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顿野生动物故事全集:银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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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灾难

猎人们都知道狐狸从不侵扰自己家门附近的农户——他们无意引起近邻的报复,所以一般倾向于到远处的农场觅食。这也是为什么朱克斯家的谷仓能免遭洗劫而本顿家的农院却屡次被袭的原因。本顿原不是有多大耐性的人,当四分之一的良种鸡被掠夺而空之后,他那本来就少的家禽更是数上去没几只了。他打定主意“如果那帮小伙子再不想出点辙保护鸡的话,我就把他们的枪全没收了!”

一周后的星期天,当思和巴德·本顿正在山上走时,听到了朱克斯家的犬发出追捕狐狸的吠声。由于跟那只猎犬不熟,小伙子们没有插手此事。他们朝脚下的山谷望去,断断续续地看着这场追逐。当发现那只狐狸已没力气再跑而猎犬依然精力充沛时,他们都面露欣喜之色——这场追捕将成为在邮局向大伙儿炫耀的头号故事,当然,人群里少不了几个朱克斯家的人。

但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当那只狐狸再现身时,嘴里竟然叼着一只雪白的母鸡横穿过山谷。本顿家的优质白肉鸡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很显然这只遇难的鸡便是其中之一,现在竟成为那只狐狸带回家的美食!白鸡的颜色使小伙子们的目光很容易就追上那只狐狸。他们看见他穿过丛林到了某处洞穴才消失不见。半小时后他们来到狐狸窝边,看到了满地都是那只纯种鸡的毛。于是找来一根长竿往洞里探着,但洞内坑洼不平难以深入。虽然没被长竿触到,狐狸幼崽们已被吓得胆战心惊。狐狸爸爸妈妈在附近的树林里来回徘徊,想救孩子却无能为力。这次历险打破了狐狸幼崽们的幻想,起初以为妈妈是无所不能的,现在才发现世上有连他们那了不起的妈妈都害怕的生物。

尽管狐狸窝在朱克斯家的农场,但本顿家的男孩们决定第二天便来铲除这窝狐狸。狐狸妈妈凭直觉已感到家门危机四伏,她抢先一步着手安置新家,天刚破晓就开始将幼崽一只只往新家运送。

乡间有种说法,如果想从一窝幼崽中挑出最棒的一只,有一个最简单自然的方法:把这群幼崽暴露于空地上,然后看他们的妈妈最先将哪只幼崽带回家。一般认为第一个被带回的那只总是最好的,因为最先被妈妈发现的幼崽无疑是这群崽崽中最活跃、最能吸引注意力的。现在便是这种情况,看到妈妈来了,那只最活泼、最年长也是最强壮的幼崽飞跑着迎过去,他就是那只浣熊脸儿的小家伙。妈妈把他第一个带到了安全的新家,接下来是精力最充沛的妹妹,再接下来是强健的弟弟……与此同时,狐狸爸爸在附近的山上充当警卫,晨曦出现时狐狸爸爸发出了警报,而这时狐狸妈妈刚把第三只幼崽送去新家。

本顿家的男孩带来了铲子。正常情况下他们一小时就能将狐狸窝挖出来,可这次他们遇到了阻碍——离洞口一米处有一块突出的岩崖。正在他们为该怎么办争执的时候,山上采石场传来一阵爆炸声,这声巨响启发了他们。一个男孩弄来了炸药,然后他们把导火索和雷管放进了岩石的裂缝中。瞬即传来一声震耳发颤的爆炸声,一片尘雾过后,他们看到狐狸窝并没有被炸开,但炸下的碎石却将通往里面的隧道堵住了。毫无疑问,里面的幼崽不是被压死就是被憋死了,这场浩劫使狐狸之家变成了一堆坟冢,男孩们悻悻离开了。

如果那晚男孩再回到他们白天闯祸的地方,就会看到这样一幕:狐狸爸妈使劲用爪子刨去土砾,用嘴叼开花岗碎石,期望能找到他们原先的窝——却最终一无所获。第二天晚上他们继续回来进行前晚未尽的工作……第三天又来了,但这次只有狐狸妈妈……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这毫无希望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