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族
“是什么支撑着这个梦境？”
——《梦中漫步》
——
圣轮会由劳瑞特一手创建，由公司各部门最高管理者构成，虽然创立圣轮会的本意是为了更好地管理公司，但当这些人聚在一起，便足以撼动这座城市。
“我的母亲……发现了公司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于是我便再没有见过她……”怨愤充斥海拉的双眼，“当我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后也就迎来了同样的命运。”
“你的母亲发现了什么？”
海拉望着面前稚气未脱的脸庞笑了笑：“我不知道，而且你也不应该去问……你无法承担这个后果。”
“但我是亚内斯的人。”伊瓦克满脸的不服气。
“你还不了解你的家族，是吧？”海拉缓慢眨了眨眼，“你要记住，公司支配着一切。”
“可是——”
“你以为你的家族依靠的是什么？”
从小到大，伊瓦克只要说出“亚内斯”便可以摆平一切麻烦事，而家里也会为他铺好所有道路，这让他从心底里觉得任何事情只要开开口就能迎刃而解。
“我……我不知道……”海拉的话让伊瓦克第一次思考“亚内斯”这个字眼，衣来伸手的生活让他从未主动地想要去了解过他的家族。
“回去问问你家里人，问问你家做的是什么生意。”
……
在一家挂着手枪标志的店铺门前，迪恩驻足许久，最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想要什么？”
“嗯……随便看看。”
“有证吗？”
“证？”
“枪械许可，持枪证。”
“没有。”
“我这里摆出来的都是有官方编号的，如果你没有证，那么这些都不能卖给你，但还有一款未登记的型号。”老板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X94型手枪，这儿有个按钮，按下去——”
咔哒，握柄和枪管从端点开始自动拆解并向枪械中心收缩重装，最后竟变成只有手掌大小。
“这款枪的优点在于便于携带，缺点显而易见，变形时间略长，但论炫酷程度在私货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老板再次按下按钮让手枪回归原本的形态，“除了官方登记的枪支，你就只能去买私货，但型号屈指可数，像我们这种小店一家最多卖一种，只有规模大点儿的或者和政府‘合作’的店才敢有两种甚至更多的货。”
老板将枪收回盒子并盖上盖子：“别看私货价格高，它们的可改装空间要比合法枪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如果你认识这方面的朋友，那么这绝对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可改装？虽然迪恩从没碰过枪械，但他觉得只要了解了内部结构，以他的技术水平应该不会有太大难度。
“就它了。”
老板闻言双眼一亮：“五千，另外赠送三盒子弹。”
“买这种枪需要注意什么？”
“哦，对。”老板一拍额头，“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别让执法者看见你用的是私货。”说到这，店老板食指和拇指相互搓了搓，“当然了，这种东西合不合法取决于你和条子的关系。”
付完款，迪恩拿上东西准备离开，这时店老板突然又说道，“要不要再看看枪械用品？比如保养油，哦对了，专为X94设计的便携枪套，将它缩小后放到套子里，就可以绑在手臂上，表面上看就像是一块科技感十足的装饰品，没人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嗯……多少钱？”说实话，迪恩有点心动。
“二百！”店老板笑眯眯地搓搓手。
“算了，就这么戴在外面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说罢，迪恩拿着东西迅速离开。
……
伊瓦克略有拘束地站在客厅前，一旁的女人见状起身拉着他到沙发坐下，然后冲坐在中央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整天摆着那副臭脸，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男人“哼”了一声：“我还不了解他？每次主动联系家里准没好事，这次都直接回来了！不知道又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祸！”
听着男人的数落，伊瓦克把目光移向窗外，圣奥科的夜景被尽收眼底。
“好啦好啦，儿子都这么大了，别动不动就说他！”
“你就惯着吧！要不是因为他随了我的姓，早在外面死八百回了！”
女人闻言搂起伊瓦克的胳膊：“大哥和三弟家的孩子还不如我们家小瓦呢。”
“但是人家的路没走歪！”男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家族教育是好几代的传统，没有传统，我们也不可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你看看你，非要上大学，这就算了，至少你爷爷同意了，本以为最起码也会去个商学院，结果呢？机械学院！怎么着？毕业以后去当工人吗？”
“爸！那不一样！机械学院可是由劳瑞特公司创办，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公司的！”
“然后呢？进入公司当一名工人？”
“可我是亚内斯家的人，难道还怕没有好岗位吗？”
“你还知道你叫亚内斯！”男人的大手拍在桌上，“你看看你一天做的事有哪一件和家族搭边？还有脸说自己是亚内斯的人？！”
“那么现在我问您，我们家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商人。”男人平淡道。
“仅仅是‘商人’吗？”伊瓦克快步来到父亲面前，“学院实验室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谁告诉你的？”男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您不用管是谁，至少我知道了我们家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干净！”话落，伊瓦克气冲冲地走向房门，女人赶忙追了上去：“你们俩一见面就没个好气！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伊瓦克挣开母亲的双手然后看向客厅：“您不愿说是吧？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随着房门被重重关上，女人抬手握住门把欲言又止，最后一跺脚回到沙发：“你还好意思说儿子，你看你，这么大人了和孩子耍什么脾气！”
“他和我们不一样，在我们眼中家族至上，但他接受的教育会让他更客观地看待问题，这些矛盾是无法避免的。”
“你看，你不是也知道问题所在吗？”
男人叹了口气：“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一切都要以家族利益为上，如果我们的目标不够明确，就会被啃骨噬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