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的暗示
《红楼梦》人物的“幻笔”
——四论《红楼梦》“独创性”的写作技法
“钗、玉名虽两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四十二回脂砚斋评注
《红楼梦》中“独创性”的写作技法很多,除了“正反两面”的写作技法之外,作者还对书中的一些人物用了一分为二,合二为一,一人多身,正邪两赋,阴阳一人,隐喻暗示等新奇的写作技法,脂砚斋称之为“幻笔”。
这些写作技法的运用,我们读书时如果不认真分析就会上当受骗,就会被作者蒙蔽。
比如,《石头记》第四十二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潇湘子雅谑补余香”的回前总批中,当谈到薛宝钗、林黛玉二人时,脂砚斋评注道:
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十八回时,已过三分之一有余,故写是回,使二人合而为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之文字,便知余言不谬矣。
奇怪呀!这“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是怎么回事儿呢?薛宝钗、林黛玉在书中明明是两个人,怎么两个人却是一身呢?这说明,作者搞了个猫儿腻,在《红楼梦》三十八回之前,写宝钗和黛玉用的是“幻笔”,把一个人的事儿,搁在了两个人身上写,即所谓“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
我们先说林黛玉。《红楼梦》第三回“金陵城起复贾雨村,荣国府收养林黛玉”中已经写明:林黛玉是贾政之妹贾敏所生。书中写道:
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于去岁死了,虽有几房姬妾,奈他命中无子,亦无可奈何之事。今只有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夫妻无子故爱女如珍,且又见她聪明清秀,便也欲使她读书,识得几个字,不过假充养子之意,聊解膝下荒凉之叹。
堪堪又是一载的光阴,谁知女学生之母贾氏夫人一疾而终。女学生侍汤奉药,守丧尽哀。(贾雨村)遂又将要辞馆别图,林如海意欲令女守制读书,故又将他留下。
书中说,黛玉自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三岁时,来了个癞头和尚说给她治病,非要化她出家;五岁时,便教她读书识字;堪堪又是一年,六岁时,母亲贾敏一疾而终;这个“从小当小子养”的女孩儿林黛玉,便抛下了多病的父亲林如海,由姑苏乘船北上来到京都,投靠荣国府的外婆贾母,这便是“荣国府收养林黛玉”的来历。书中写道:
众人见黛玉年纪尚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却有一段自然风流态度,便知她有不足之症。因问:“常服何药,如何不急为疗治?”
黛玉道:“我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如今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未见效。那一年我才三岁时,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她,只怕她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疯疯癫颠,说了这些不经之谈,也没人理他,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
我们再说薛宝钗。《红楼梦》第七回“送宫花周瑞叹英莲,谈肄业秦钟结宝玉”中已经写明:薛宝钗的哥哥薛蟠十五岁,宝钗比哥哥小两岁,“生得肌骨莹润娴雅,当日有她父亲在时,酷爱此女,令其读书识字,较之乃兄竟高过十倍”。
这个“从小不爱花儿粉儿”的女孩儿,为了“待选”妃嫔和才女,随母亲和哥哥来到京都,住进贾府的梨香院。书中写道:
周瑞家的道:“正是呢,姑娘到底有什么病根儿,也该趁早儿请了大夫来,好生开个方子认真吃几剂药,一势除了根儿才好,小小的年纪倒坐下个病根儿也不是玩的”。
宝钗听说便笑道:“再不要提吃药,为这病请大夫吃药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银子钱呢。凭你什么名医仙药,总不见一点儿效。后来还多亏了个秃头和尚,说专治无名之症,因请他看了。他说我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幸而我先天结壮还不相干,若吃凡药是不中用的,他就说了个海上方,又给了一包末药作引,异香异气的,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他说发了时吃一丸就好。倒也奇怪,这药倒效验些。”
