌,只能想出一句“倾国倾城”。她一舞艳惊四座,众人都不由得面上带笑望着她。

“曜灵在此祝愿父王寿比南山,百年福寿~”祁盏又行礼。

祁祯樾哽咽一下,眼圈竟红了。“好……好,乖乖……”他望祁盏冰莹玉润,纤美灵动,就一阵欣慰心痛。欣慰是她十分像她的母后,心痛则是他此生再也追不回挚爱了。

“父王很喜欢……很喜欢……”祁祯樾声音渐细,禾公公道:“请殿下速速下去换下衣服,歇息吧。”

祁盏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风离胥闷了几大口酒,祁盏回来了,也没挨着他坐,而是直接坐到了祁祜身边。

“哥哥~~”祁盏挽着他的胳膊趴在他肩头笑道。

祁祜喂她吃茶,一手给她理好额前碎发。“哎呦,你今日可是出尽风头了……饿了吧,快吃东西吧……”

祁元凑过去道:“姐,你这一舞绝了,我恍惚以为是母后回来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祁盏笑得十分悦耳。

祁苍也过去道:“若瓷,你瞧瞧太后的脸。”

几人看去,果然太后面上不悦。一阵不屑压着怒。

“呵。她管好自己吧。”祁祜道:“你们可知道,是她那日去死牢里见过崇玄后,崇玄才自戕的。也不知她和崇玄说了什么。”祁苍接话:“皇叔心思多疑,想必太后如今并不好过吧。”

“是。”祁祜与之碰杯。

祁祯樾轻咳。禾公公在一旁关切道:“皇上是不是该用药了?”

“不了。等晚上吧。”祁祯樾道。

太后道:“皇上,如今这天下太平,风大将军又上前线得胜,真可谓是风调雨顺了。只是皇上也要自己当心身子。”

“多谢娘娘关怀。”祁祯樾押了几口茶,“如今这太子可是能独当一面了,再加上众臣扶持,要是朕真驾鹤西去,也他也能承大统。”

“......”面上笑颜附和,太后心中早就怯怯生寒了。她一心不想再让邵氏血脉掌控江山,更怕祁祜继承大统之后头件就是拿她开刀。

洛酒儿端酒敬了祁祯樾一杯,“皇上,臣妾看孩子长大了,可真真是欣慰无比,遥想当初,皇后娘娘也是这般风采,让人挪不开眼。”

祁祯樾只是笑。他何尝未想到邵韵宅。

“对啊,转眼间,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祁祯樾叹道。“朕都当皇祖父了。如今也有老态了。”而邵韵宅永远这么好看,永远都是如此。

“哪里的话。皇上春秋正盛,哪里有什么老态。”洛酒儿笑道。不论何时何地,她总是得体大气,不露破绽。

宴席散了之后,风离胥并未同祁盏回府,而是又去了金凤阁。

“将军今晚要留宿么?”钱行首给风离胥倒酒。风离胥冷脸推开,“上茶吧。今日在宫里吃了很多酒。”

钱行首闻言点头,命人换了壶茶。

“将军心中的事还未了呢?”钱行首问。“不是今日去见了公主么?”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同她说。”风离胥抿了口茶。“也就在你这里,我能消遣松快一会儿了。家里事太多,喘不透气。”

钱行首喜笑:“那就待着呗。将军呐,都瘦了一大圈。想必边关歇息不好吧......”

“钱姑娘,我那日同你讲的你还记得么?”风离胥问。钱行首点头,“记着呢。”风离胥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是有缘由的。”他垂下头。

这小半年寝食难安,朝思暮想,风离胥在见到祁盏后,心才定下。而见到祁盏,他也不敢同她讲话,连多看她几眼就会心口胀疼。

“钱姑娘,你说......让我自己好好想想,我想过了,还是想不通。我有一小妾,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还有一小妾,我们结识于危难沙场,按说这两个我是心悦喜爱的,但也未曾像同曜灵在一起时那种手足无措......我总怕说错一句吓住她,更怕做错什么惹她厌恶......却总是弄砸了。她厌恶我,我能看得出。”风离胥躺下,钱行首那小棒槌给之锤脚捶腿。他心思不安,闭上眼,脑中全是祁盏在寿安宫一舞倾国的模样。

钱行首问:“那这两个小妾与将军是情投意合的?”

“那自然是的。”风离胥答。

“将军还是先回去府里吧。这几日将军多跟妾室在一起,可带着她们出游或是看灯,若将军心中还是靡宁,就再来吧。”钱行首道。“这种奴家也见过,想来是将军的两个小妾与公主殿下截然不同,将军见到公主殿下一时兴起也是人之常情;若刻意避之还是如此,就再来找奴家吧。”钱行首道。

风离胥叹气,随手散给她一大把钱,“好。”

他真真切切的病了。

海棠花落过了之后,枝叶疯长,一夜一新。

“公孙先生,您这脚腕子,走这般快,已经不疼了?”祁苍在一旁扶着公孙不冥问。

公孙不冥道:“我身体一直好,这伤已经好了大半了。我能下地的。”他也不想一直住在公主寝室。

“那好,过几日,我便让禾公公带您上任。”祁苍扶他坐下。“那,这日子过得还习惯么?”

