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性感的背后
一场维密大秀,又一次把性感推到高潮——女人,美丽的女人,性感的女人,观赏者趋之若鹜,向往之,都爱看。
我们可并不仅仅是看大胸哩!
“天使”们,集合了全世界最美的A杯阵营(充其量只是B)小胸女人们,终于证明大胸不是性感的唯一标准。
尤其是这次的“中国四美”,说明我们除了胸,还要长腿、要美貌、要活力四射的自信。
然而维密天使们被制造出大胸的视觉感,是代表了新时代的审美,却绕不开如何显得更性感、更富有吸引力。
对待性感这件事上,中国女人从未停歇。
从小马甲的流行,到天乳运动的束放之争,从民国时期到当今时尚服饰,最初的源头并非只是所谓解放自我,也充满革命性。
早年的马甲旗袍年代,束胸也是时髦,只不过那时候性感的不在胸,而在脚。
打麻将的女孩,摄于1924年。
很多时候不过是周围环境使然,女人往往是喜欢模仿、喜欢新潮、喜欢与众不同的。
所以想尽办法,希望自己成为有吸引力的那个。
性感之一:一半儿人家一半儿妓
从来是,隔壁饭菜比较香,所以争相来模仿。
只因从前满族妇女的袍子乃贵族象征,百姓人家不禁想模仿一番。
有意思的是,在那更早以前,旗人妇女们嫌她们旗袍缺乏女性美,也想改穿较妩媚的袄裤,但被皇上严厉禁止了。
当然,那时候的袍子与现在前凸后翘的旗袍还不是一回事。很长一段时间里,旗袍都给予人男性化的感觉,和当今流行的“BOY FRIEND(男朋友)”中性风也没差。
作家周瘦鹃先生道出旗袍美的另一面是结合了男性特征的“飒”:
妇女的装饰实在以旗袍为最好看,无论身材长短,穿了旗袍,便觉得大方而袅娜并且多了一些男子的英爽之气。
左:董竹君小时候。右:锦江饭店的创办人董竹君女士,16岁。
当时女性身体特质完全被束缚,董竹君在《我的一个世纪》中这样描述少女时期穿的袍子:“十五六岁时穿的服饰就是一件灰色无花的绸面灰鼠皮袄(那件皮袄相当大,穿起来不合身的),一件紧胸的布背心(当时女孩子都要把胸部捆得紧紧的),一条黑缎裤,一双黑鞋和白洋布紧袜套。”
有一种说法,论民国服饰是妓女与优伶引领了潮流。
“不领之衣,露肌之裤,只要妓院中发明出来,一般姑娘小姐,立刻就染着传染病,比什么还快……”(《妓女的衣着》,《红杂志》,1922年第13期)
晚清十年的最后变革,女学生们的时尚贡献力量最大。
她们大都不缠足,衣饰整洁,很快成为社会和男权注视的焦点。因此一时间“家家姐妹费商量,不斗浓妆斗淡妆”。
女为悦己者容,良家妇女模仿学生装,青楼女子也迅速效仿,甚至传出妓女的评判标准——“貂狐金绣”的妓女,被视为庸妓,最高段位乃穿学生装的妓女,才是时髦而高尚。
而更极端的是女学生也有效法妓女的,就不展开说了。
这一顿胡乱的相互模仿及相互羡慕,偶尔角色扮演,一半儿男人一半儿女,中国女人们在“性感”这事上,早就“开窍”了。
无奈束胸 小脚撩人
现在看来畸形的起源于欧洲的束胸,却被当时国内女子们视为新潮。
“缚乳这件事,在娼妓、姨太太、小姐和女学生中间都很流行,不过她们都是好新奇,加一个‘新’字也不为过。”(上海《民国日报》,1920年4月15日,吴明《为什么要缚乳》)
明知妨碍身体发育,环境所趋,各地女校学生仍以束胸为美观。
为美,从来不惜代价。
当时,相袭成风,政府不得不颁令查禁女生束胸。广东省政府曾下令禁止妇女束胸,还提倡实行天乳运动呢!论开放,广东省政府总是开风气之先河啊!
而性感,不在胸上,定在别处。
有记载说从前的女子临睡时还穿一种睡鞋,软底,不染尘,合欢之时不脱睡鞋,有“合欢不解”,却被底撩人。甚至洗浴时也不脱鞋子,所以有诗“试浴银盆,似水畔莲垂两瓣轻”。
“问伊家,何处最撩人?销帐低垂,兰灯斜照,兜上些跟”的香艳级数,为之魂荡,又怎是维密式的性感可比的?
欲擒故纵 内衣亮出来
一会儿束,一会儿全放,性感曾经那么任性。
天乳运动最有力的鼓吹者张竞生博士,堪称那个年代的两性专家,传说发表过一篇演讲《论小衫之必要》,分别告知男女内衣的重要性:
“小衫这件东西是爱的艺术的结晶”, 可以“去引起异性的恋爱”,“因为解放光了,魅力也光了”。
他教男生,男性要更加发挥固有鉴赏小衣的知识。
又教女生,讲究小衣的材质、形式、颜色、花边等。“务知因这小衣,两性都充分满足了肉欲,这就是兄弟讨论的大要,也就是兄弟唯一的希望。”
不过无疑这是男性视角之下的心理,要批判的。
就算我们号称旗袍最具东方美,其性感背后还是法国作者米歇尔·福柯的《性经验史》里点出了源头:
不要小瞧性的伟大作用,因为我们的社会就是性在调节——当性被唤醒,我们控制身体,进行繁衍;当性被过度压抑的时候,人们无处宣泄的情绪,便会催生一系列以性为主题的文学艺术;而当一些与性相关的行为,影响到社会文明时,相应的对策也就应运而生。
总之,可能女人没有不想性感的,男人,估计没有不爱性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