从林黛玉被荣国府收养的情况看,林黛玉是六岁进贾府的;从薛宝钗进贾府“待选”的情况看,薛宝钗是十三岁才到贾府的,二人相隔了七年。
从黛玉、宝钗小时候的情况分析,不难看出二人的相似之处:
其一,二人相聚时的年龄都是十多岁,只是说薛宝钗比林黛玉大两岁;
其二,二人都是从小读书识字,当男孩儿养的;
其三,二人身上的病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所有名医仙药都是医不好的;
其四,二人都是遇到了癞头和尚,用了癞头和尚给的药方,吃了用此药方配好的药,病情才好转的,而且都是一直吃到进贾府;
其五,二人的房间都不像女孩儿的闺房,倒都像是“男人的书房”。
在《红楼梦》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中,描写了刘姥姥和王夫人看到黛玉闺房时的情景。书中写道:
因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刘姥姥道:“这必定是哪位哥儿的书房了。”
贾母笑指黛玉道:“这是我外孙女的屋子。”刘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这哪像个小姐的绣房,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
在同回中,还写到了刘姥姥和王夫人看到宝钗的闺房时的情景。
及进了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
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
根据以上情况分析,完全证明了脂砚斋关于“钗、玉名虽两个,人却一身”的评注。脂砚斋是怕读者已经读了三十多回了,仍然还琢磨不透书中的内情,故而告诉我们:《红楼梦》里第三十八回之前,薛宝钗、林黛玉虽然是两个人,但实际上二人却是一身。也就是说,《红楼梦》第三十八回之前,作者是把一人分成了林黛玉和薛宝钗两个人写的。
贾宝玉的“宝玉”二字,一是至贵者为宝,二是至贤者为玉。宝钗之宝,得其高贵,堪配宝玉人品;黛玉之玉,得其坚贞,堪配宝玉之性情。“宝玉”二字,就像是一条丝带的两端,一端是宝钗,一端是黛玉,正好是宝钗和黛玉两个名字的各一部分,合在一起就是“宝玉”。这说明,宝钗、黛玉是宝玉品德的两个方面,即此人的品德既高贵又坚贞。
脂砚斋所谓“钗、玉名虽两个,人却一身”的评注,说明作者是在书中“幻笔”用了钗、玉两个人的事儿,写的却是一个人的两次不同的人生经历。这个人是谁呢?他应该就是康熙皇帝的嫡长孙弘晳。
《红楼梦》第四十五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风雨夕闷制风雨词”中,黛玉向宝钗叹道:
细细算来,我母亲去世的早,又无姊妹兄弟,我年长了十五岁,竟没一个人像你前日的话教导我。……你看这里这些人,因见老太太多疼了宝玉和凤丫头两个,他们尚虎视眈眈,背地里言三语四的,何况于我?况我又不是他们这里正经主子,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他们已经多嫌着我了。如今我还不知进退,何苦叫他们咒我?
脂砚斋评注:“黛玉才十五岁,记清。”为什么脂砚斋让读者记清林黛玉“十五岁”这个年龄呢?因为这个年龄藏有玄机。黛玉讲这话时,应该已经住进贾府九年了。这里的黛玉,幻指的就是康熙皇帝的嫡长孙弘晳。
康熙皇帝的嫡长孙弘晳,生于康熙三十三年。弘晳六岁时生母去世;康熙四十七年,康熙皇帝在诸皇子争夺皇位斗争中,第一次废黜了皇太子胤礽。弘晳又因父亲胤礽被废黜圈禁,命运跌入了低谷。在康熙皇帝的关照下,弘晳的人生经历了两个特殊的阶段。
第一阶段的经历:当弘晳幼年丧母之后,被康熙皇帝收养在宫中。
《红楼梦》第三回“金陵城起复贾雨村,荣国府收养林黛玉”中,写了林黛玉进荣国府的情景:
她自上了轿进入城中,便从纱窗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又行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三个大字。
这就是林黛玉进京城到贾府,即进入皇宫的情景。在这里,林黛玉隐身的是康熙皇帝的嫡长孙弘晳。因为在激烈的皇位争夺中,康熙皇帝听信反皇太子一派的谗言,对皇太子两立两废,致使弘晳的父亲皇太子胤礽遭到圈禁。这突然降临的灾祸,使幼年就失去母爱的弘晳,又因为父亲“得病”(被废遭圈禁),失去了父亲的抚养、关怀和照顾。
