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耀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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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历经辗转也能重圆(四)

余疏行道:“第一件就是去查穆轩和梧桐阁当年是否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会被灭了;第二去查查暮冬尊的下落,我有事请他帮忙;第三,派人去枫桥谷把萧鸢给请出来,让他来一趟姑苏,我有事需要与他商议。”

穆轩千方百计的想要凤凰令跟武功秘籍也许有挂钩,但他这种人连五册都可以视若无睹,梧桐阁这名不见经传的秘籍真的能让他动心?或许梧桐阁当年的覆灭没有这么简单,里面或许有更多的隐情需要查明。

风扶道:“属下遵命。”识趣的退出了雅间内。

雅间内只剩下三人,余疏行不发话,孔淮和莫晨裘都乖乖当鹌鹑,不敢说什么。

就在余疏行拿起第二只茶杯倒茶时,雅间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余疏行以为是风扶去而复返,道:“进来。”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风扶,而是刚睡醒的月如故。

他身子虚弱,睡了一觉后精神稍微好了些,就是走路还有些虚浮,余疏行立马停下倒茶,起身把月如故扶到了自己对面坐好。

“怎么起来了?不是说了多睡会儿吗?”余疏行把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温声道。

月如故端起茶杯泯了一口,道:“从昨天睡到今天,睡也睡够了,再睡下去就要成发霉的蘑菇了。”

他一起来出门就撞见了匆匆下楼的风扶,就知道余疏行对着他们三人教训一通,而且被训的原因还出于他,大概也想到了余疏行为什么生气,就过来为多灾多难的几人辩解几句。

余疏行无奈的摇头,评价道:“不让人省心。”

月如故不满的反问道:“我哪里不让你省心了?”

余疏行挑眉看他,道:“那你告诉我,这次差点弄丢性命是怎么回事?”

月如故讪讪笑了笑,干巴巴的道:“……我也没料到穆轩会早有防备?”

余疏行道:“你就不应该急着出手引出穆轩,在帝都你和萧鸢折了他一环计划开始,他就开始注意到你了,这次沈家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故意试探出你的身份为的就是拿到凤凰令,你还明知危险你还要往网里撞!笨不笨?”

月如故道:“哦,对了!你怎么这么清楚沈家和穆轩联手的事?”

余疏行笑道:“你猜。”

月如故沉着脸,沉声道:“我不猜。”

余疏行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道:“穆轩的势力里混的有自己的眼线。”

月如故惊讶道:“谁啊?穆轩心思缜密,连临江暗影的绞杀、追查都能轻而易举的避开,在他的势力里安插眼线难如登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余疏行道:“不是我安插进去的,是穆轩势力里反水的人主动找到我,和我进行了一笔交易。”

月如故道:“谁啊?他那些手下不都是忠心耿耿的效忠于他吗?怎么还有反水的人?”

余疏行有些好笑他这个说法,没智商的狗给了一块骨头都会反咬主人,更何况还是心思百转千回的人,道:“怎么没有,而且还是老熟人。”

老熟人?

月如故满脸问号?完全是没想到。

余疏行也没打算跟他打哑迷,道:“冥火宫覆灭后,弈北宸被穆轩救走,徒秋殒命,还有一个人活着,并且在投靠弈北宸后就投靠了穆轩,和穆轩进行了一轮交易,可惜穆轩并没有兑现承诺,我去离开帝都去洞庭时她曾见过我一面,要和我做一次交易,完成后我会向她兑现承诺。”

月如故不可思议的道:“什么承诺?她就因为这么一个承诺就背叛穆轩?太敷衍了吧?”

余疏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给的承诺就是让她见到药圣浮云玉。”

没想到余疏行会给这么一个承诺,这下子月如故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乌云巧!?怎么会是她!?”月如故不可置信的道。

乌云巧早在冥火宫覆灭后就消失了,没想到居然是早就投了穆轩麾下,反了弈北宸,现在又要背叛穆轩,而且反水的理由就是为了见浮云玉!

余疏行道:“就是她,你难道不清楚她是有多么想见药圣前辈吗?”