公孙不冥道:“习不习惯都这样了。”

“嗯。”祁苍给之端药。

“多谢怀王殿下。”

“这有什么谢的。”祁苍笑道。

祁祜从外面进来:“哟,看来身子都好了?”

“是。”公孙不冥点头。祁祜道:“那过几日,就任职了吧。今后东宫就该您管了,还需您多费心。我就三四个妾室,谁要是心思不纯,搞些旁门左道的,您尽管给我讲。我定不会放过。”

公孙不冥垂下头。没想到恣意半生,如今却在这皇城落了脚。

“我明日就可上任。”公孙不冥道。祁苍道:“你这身子抱恙......”

“不妨事。”公孙不冥道。祁祜也被硬推,“那好吧。反正下月天热,大家都要去大奉乐宫避暑了,这几日你早些上任,我也好带你去。”

公孙不冥喃喃道:“上次我是偷偷潜入的......”

“这次来个光明正大。”祁祜回头冲他一乐,公孙不冥连忙别开了眼。

次日,禾公公亲自带公孙不冥去内务局领了几套官服。

“咱们这宫里,小太监穿碧,各宫管事穿赤,咱家穿朱。”禾公公命人把托盘拿来,“但太子殿下亲自吩咐了,您肤冷不适宜穿赤,便命人给您做了一套月白。但咱们上面的鱼浪祥云纹都是一样的。您看看,可喜欢?”

公孙不冥略受宠若惊,“啊?我这不是特殊了么?”

“没什么,您也是皇上的旧人。这些条例到底能变通的。还有呐,该怎么称呼您呢?您这个姓是不是绕嘴了?”禾公公问。

公孙不冥道:“那请总管给我起一个吧。”

“就让宫内唤您冥总管吧?”

“甚好。”公孙不冥拱手谢过。

禾公公把几套衣裳给了公孙不冥,“您切记,每日早晚都要命人打扫干净东宫,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都是您负责,下雨下雪要嘱咐人扫赶紧门前雪......”他边走边教导公孙不冥。

“这里————宫内的禁地,您可千万不能进。进去就是死。”禾公公指着仁和宫道。

公孙不冥问:“听闻当年皇上的生母芸妃娘娘就住在这儿。”

“故而皇上不想让人踏入,也算是给故人一片清净吧。”禾公公道。

公孙不冥没接话。他才不敢说,就是那夜他在这里跟祁祜交谈后,才心定下留在京城。

一日下来,等祁祜回东宫时,公孙不冥已换上了月白官服,戴上了高冠。

“哟,月白果然配你。”祁祜道。公孙不冥深吸口气,“我也觉得......”

祁祜一愣,随之一笑。“嗯。今日如何?东宫的人听你的么?”

“他们被太子殿下调教的十分机敏,当然都听话。”公孙不冥道。祁祜坐下,“那今后,你多多费心。”

“太子殿下————”公孙不冥突然道。“我不知留下来能帮你什么,但只要你提,我定竭尽全力。”

忽然表决心,祁祜是真一吓。“好......倒是不必这样......我留你,就是因我不放心你回江湖,风离胥如今一副只手遮天的样子,我怕他再暗算你。”

公孙不冥道:“一次就够了。”

“是啊,你可千万不能再一个地方跌倒数次————”他取冠冕,公孙不冥眼疾手快,上去一把帮他取了下来。

“今后这事,都我来做。”公孙不冥帮他打开头发。

祁祜勾嘴角一笑。

祁盏今年是要去大奉乐宫的,风舶便自行留京照顾带孩子。风离胥不留京也不跟着祁盏去瑶山,而是带张浅墨、苏宸兮去西杭游玩了。

这下祁盏当然可算是乐极了,她巴不得再也见不到风离胥。

“啦啦啦~~”祁盏乐得哼歌。

公孙不冥抬眼瞧了她一下。给祁祜斟上茶。

马车颠簸,祁祜小心押了口茶。“见不着风离胥就这么可乐啊?”

“对呀对呀~~”祁盏挽着祁祜的手,“哥哥,我终于能跟璟谰独处了,我真的好高兴~~”

祁祜哭笑不得,“那个......”他看向公孙不冥,“若瓷平日就是这样的......”

“没事。”公孙不冥倒是不在意。

“前面就到瑶山了。”祁盏兴奋,“马上就要进宫了。公孙先生,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到这里渡夏。这里风景甚好,也凉快清心。”

祁祜搂着她,让她躺在自己怀中。“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母后就是在这里走失的?跟大哥。”

“不记得了。”祁盏如实回答。祁祜轻笑,“不记得也好。”

公孙不冥歪头看着他,眼中不解。

祁盏瞟了眼他,对祁祜道:“你再给我讲讲呗......公孙先生也想听。”

“这说来话长了,当年已故的拓拔皇后亲哥来者不善,听闻妹妹病死在了大瑞,就不依不饶起来。母后也是刚硬,分毫不让他。他在山崖上故意射了母后一箭,母后下意识拉着一个妃子从山崖跌下,父王离得最近,却只抓住了那个妃子。但我们的大哥......就是废太子,跟着母后跳了下去。父王本以为母后和大哥就此毙命,可没想到最后两人还是活着回来了......这也是父王为何非要灭了梁国的因。”祁祜平淡讲完,祁盏面露难过,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公孙不冥瞪眼问:“那,那之后呢?”

