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开头几天，我父母是割了草回家喂羊的。可是山羊的食量大，原来的主人又是放养惯了的，在家里既吃不饱又不安生，成天“咩咩、咩咩”的叫个不停，还试图跳栏。

4月9日，我母亲赶圩买了只口哨回家。

哪里晓得，第二天我父母第一次把羊放到山上，两个人赶来赶去，把羊赶慌了，有一只公羊左奔右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父亲到处去找羊，母亲放羊。找了十几天，也没有找到。后来听说羊翻过了大山脊，被别人当成野羊打来吃掉了。

幸好还有一只公羊。

8月份的一天，另一只公羊吃的草上有野猫尿，夜晚回来时见它肚子鼓鼓的，以为吃得饱，就没大在意。

第二天中午放羊时，才发现公羊已经死在栏里，肚子胀得发亮，敲一下就“嘭嘭嘭”直响……不知是什么原因，只好把死羊挖个大坑埋了。

后来，才有长辈告诉我母亲，那公羊是吃了野猫尿才挨胀死的，要是早知道的话，弄点草药给它吃就得了，可惜了！

没有公羊，母羊怎么能生小羊呢？

9月4日，我母亲又去买回一只大公羊，买羊403元，运费却要100元，合计503元。

我们原本以为羊和兔子一样是吃草的，只要分一个人天天赶上山去，给它们自己采食就可以了。

哪里晓得山羊好斗，在羊栏里也斗，在外边吃草时也斗，斗得不亦乐乎！每天都要耗费很多精力隔开它们。

吃草的时候，东一只，西一只，南一只，北一只，走得散散的。要时时盯着，不让它们去吃别人菜园里的菜。

危险的地方也好，陡峭的地方也好，只要有它们喜欢吃的草和小灌木，喊破喉咙也喊不住，硬是要往那一块儿去。

人走又走不过去，爬也爬不上去，只好远远地“望羊兴叹”。

早上有露水，羊吃了会生病，所以通常都是午饭后去放半天羊。一吹哨子，它们就往家跑。

羊喜欢喝盐水，每天放羊前在水盆里放大半盆水，撒两勺盐。羊回家后，喝着盐水，天天想着这味儿，吹了口哨就自动回家。

暑假，父母亲上山砍竹子、砍树去了，我们三姐弟就每天下午轮两个人放羊，一个人看家。

几个月后，第三只公羊又吃了野猫尿过的草叶，又死了！

我父母只好又在菜地边上挖了一个大坑，把它和前边那只公羊并排埋在一起。

接连死了两只公羊，我父母也没心思再养羊了。寒假里把几只母羊便宜卖掉了。

11月24日，我母亲到三街还买种羊时贷的款，本金2000元，连本带利还回去 2257.96元。

养羊失败，我父母亲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还赔进去三千多元钱。

我家分到的四份山，连同祖父分给我母亲的半份山，远山多，青山(砍不出杉树和毛竹的杂柴火山）也多。

离家最近的边山路，大片大片都是火单竹(一种大拇指粗细的绵竹，打炭篓子、捆竹片、捆柴火都是用它）和杂柴火。

我家这四份半山，总体来说产值低，一年下来收入只有几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