康熙皇帝特别喜爱这位嫡长孙弘晳,称赞“嫡孙颇贤”“聪明过人”,见弘晳幼小的心灵受到如此打击,于是便接进皇宫里亲自照顾、抚养和教育。这便是林黛玉六岁抛父进京城的来历。请注意,林黛玉(幻身弘晳)进的是荣国府的贾母处,即进住的是皇宫。
第二阶段的经历:康熙皇帝晚年多病,自己做主把十三岁的嫡长孙弘晳过继给了雍亲王。
《红楼梦》第四回“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乱判葫芦案”中,十三岁的薛宝钗“待选”住进了贾府的“大观园”的“梨香院”。
书中说,薛家在京都有自家很大的宅院,他们为什么不去住自家的宅院,却要住到贾家的“大观园”呢?可能有人说是“望亲”,脂砚斋怕人们误认是“望亲”,在此专门作了评注,指出这绝对不是走亲戚。
这就奇怪了,薛宝钗“待选”嫔妃为什么非要住进贾府呢?请注意,薛宝钗(幻身弘晳)“待选”进住的地方不是贾母处,而进住的是贾府的“大观园”的“梨香院”。“大观园”是什么地方?这书中的“大观园”就是“圆明园”。圆明园是雍亲王胤禛的府邸,是康熙皇帝所赐。可能有人怀疑说,“大观园”怎么是“圆明园”呢?其实书中早已经写得明白。
《红楼梦》第十七回、第十八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中写道:
这日,贾珍等来回贾政,园内工程俱已告竣。大老爷已瞧过了,只等老爷瞧了。或有不妥之处,再行改造,好题匾额、对联的。
贾政听了,沉思一会儿说道:“这匾对倒是一件难事儿,论礼该请贵妃赐题才是,然贵妃若不亲观其景亦难悬拟;若直待贵妃游幸时再情题,若大景致,若干亭榭,无字标题,任是花柳山水也断不能生色。”
为了落实“大观园”内各处的匾额对联,贾政携贾宝玉及清客一行人游览了“大观园”,题了不少匾额和对联,比如沁芳桥、潇湘馆、杏花村、武陵源、蓬岛仙境、稻香村等,这些名额都与圆明园中的鸣玉溪桥、碧桐书院、杏花春馆、武陵春色、蓬岛瑶台、稻香村等一些胜景相呼应。因此说,薛宝钗入住的“大观园”是圆明园。那么,薛宝钗为什么住进贾府的“大观园”(圆明园)的梨香院“待选”嫔妃呢?
在康熙皇帝晚年,特别是经过众皇子争夺皇位的激烈斗争之后,康熙皇帝身心疲惫,几度病情比较严重,身体多次出现危险信号。为了使嫡孙弘晳继续得到较好的培养和教育,康熙皇帝做主把嫡孙弘晳过继给了他的叔父雍亲王。于是,弘晳就从皇宫搬进了胤禛的王府,即圆明园的“梨香院”。这就是薛宝钗进贾府“待选”的原因。
所谓薛宝钗“待选”,实际上是让弘晳得到管理国家事务的锻炼,参与“军机处”的日常事务,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协助管理国家大事,准备“待选”皇位接班人。弘晳(宝钗)在“管理园子”的实践中得到了锻炼,显示出过人的管理才能,被雍正皇帝正式册封为“和硕理亲王”。
无怪乎,书中宝钗、黛玉的判词是在一起的:
可叹停机德(脂砚斋评注:此句薛),
堪怜咏絮才(脂砚斋评注:此句林)。
玉带林中挂(林中挂的玉带——林黛玉),
金簪雪里埋(雪里埋的金簪——薛宝钗)。
说明这位薛、林“二位一体”的人物,既有纯洁高尚(停机德)的品质,又有超人(咏絮才)的才华,更有管理国家大事(园子)的本领,是一位品德高尚,才华横溢,德才兼备,十分理想的皇位接班人。
《红楼梦》第十二支曲“晚韶华”中,有这样的曲句:
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
威赫赫爵位高登,威赫赫爵位高登,昏惨惨黄昏路近;
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欢敬。
读罢此曲,闭目静静思之,顿生疑虑:这样一个威风凛凛,头戴簪缨,胸悬金印的人;这样一个爵位高登,却又黄昏路近的人,究竟是谁呢?
是薛宝钗吗?不可能,她没有这样的人生经历,怎能胸悬如此光灿灿的金印?
是贾元春吗?不可能,她与古来将相不沾边儿,怎能发出如此悲壮的感慨?
无疑,这位头戴簪缨,胸悬金印,爵位高登,却又黄昏路近的人,一定是弘晳,因为只有他才有过这样的一番经历,这样的一番感慨。
再比如,《红楼梦》第七十九回“薛文龙悔娶河东吼,贾迎春误嫁中山狼”中写道:
话说宝玉才祭完了晴雯,只听花影中有个人声,倒吓了一跳。细看不是别人,却是黛玉,满面含笑,口内说道:“好新奇的祭文,可与曹娥碑并传了。”
宝玉听了,不觉红了脸笑答道:“我想着世上这些祭文都过熟烂了,所以改个新样,原不过是我一时的玩儿,谁知被你听见了。有什么大使不得的,何不改削改削。”
黛玉道:“原稿在哪里?倒要细细地看看。长篇大论,不知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中间两句,什么‘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垄中,女儿命薄’。这一联意思却好,只是红绡帐里,未免俗滥些。放着现成的真事为什么不用?”
