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欲望之地七
说完这句话，房岱觉得自己有点像拐骗学生妹的猥琐大叔，好在鸭梨完全够聪慧：“你打算我们今天晚上都不睡吗？”
房岱摇摇头：“没有对比，哪来样本？你照常睡觉，而且以后每天的起床时间都做个记录。”
回到住所，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因为要做样本分析，二人也没有回房间，就分居两个沙发。
房岱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了。“你睡吧”他把灯关了：“我试着熬一宿。”
房岱年轻时也是熬过几次夜的，但是没有一次有现在难熬，特别是到了快四点的时候，两个眼皮简直要粘在一起了。他干脆从沙发起来，又去洗了个澡。然后去厨房泡了碗面。到了五点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房岱干脆走出房间，外出晨跑去了。
小区内人很少，就好像此刻整个滨江的人都在沉睡中一样。房岱又看了看时间，大概已经七点了，这才返回住处。
鸭梨此刻正躺在沙发上，白净的小脸带着那么一丝忧虑，不过到底是青春，即使是忧虑，都是惹人怜爱的。房岱还是觉得困，他试着叫醒鸭梨。但是不管他是推，还是用力捏鸭梨的小脸，对方都毫无所觉。
即使有心理预期，面对这样的“睡眠质量”，房岱还是觉得心惊。
直到7点45，鸭梨终于醒了。她醒来几乎在一瞬间，立刻坐了起来。精神饱满的样子。
“你一夜没睡吗？”鸭梨问道。“恩。”房岱点点头：“我记得昨天你回我信息的时间在7点多，今天你也是七点起来的。但是昨晚你睡觉却是在凌晨。我想，我们找到了一个BUG。”
鸭梨静静想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房岱的意思。看来这个世界计算时间并不是按照24小时制，而是睡觉。人睡觉之后自动算为一天。
“那是不是说只要不睡觉，这个时间压缩就不存在危险？”鸭梨问道：“举个例子，比如说随原现在晚上6点才能清醒出现，假如他清醒的时间后推，以后类推到晚上11：59出现。只要他不睡觉，就可以直接跳到第二天的11:59，人总不会直接消失。”
“理论上是可行的”房岱回答，只是到时候我们不在一个时间线上，更麻烦了。现在至少我们可以理解成，不睡觉，这一天就不会过去，挤压时间至少可以放慢。
“但是我觉得也不一定。”鸭梨说：“按照逻辑讲，即使你没睡觉，但是你没有睡觉期间，享受了权力、健康、生命等等原本不具有的东西。那么你终究要睡觉，睡觉之后就过了一天，之前的东西一叠加。挤压的时间不就叠加了。”
“你说得对。”房岱不得不赞同鸭梨的举一反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种BUG不卡也罢。”
时间还早，房岱和鸭梨各自分开。房岱赶去上班，而鸭梨则赶回了学校。
又是心不在焉的一天，现在虽然弄懂了这个世界的套路，但是对于怎么脱离这个虚假的世界，房岱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加上昨晚没睡，他甚至有些暴躁。马秘书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房岱也没给她好脸色，文件也是扔在办公桌上的。
马秘书捡起文件，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只是那文件也好似提醒了房岱，曾经他也被这样粗鲁对待过……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房岱开始细细的捋着自己来到这里的种种。来到这里一切都变了。可要怎么回到现实呢？难道是要自己抛弃这一切？他还好说，可是随原和林微兰怎么办？随原再患上癌症？林微兰再失去双腿。这简直没有可操作性啊。
另外还有玛莎、毛二、钟自涛这三个人也毫无头绪。房岱觉得整晚没睡的自己头开始疼了起来，那种细细的疼，让人想要发疯。
“叮~~”还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鸭梨的电话：“你猜我在学校看到谁了？”“谁？”“那个主播，乔楚儿！”
“她竟然在念研究生。我只见过她一面，加上那次她是浓妆，所以没认出来。今天听一个公共课，看到点名册才发现是她。”“好。那你先联系上她，我们还是晚上去随原的办公室见面。”
挂了电话，房岱有些恍惚，看来人真不能看表面呢。谁知道那乔楚儿内心希望的竟然是高学历？不过，鸭梨联系到了乔楚儿也给了房岱一个启示。原以为找到大家是大海捞针，特别是玛莎和毛二还不像真名。可是从已知找到的这些人来说，他们这十个人多多少少和对方都有交际，只要留心，就会寻到蛛丝马迹。
滨江的夜晚如期而至，房岱匆匆赶往人民医院。他没想到的是，林微兰没有找到乔楚儿，却带来了另外一个女人“玛莎”。
随原的办公室里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季成山、罗果、林微兰、玛莎、乔楚儿、鸭梨当然还有房岱。
季成山的联系方式很好找，乔楚儿机缘巧合也被鸭梨找到，至于玛莎，林微兰在演艺圈寻找乔楚儿没找到，竟然意外找到已经是女经纪人的玛莎。
其他几人昨天已经碰头了，新加入的玛莎、季成山、乔楚儿也各自弄清楚了大概的问题。此刻聚集在随原办公室，竟然没有人说话。
“大家不要那么沮丧。”鸭梨又安上了她活泼的假面具，语气轻松的道：“从逻辑上来说，能够创造这样虚假的世界，那么这种力量完全可以影响现实。也许我们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鸭梨做了动员，大家的情绪稍稍松懈。房岱这才说：“根据观察，这十个人就在我们身边。你们仔细想想，你们身边有没有毛二和钟自涛的身影。”
“我想起来了。”季成山说道：“我就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我想起来了。”他突然站了起来：“我们小区原来的保安，听说中了彩票，现在住我楼上那个人。我想起来了，他是钟自涛。”季成山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我马上联系下物业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至于毛二”随原拉回大家的注意力：“按理说他是囚犯，最渴望的应该是自由，可是自由，这个范围也太广泛了，没有什么参考性啊。”
“是的。”房岱也回答，这个“毛二”确实比较棘手。毕竟世界上“罪犯”不少，不是“罪犯”的更是绝大多数。而毛二这个名字明显是绰号。
很快，季成山回来了，他已经联系到了钟自涛，并约他尽快来医院见面。
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天一夜未睡的房岱只觉得眼皮打架，但是他不敢睡。昨天鸭梨睡着那个样子他是领教过得，和失去意识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睡眠不足的人难免烦躁，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让烦躁的情绪弥漫在整个办公室里，大家的情绪更糟糕了。
“你们今天都是几点有意识的？”鸭梨清澈的声音响起来，顺便将房岱拉坐在自己身边。“还是和昨天差不多。主要是我记不住昨天了，哈哈。”罗果还是乐呵呵的说着废话。其他人也将自己醒来的时间说了出来。
房岱排了个序，还是随原醒来的时间最晚，今天他将近晚上七点才醒。
十点，钟自涛终于来了。他之前看起来十分阴郁，毕竟运气不好的人很少能像罗果那样开朗。此刻虽然暴富，气质却没有太多的改变。他的到来让大家稍微有了点信心，一番交流后，询问他有没有“毛二”线索。
意外的是，对于“毛二”钟自涛并没有什么消息...而且对于离开这个世界，钟自涛也没有太大的热情，毕竟他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
房岱的头又开始痛了，“算了，今天先回去吧。”看了看时间，房岱提议道：“明天，明天我们再聚一次，大家都回去找找线索吧”
走出医院，没了那股烦人的憋闷和消毒水味，房岱觉得稍稍好了点。鸭梨走到他身边问：“你觉得我们来得及吗？”
“但愿吧，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