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案
芽美完事也不着急，往回慢慢的走。
那蜥蜴人一看车队开拔了，比划着催着她快一点。
“着急什么！又没有皇位继承！”
蜥蜴人得了个白眼很无奈！
她往远处随意扫了眼！
“趴着的是狮子？”
“真的是狮子”
她朝蜥蜴人指了指那片草丛，随即拼命往车队跑，也不管帮她望风的人了。
蜥蜴人早就发现了草丛的物种，毫不在意，跟在芽美后面慢慢地走，看着前面那个奔跑的雌性，觉得她这一趟跑的不慢！。
芽美也觉得速度快了不少。
看来大黑跑的快真的是狮子逼得。
学生时期，跑步是每个学期必考的体育科目。可体育老师再凶，那也不会吃你，跑步还没有上升到生死的高度，没人玩命跑步，很理性地达到了及格线而已。
当然也有为了美，减肥跑步的，跑了几天发现没瘦下来，变得更能吃了，肌肉一坨一坨更强壮了，离美越来越远了，也就失去了动力和兴趣，不了了之！
芽美跑的飞快，到了车跟前，精疲力尽，没有力气跳上牛车。
车友沙漠洞人莫名奇妙地看着这个丑陋的，瘦弱的，未开化猿人，看着自己，很慢的跟着牛车跑。
“难道因为自己跑的慢，自卑的要锻练么？”
沙漠洞人觉得她很无聊，很白痴，继续躺着睡大觉。
她竟然见死不救，不说伸手拉她一把，芽美就求救一边跟着慢走的蜥蜴人。
蜥蜴人也不懂她为什么还不上车？跑上瘾了！
她边跑，边演示了近半小时，又累又渴，浑身都是汗，就要虚脱过去，认命地耍赖不走了。
那蜥蜴人长臂一勾，把她送到了车上。
“啊呀！简直要俺的命！”
“何苦地费了牛鼻子劲表演比划！”
“还是撸撸好，若是那天晚上是这个蜥蜴人，估计你被虫子吃光五脏六腑都不一定明白你在干什么？”
“五脏六腑也有你，脑子，你除了那件事，就没别的体验了，时时刻刻要翻出来回忆一下。”心忍不住打住了她的话头。
“你体验过？我什么也没说。”
“好渴，要喝水。”嗓子又开始冒烟了。
“少喝点吧！不然辛苦的是我”膀胱劝。
芽美最终还是要喝水，因为流了很多汗。
蜥蜴人这点比较好，要水立刻给你水，从来不为难！
只不过芽美把水囊还回去的时候，沙漠洞人又要了去，一只手拿着水囊对着嘴，咕嘟咕嘟喝个不停。
芽美就盯着她另一只手，那只手就在长了长毛的身上挠啊，抓啊，摸啊！摸出个什么出来，填进嘴里，嚼着，噼噼啪啪还带着响的。
“那是虱子！”
芽美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亲眼看见一个很像人的猿猴在她面前像吃下午茶一样，喝几口水，吃一口虱子。
“咦………”
芽美恶心的不行，朝车外“呸呸”吐着口水，好像自己嘴里也有了虱子的味道。
那沙漠洞人显然不想理睬她，不喝水了，把水囊还给了蜥蜴人。
芽美打死也不会再用那个水囊喝水了。
车友吃了个大虱子没过瘾，开始扒拉自己的毛发，连那个防晒服片子也不戴了。大屁股一坐，扫地雷一般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芽美同样精神集中，紧张地看着她的动作和虱子的去处，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失手把虱子甩过来，掉在她身上，尽可能拉开她们俩之间的距离。
显然人家很得意这一口肉，吃的相当仔细和认真，没一个跑了的，一抓一个准，抓一个吃一个，很有瘾。
“不知道除了虱子，有没有跳蚤？”
“这个距离，跳蚤就是没那虱子个头大，那腿上功夫也了不得，能跳过来。”
芽美想着又尽量地往车边上挪了挪，幸好这个车还很宽大，因为其他车上有十几个猿人呢！
说到其他车，她瞥了眼，就惊呆了，难道现在到了捉虱子，吃下午茶的时间了？车上的猿人就像是纪录片中拍摄的那样，一个给一个翻毛，不停地往嘴里塞，唧唧扭扭，一个舒服的闭着眼睛要睡着了，一个精神奕奕，眼神专注。
“额的娘啊！”
“虱子不少，管饱！难怪这么大的块头，啃个果子就饱了。”
“哎呀！连盐分都补充了！”
“还补血！”
讨论了一系列吃虱子的好处！但肠胃等消化器官很安静，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脑子身上，不能让它好奇又冲动！否则她们就绝食几天！