“啊?什么之后?”祁祜不知他问的什么之后。公孙不冥问:“皇后娘娘没记恨皇上?”

“怎么没有。记恨了好几年,死之前还在记恨吧。只是她逼着自己淡忘了。但生死之事,怎可能说忘就忘了?那时我也小,不是很记得这些了。行了,到了————”祁祜说罢,公孙不冥立刻掀开帘子,先下了车帮着两人掀帘子。

祁盏被祁祜抱下车,雀跃地往大奉乐宫跑,祁祜在她身后慈爱一笑。

“我这妹妹呐......可是把小兔子放回山林了。”公孙不冥跟着目露笑意温柔。

祁盏笑着唤祁元:“虚牙虚牙————”

“姐————”祁元也兴奋,两人执手跑入大奉乐宫。

祁微下车,嗤之:“都为人妇了,还这般不稳重。”

祁苍在她身后道:“谁定下为人妇就得以锁心灭欲啊?”祁微转身,“堂哥......”不情愿也得行礼。祁苍横眉:“幼宜,皇叔今年是可怜你又怀了身孕才准你来的,准你来都没准你那驸马,你不要在这里搬弄是非,不然当心止安让皇叔叫你回去。”

祁微不再言语,只是定在原地。

“唉,这人呐,往往是知道错容易,但打死都不认错。”祁苍越过她走了。

“哥哥住在茱萸轩,你住在哪里?”祁祜问。祁盏跟着祁祜进房,“你住哪里我住哪里呗————哎~~山楂干~”她捏起桌上的点心吃。“啊,今晚可以泡汤了~~不冥哥哥————”转头瞬间,她一下顿住。

“啊,我,我没有逾越不敬的意思......”祁盏慌忙解释。

公孙不冥眸中莹莹直直盯着她。

“若瓷。”他唤道。此时心往上跃。

静默对视一刻。

祁盏猛跑去扯着他的手喜笑颜开,“今后就这么叫吧......”

“嗯......”公孙不冥垂头,忍下笑意。

“璟谰呢?”祁盏问祁祜。祁祜道:“一会儿就进来了吧......”幸亏风离胥没跟来,不然真的会气毙过去。

流金铄石,西杭边的大湖水面都滚着热。

“哎,这时候咱们应该在山里。”苏宸兮坐于船上,伸手摘了片荷叶顶在头上。张浅墨余光看着风离胥:“好不容易只有咱们,你就别抱怨了。”

她看风离胥无心赏风光,只在发呆。

船穿莲叶荷花靠了岸。

张浅墨道:“妹妹,那边又卖粘糕的,你不是喜爱么?去上岸歇歇脚吧。去水店里凉快。”

“好,那你们且等等我。”苏宸兮拿了荷包跑下了船。

风离胥也不搭理他,起身坐于船头望着湖面出神。

“阿胥,你这是怎么了?”张浅墨温柔上去抚上他的背心摩挲。“你有心事?”

风离胥转头面对张浅墨,张了张嘴,却又垂下了头。

终是一声叹息。

“无碍的。你不想说就罢了。”张浅墨道。风离胥握住她的手,“浅墨,你我相识近二十年,可曾有过别的心思?我指的是......你可曾对别人有过心思?”

“啊??”

“唉————说了你也不懂。”风离胥叹气。张浅墨静默一阵,才问:“阿胥,你可是有了别的心悦之人?”

“!!”风离胥猛地瞪大双眼。

张浅墨心中有数了:“阿胥,你这几日总往金凤阁跑,我心里有数。你若是喜欢上了哪家姑娘,就带回来吧。”

“带回来......带回来她就愿意了?”风离胥自问。他心绪不宁得烦闷。

也不知祁盏是何种心情。自己不在,她是松快下来了吧。

花木靡靡,林丛葳蕤,傍水之处野花夭夭灼灼,瀑布倾下,风景如画。

“这里......就是皇上带皇后娘娘来的地方?”璟谰只披着亵衣,仰躺在草上,他伸手将怀中祁盏身上的外袍拉好,她特别喜欢穿他的衣裳。祁盏点头,“后来父王不再来了,只有母后来。”她抬头吻住璟谰,两人亲昵一阵,璟谰起身穿拢好衣裳,踱步到水潭边。

“你就这么带我来了?”他低头弄水。祁盏走到他身后,“你喜欢么?”

“喜欢的。这里真好。”只是想起,他今后会离开就一阵不舍。

祁盏从身后抱住他,“璟谰,我感觉风离胥好像真喜欢我了。”她从未在璟谰面前提过跟这个男人的事。

“那不意料之中的么。”璟谰倒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