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女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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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李清

几人说了几句,二人又是一番安慰,李柏带着妻儿回了家,李婶子也带着李梅梅和李清来过,翻来覆去的也只是安慰。

赵子胥与季富贵自然知晓是他们的一份善意,整理好心绪日子终归是要过下去的。

容瑾随着几人来到县城,直接住进了当地最贵的九天客栈,一番收拾后,老夫人又带着容瑾去来平县上等的成衣店挑选了几身衣裳与发冠。

季元安与殷莺夫妻二人觉得对容瑾十分亏欠,丢失时还是个孩子,再见面已是十六七岁,已然束发,本该由长辈亲子束发的却就这样错失了。

“瑾哥儿,你十五岁时,是谁替你束发的,可取了字。”

容瑾面无表情瞧了一眼季元安,“赵子胥与花花替我束的发,取字九如。”

季元安一惊,“可是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而取义?”

容瑾看了一眼季元安,“嗯,她喜爱诗经,就取自《诗·小雅·天保》替我取字九如。”

“这取意还可,是希望你字如其人,可需要我重新替你取字?我觉得……”

容瑾打断他,“不用了,九如挺好,我很喜欢。”

老太太笑了笑,“不承想那有些直愣的乡下人对你有几分真诚,怕是查了许多书后而定的吧。”

容瑾看了一眼几人,没再说什么,径直回了房,关上门,容瑾坐在榻上发呆,半日过去了,自己心还没有平静下来,只觉得烦躁的很。

打开包袱,里面只有这几年季富贵给自己生辰买的小摆件,赵子胥送自己的书,还有几件季富贵替自己做的几套雪白的纯棉里衣。

其中几件针脚都有些歪斜,再仔细看旁边有个巴掌大的小荷包,上面绣的不知道是似鸟又似鸭的,周围绿色的叶子还有白色的水纹。

针脚依旧的差,也就能认,这不是季富贵自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荷包吗,怎的在自己包袱里。

容瑾小心打开,只见里面是几张银票,一个碧绿的手镯,几个零碎的碎银子,两个麻油纸包裹的小糖。

里面还有她常带的一对素银芙蓉小耳坠,应是今日去河里洗衣裳摘下来的。

银票是京城的字号,还有这玉镯,都是祖母今日给她的,她如今都还给了自己,是想和自己彻底断了干系罢!

容瑾只觉得心里的郁气更甚,觉得心脏处有钝钝的痛意,季富贵把榻上的东西皆数拂了去。

顿时地上散落着衣物以及银票,包袱里的东西皆数落了地,只见其中一只素银耳坠露出一角。

容瑾起身拿起荷包,空空如也,翻过衣裳,拿出那只耳坠,容瑾把散落地上的东西都放回榻上,仔细翻找,所有东西皆在,只差另一只耳坠。

容瑾耐着性子折叠好,里里外外仔细找了找,另一只仍找不到,季元安与殷莺随即推门而入。

只见容瑾正往在整理包袱,二人走近,见几面是几件里衣,衣料极差,几本书还有几个把玩的小玩具,一个木偶,泥人什么的,皆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季元安浅笑,“怎的带着这些没用的,我给你备好了上等的绸衣,这小县城没什么好的布料,回京了再替你裁几身好些的衣裳。”

容瑾面无表情看着二人,“有什么事吗?”

殷莺看着自己孩子,有些局促,露出微笑,“瑾哥儿,缺什么就跟我们说,以前确实是我忽视你了、往后决是不会了。”

容瑾平静的看向二人,“若是没事你们便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夫妻二人相互看了看,“这就扔了吧,你往后就用不到了。”

容瑾没说话,但手却死死抓住自己带来的包袱,季元安见罢连连打圆。

“夫人,罢了,他若喜欢留着便是,时间也不早了,瑾哥儿早些歇息,我们明日便要回京了。”

说罢季元安容瑾笑了笑,请拍了一下殷莺的手,拉着殷莺便离开。

季富贵面无表情的送几人离开,自己记事起他们就没关心过自己分毫,阿娘抱着襁褓里的胞弟,阿爷下朝看的也是胞弟。

自己只有管家的小孙女偶尔陪自己玩耍,后来祖父知道了,也为此训斥过阿爷、阿娘最多只管几天。

后来自己基本与祖父一起,祖母很严肃并不爱小孩子,直到后来,那次破天荒的他们二人愿意带自己同出门。

却不想,出了门,在集市中就这么丢了自己,容瑾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好包袱,起身到处找了找。

最后在榻下的榻住旁找到了另一只素银牡丹耳坠。

这对耳坠是去年她十二岁生辰时自己送给她的,自己设计的图样请银匠打造的,如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赵子胥与季富贵第二日在家歇息了,没有出摊,毕竟突然少了一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吃着自己做的饭,赵子胥也皱了皱眉头,果然还是他做饭最是可口。

容瑾在县城与季家人一起歇息了一日,第二日,在知府的送别下一行回了京。

一番休整,季富贵与赵子胥开始了继续往前的生活,以前三人分工明确,如今少了容瑾,二人做着三人的工作。

日子依旧如陀螺般旋转,没日出摊采买,继续第二日的安排,雅木斋的生意在周繁的经营下蒸蒸日上。

几月后,天气也越来越热了,李婶子这日请媒婆上门打探风声,赵子胥询问得知,李婶子想给李清还有季富贵定门亲。

季富贵得知后有些诧异,赵子胥更是直接拒绝,说季富贵年纪小,不着急定亲出嫁。

媒人见此劝了几句赵子胥,又见几人住的竹楼,猜想二人是没得什么能耐,见二人油盐不进便直接劝赵子胥,女娃大了早些嫁,家里还少张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何况她还只是个妹妹,还承诺,若给季富贵定亲成了,结了亲,给赵子胥也说门亲事。

媒婆在赵子胥的驱赶下离开,李婶子得知媒婆的操作也是一惊,是让她探风声求娶,不是去结仇。