知道的,乌云巧三番五次的替弈北宸卖命为的就是能见到浮云玉,结果刚好弈北宸就利用她为自己卖命,迟迟不肯让兑现承诺,恐怕就是这样,她才在弈北宸身上看不到希望,转意投了穆轩麾下,希望能通过穆轩达到目的,岂料穆轩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和弈北宸有着异曲同工的利用方式。

“你确定她不会再懵你?你信她?”月如故担心的道。

他了忘不了曾经乌云巧做的种种好事,这种女人从来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谎话也是一出接一出的,在他心里可信度很低。

毕竟乌云巧是个心思毒辣手段心狠的女人,曾经为了拿到流光卷挟持月如故威胁余疏行,虽然到最后没能成功,但她绝对不是一只省油的灯,能不能为己所用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怕的就是她借机投诚又另怀心思,到最后忙没帮上反而倒坑一把,到那时想哭都没地方哭就悲剧了。

他这个担心不排除,余疏行却不觉得,道:“不会的,想见到浮云玉是乌云巧不可磨灭的执念,一旦有了执念,就会越来越深,要是她不想见到药圣前辈,为何又在投了弈北宸后又投了穆轩?这就说明她很想见药圣前辈,非常非常想,想到我可以让她为我所用。”

人有七情六欲,并非不能控制,若是加以利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月如故摸着下巴,道:“甚好甚好,不过我倒是担心另一个问题!”

余疏行:“???”

“沈家的事或许你也听说了。”月如故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我出手打压沈家,账只单单算在了沈家头上,但严家却主动解除婚约,同时沈桂和沈瑶都不明死了,我担心这背后还有……嘿!你笑什么!?我认真的!”

余疏行止住笑容,道:“我知道你认真的。”

看他那表情,月如故模糊觉得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联系前因后果,猜测的开口:“不会是你干的吧!?”

余疏行鼓励的道:“还不算笨,没错,就是我干的。严家之所以会退婚,是我出面说服了严家,沈桂之所以会溺水而亡也是我偶尔为之,至于沈瑶,是她自己想不开才自杀的。”

沈桂会溺死完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他只是施以小惩,沈桂喜欢喝养颜的燕窝,他就在燕窝里加了些致幻的药物进去,不会要了她的命,但会让她看见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导致情绪不稳定分不清真假现实,结果那天晚上沈桂不知是在幻梦里看见了什么,吓得疯疯癫癫的往外跑,大半夜的就从房间里跑出来,在经过池塘时就失足落水,引发了后面的溺亡。

四岁的月如故小时候也是被她推下水差点溺死的,如今她也是这么个死法,也算是报应不爽。

月如故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须臾道:“你也太狠了,直接把沈家最后的退路给掐断,让他们真的体会到了穷途末路。”

余疏行摇头,无情的道:“不算狠,当年他们怎么对待你和你阿娘的,如今被你报复得家财散尽、穷途末路也是罪有应得,在我们江湖人面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是必须的,跟这种恶人不必讲什么血脉亲情,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心慈手软就是在犯蠢。”

虽然不知道该评价什么,但不得不承认,余疏行这句话说的很对,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月如故揉了揉眉心,分析道:“沈家如今已经树倒猢狲散了,唯独剩下个沈钰,此人也是不学无术难成气候,前不久才被我伤得不轻,穆轩就算是想在利用,恐怕是很难了,而且沈家那一群子女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日后也绝对没什么希望东山再起,安安分分的当平民百姓或许能免去一世灾难。”

余疏行道:“所以沈家算是可以搁在一边了,接下来就要好好的和穆轩算算账,毕竟三十几年积累下来的旧账都要一萝卜筐了,难得他现在抓住了他的一点尾巴,此时不算更待何时。”

穆轩欠下的账太多,并非一时半刻就可以全部清算完,琳琳琅琅算下来可能拉得比长江都还要长!

而此人心机太重,三番五次的避开搜索,说明他并非等闲之辈,出牌更是不按套路出,让人琢磨不透心思,为今之计只能活用技巧抓住此人,不然一切算账都是空口说白话,只会说不会做。

“等风扶查东西回来,边暮和萧鸢大概也到了,到时我会请他们帮个忙。”余疏行一幅另有预谋的道。

至于是什么忙,月如故心里虽好奇却没有问,在他看来余疏行做什么都是万事俱备,不像他没准备没计划,蒙头蒙面的只知道乱撞,信心十足的说自己把握十足,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险些送了命。

听着两人说了这么多,旁边站着一直被当成空气的孔淮不禁开口:“你不会又要坑他们吧!?”

余疏行瞪了他一眼,孔淮立马识趣的闭嘴。

月如故道:“弈北宸还没有死,你知道的吧?”

余疏行点头,道:“知道,早在我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当初那一剑看来下手不够狠,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他现在被穆轩控制在手下。”月如故凝眉,把杯子放在桌上,“此人不除必成大患,即使冥火宫以覆灭,他的残余势力已经被你杀了个干净,他本身就是把锋利的刀,如今被控制在穆轩手里,会成为我们的阻碍之一。”

余疏行站起身,举起手中的白玉箫,来回的摩挲细看,冷声道:“锋利的刀又如何,挫了几回刀刃就钝了,你以为他还会有从我手中逃脱的机会?这次他既来之则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