车友估计有些地方还够不着，需要队友的帮忙，就对着芽美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很连贯的句子。
芽美的脑子拒绝抓虱子这种恶心的事情，出奇的不好奇！
这时候就装死了，摇头。
“完了，反应错了，要点头，你这个憨憨！”
果然沙漠洞人仿佛很满意她的回答，立刻背对着她，还用手指指抓虱子的区域。
芽美不想动手！想生气就生气吧！
她不会解释什么，不乐意解释，没必要解释，不帮你抓虱子用的着原因么？
若是你要抓狮子或大老虎，说不定我会去帮你助威加油！
虱子！就算了！想都别想！
她坐到车头，望着没什么可看的风景！当什么也不知道。
”开玩笑，好歹她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再落魄也不至于帮一个猿猴抓虱子，培养友情。“
车友等了半天，背上没有动静，扭过头一看，那猿人正坐在牛车前面不知看什么看的出神。
她就拍了拍芽美，指指后背，自己翻开毛，抓出个又肥又大黑亮亮的肥虱子塞自己嘴里，跟吃豆子似得嚼的干蹦脆。
视觉冲击让胃里差点发生海啸，芽美忍着要吐出来的欲望，嫌弃地用手重重地拍打了下她刚刚接触过的地方，使劲点点头。
这个沙漠洞人当然不傻，明白了！
“啊呀！要是在城里，别的猴想给我抓虱子，我还得看看顺不顺眼呢？这个丑陋，瘦弱，未开化，不会说话，跑的慢的野蛮猴子竟然不帮我！”
“是不是我表达错了！对了，我应该表明虱子也可以分你吃一点！她身上虱子应该比较小。”
她连说带比划着表示抓出的虱子都给你吃。
可惜芽美没看懂，也不想懂，关于虱子的一切都没有商量，不需要懂。
拒绝！
内心也恶寒，拒绝！
芽美瞪着眼睛看着她把自己的手拉过去，盯着她把手狠狠攥在自己的大爪子里，又看她从头上扣下一个黑乎乎的胖虱子，明白了她的意图，“倏地”站了起来，使劲往回拽自己的手。
这一拽，全身都给胳膊提供了能量，差不多吸收的两个果子的营养化成的能量都用上，尽了全力，用力过猛。
沙漠洞人自然是没想到这个瘦弱的乡巴佬力气这么大。两个就一起掉到了车下。
芽美还被她拽着手，但眼睛一直瞅着她另一只手里的胖虱子，虱落谁家？自己摔得比较远，而车友体积太大，横下来占的面积大，长度也大。
那只被芽美格外关注的虱子大概也摔在了路上，或者被拍了苍蝇！因为车友的手，掌心朝下，很像苍蝇拍！
蜥蜴人发出一声长啸，眼见地看着后面牛车的车轮碾压过了这个猿人的小腿，只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啊！”
叫声和人的惨叫声极为相似，只不过更像是哑了嗓子的老妇人，刺耳的很。
“应该是疼吧！叫的像杀猪一样！”
“杀猪是这样叫的？”
“你不是经常看动物影像资料？”
“那是关于动物遗传的资料，比如动物宝宝，从个蝌蚪到baby的过程！”
“动物那个也是蝌蚪？你确定！”
“扯远了！”
芽美回神！
牛车不能停下，蜥蜴人等着下俩牛车过去，才把芽美那个倒霉蛋车友拖了出来，她什么也没穿，一眼就看见小腿血肉模糊。
“十几个猿人加上牛和车子有两吨！”
“粉碎性骨折”
“虱子引发的血案比那个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还要离奇。”
那猿人还没疼到晕过去，捂着自己的腿，指着芽美，对一边的蜥蜴人大喊大叫。
“她也会掉眼泪”
“当然啊！她也疼啊！我瞅着都替她疼，多粗的小腿都压成那样了，还没晕过去。”
“是啊！太壮实了”
芽美猜她大概是在告状。
“告什么，说我不愿意吃她的虱子，被拽下来了！我好好的，为啥要遭这样的罪！”
“我的胳膊，腿，还有手掌都擦破了！无妄之灾！”
“无所谓了，反正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身边的人很受伤，屡试不爽，连这个世界的猿猴也避免不了这样的厄运。”
“真的！”
“现在怎么办？”
蜥蜴人大概是做不了主，虽然面瘫，但也看得出有些愁眉苦脸的。