宝玉忙问:“什么现成的真事?”
黛玉笑道:“咱们如今都系霞彩纱糊的窗格,何不说‘茜纱窗下,公子多情’呢?”
宝玉听了,不禁跌足笑道:“好极,好极!到底是你想得出说得出。可知天下古今现成的好景好事尽多,只是我们愚人想不出来罢了。但只一件:虽然这一改新妙之极,却是你在这里住着还可以,我实不敢当。”说着,又连说不敢当。
黛玉笑道:“何妨。我的窗即可为你的窗,何必如此分晰,也太生疏了。古人异性陌路,尚然肥马轻裘敝之无憾,何况咱们?”
宝玉笑道:“论交道,不在肥马轻裘,即黄金白璧亦不当锱铢较量。倒是这唐突闺阁上头,却万万使不得的。如今我索性将公子女儿改去,竟算是你诔她的倒妙。况且素日你又待她甚厚,所以宁可弃了这一篇文,万不可弃这茜纱新句。莫若改作‘茜纱窗下,小姐多情;黄土垄中,丫鬟薄命’。如此一改,虽与我不涉,我也惬怀。”
黛玉笑道:“她又不是我的丫鬟,何用此话。况且小姐丫鬟亦不典雅,等得紫鹃死了,我再如此说还不算迟。”宝玉听了忙笑道:“这是何苦又咒她?”
黛玉笑道:“是你要咒的,并不是我说的。”
宝玉道:“我又有了,这一改可极妥当了。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
黛玉听了,陡然变色,虽有无限狐疑,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说:“果然改得好。再不必乱改了,快去干正经事吧。”
在“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陇中,卿何薄命”两句旁,脂砚斋感慨地评注道:“如此我亦谓妥极。但试问当面用‘尔’‘我’字样,究竟不知为谁之谶,一笑一叹。一篇诔文总因此二句而有。又当知虽诔晴雯,而又实诔黛玉也,奇幻至此。若云必因晴雯诔,则呆之至矣。”
奇怪呀!书中的晴雯只是贾宝玉屋里的一个丫鬟,一个性格倔强的姑娘;林黛玉则是贾母的外孙女,是贾母的掌上的明珠。这两个人论身份、论地位相差太悬殊了,怎么诔晴雯实际上是诔黛玉呢?况且,晴雯已经死了,黛玉还活得好好的嘛,诔黛玉干什么呢?
可一想就明白了。贾宝玉诔晴雯写的是《芙蓉女儿诔》,这样说来,那晴雯应该是“芙蓉女儿”了。可是,一查花名不对了。玩占花名游戏时,薛宝钗得的花名是牡丹花,贾探春得的花名是杏花,李纨得的花名是梅花,史湘云得的花名是海棠花,林黛玉得的花名是芙蓉花,袭人得的花名是桃花,麝月得的花名是荼蘼花,唯有晴雯没有得花名。
《红楼梦》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死金丹独艳理亲丧”中写道:
众女儿玩占花名的游戏,林黛玉掣的签上画着一支芙蓉,当下众人笑道:“这个好极!除了她,别人不配作芙蓉。”
所以,这“芙蓉花”所代表的本来就是林黛玉。可是,贾宝玉为什么写《芙蓉女儿诔》诔晴雯呢?脂砚斋为什么说贾宝玉诔晴雯是实诔黛玉呢?实际上,晴雯也是芙蓉花神。
奥妙就在这里。《红楼梦》第七十八回“老学士闲征娓婳词,痴公子杜撰芙蓉诔”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独有宝玉一心凄楚,回至园中,猛然见池上芙蓉,想起小丫鬟说晴雯做了芙蓉之神,不觉又喜欢起来,乃看着芙蓉嗟叹一会儿。忽又想起死后并未到灵前一祭,如今何不在芙蓉前一祭,岂不尽了礼,比俗人去灵前祭吊又更觉别致。
因此,贾宝玉为祭奠晴雯,作了这篇《芙蓉女儿诔》。如果读了脂砚斋的评注,再细心地领会“诔晴雯实诔黛玉”,自然就会明白“若云必因晴雯诔,则呆之至矣”的解释,因为晴雯与黛玉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是一体的关系。这“情文”无疑是贾宝玉写给黛玉的“情文”,而实际上这《芙蓉女儿诔》是弘晳写给爱妃“可儿”的。
结论:《红楼梦》中人物的“幻笔”写作技法,造成了人物的不确定性以及分析人物的困难。因此,读者在分析和识别人物时,一定要格外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