过去三辆牛车的时候，芽美终于看见车队的后面跑来了几个蜥蜴人，里面有青色，眼睛一亮，只是他们跑的都快，她看不清长相。
等三个蜥蜴人到了跟前，里面的那个青色蜥蜴人并不是撸撸，芽美很失望，眼神也暗了下来。
那蜥蜴人就叽里咕噜说了些断断续续的音节。
而倒霉蛋车友沙漠洞人显然口吃伶俐的很，很长的上牙磕碰着不短的下牙，扁平的大舌头在其间灵活地进来上去，连哭带说，哈喇子挂在嘴角要滴不滴。
她正口若悬河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一只细白的，没有毛的，指甲亮晶晶闪光的手指过来，夹了个什么东西擦干净了她嘴角摇摇欲坠的哈喇子。
沙漠洞人嘴角一凉，愣住了，摸摸自己的嘴，更气了，哭的更委屈了，都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
蜥蜴人们：.......看着这手的主人。
芽美低头，有些气自己脑子发热，手欠的很，又干蠢事。若无其事用脚尖踩着地上一块半透明的绿石头，根本没管这些人的表情，仿佛刚才给人家擦口水的人不是她。
绿蜥蜴人忍不住腹诽：“人家在告你伤害她，能不能认真点？”
青色蜥蜴人倒是冷静，瞥了眼眼前瘦弱的，有些奇怪的雌性，示意猿人继续。
这个沙漠洞人被打乱了节奏，指着芽美语速很快地巴拉巴拉一通，不过她似乎注意到不让黏糊糊的口水漏出来，
她的手掌心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虱子的血，红艳艳的！说完了，嘴角只有些白沫子，没有诞水，她还是摸了把嘴角，把血糊了上去。
“血是虱子的？”
“像，还有黑皮，虱子血无疑了！”
芽美瞅着血断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见新来的三个蜥蜴人看着她。
她怎么样都要为自己申辩一下，总不能让他们听一言堂，就比划着，可越比划越乱，最后垂着头，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认栽吧！无所谓了，爱谁谁！
但三个蜥蜴人却什么也没做，其中一个年纪看着稍大的，语气极为平和劝说着沙漠洞人什么。
车友似乎对三个蜥蜴人的反应和不作为举动惹恼了，声音极为狠戾地说了一串什么，气势很嚣张跋扈！
芽美有些奇怪这个车友哪里来的底气？敢和这些蜥蜴人吆喝，叫嚷。
奇怪的是蜥蜴人们似乎脾气相当的好，年纪大的仍旧和她很平和地说话。
没一会又跑来两个雄性猿人，目光很炙热地看着受害人同胞胸前因为激动一起一伏的大胸脯。
等她噼里啪啦说了长篇大论之后，青色蜥蜴人就跟着说了什么，说的很长，声音很清朗，时不时用手掌指指一边的芽美。
“他竟然用手掌，没用手指头指我”
“很有风度？ang？
”是不是青色蜥蜴人都很有风度?“
“有风度到被尿了一脸，也没生气“
脑子完了，永远忘不了这件事了！
貌似沙漠洞人不是很满意，又说了许多，只是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激烈了！
那些猿人就抬着这个车友往车队后面走了。
要散伙了，离别前，车友毫不吝啬地瞪着芽美，眼光很仇恨！仿佛是芽美割了她的奈奈一样！
那是个意外，好不好？
“瞪吧！等我会说你们的语言！咱俩好好掰持掰持！”
芽美身子一轻，就被那个青色蜥蜴人送到了刚才的牛车上。
青色蜥蜴人说：“牙，撸撸”
芽美立刻笑了起来，说：“撸撸”比划着。
青色蜥蜴人摇头，便离开了。
撸撸还在，那包也在，手机也没丢！
芽美安心了，不去想那个车友最后狠毒的眼神，就愉快地大唱“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脱了外套，抖了抖，仔仔细细检查车板有没有虱子。
虱子倒没有，大约是木板上没有血可以吸，只有一簇簇猴子毛。
一切都没事后，她又看见了那个绿色的蜥蜴人回来了。
那个蜥蜴人见她看过来，并没有过去找她。
芽美自此没有了车友，一个人乐的清静，或躺着，或趴着，或坐着，或蜷着体验宝牛牌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